牵涉到家族中事,郑和宜不好开口,斟酌间又听凤清替他解围。
“殿下莫问。事关谢氏,咱们还是少知道些的好。”
良王瞥了眼凤清,“侯爷去世,我因琐事缠身,还未能前去拜祭。不如晚些凤统领替我去一趟。”
“下臣必将此事办妥。”凤清词正严声,领命后又道:“刑部调都指挥使司的人来问话,臣需先行一步。殿下忙完可先行回府。”说罢递了个眼神与郑和宜,随即离去。
良王的两名侍从跟着便将帐中人全请了出去,只剩了郑和宜仍留在内。
“郑如之。”
良王罕见的没了素日不离的摄魂之笑,十分平静的盯着郑和宜,吐出一句话来。
“本王来要求你履行承诺了。”
“子卿被唤去府衙问话,今日方归,还望家主不要怪罪。”
谢从安看着眼前一脸慈祥的中年男子,怎么也跟爷爷说的那些话联系不在一处。
恍惚记得,前身在私盐案时过来康州常平,对其印象颇好,不但没有难为过,还十分肯听他的劝。想起对下严厉不认情面的尹羿,还有爷爷曾经嘱咐过的那些话,谢从安皱了皱眉,有些后知后觉。
原来自己也喜欢这些温和的性子,倒真的是不懂识人了。
她抬手摸了摸鼻子。
对面的贾殊已反客为主,笑着与她添满了茶。
“辛苦家主此时还要到康州来。今夏多事,实在是始料未及。”对方状似无意,瞟了眼退在角落的裳荷。“不知家主此来要办之事可有办妥,子卿可有能帮上忙的?”
谢从安本也就没多少客气话,此刻随他瞥了眼裳荷,更没了客气的心,直言道:“谢阁主出事,我这里行事多有不便,想要裳荷帮手,不知贾叔可舍得?”
贾殊的表情有些微妙。他抬手取茶,凝思片刻后悲痛道:“子卿自白衣入阁,承蒙尹阁主看的起将高师交于我调管,知遇之恩难报。如今信阁阁主之位空悬,家主若再要走了裳高师,唯恐信使们会议论起来。”
“议论什么?”
谢从安无所谓的笑笑,“不过是个小丫头,她又哪能与贾叔相提并论。”
贾殊闻言慌忙拜倒,“家主谬赞,子卿惶恐。”
谢从安置了茶盏,笑意盈于目中,歪头有些孩子气的道:“贾叔爱惜人才,可是不舍得将她交于我呢?尹老阁主当日与爷爷请示,曾在信阁另设收集信息的渠道,如今不知都经营的如何?”
贾殊忽的抬眼看了过来,“妓馆赌场都在金阁手中,究竟如何,仍需得调问薛阁主。”
谢从安眯了眯眼。“那些地方在他手里断然不错,但收集情报终究是信阁本务,这信索应当仍在信阁手中吧?”
她不过是循例一问,怎么感觉这其中还有故事?
贾殊干笑一声,“金阁的薛阁主一向不喜信阁中人过问经营常务,只怕这些文人假清高,误了阁中的生意。此事家主也是知道的。自信索起事,两阁之间多次龃龉。尹阁主为着和气,早已将其托于薛阁主管理了。”
谢从安发觉裳荷在听到薛阁主三字时屡有动静,便未再追问下去,一笑罢了。
“那便聊聊我查到的事可好?”
她只作没有看到贾殊陡然紧张的样子,挥手令仆从退下,“尹阁主走前曾派人往长安送过信,此事贾叔可知?”
贾殊似松了口气,点头应道:“尹阁主与侯爷惺惺相惜,每月皆有问安书信往来。此等忠仆明主,子卿羡慕的紧。”
谢从安只做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心骂一句老奸巨猾,道:“爷爷与尹老阁主的感情,我自来也是羡慕的。只是,将信息夹杂在谢广的生辰礼单之中而不是直接呈禀,我有些好奇,想问问这样安排究竟是何意思。”
听出家主的不痛快,贾殊一直绷着的心终于松泛了些,故做为难道:“这都是老阁主的安排,子卿着实不知。家主若当真存有疑虑,不如问问裳高师,许更妥帖。”
谢从安侧目,见角落的裳荷正望着自己,目中倒真似有千言万语,迫不及待要一吐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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