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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殊其人(1 / 2)

谢从安取了案上的茶水送到嘴边,又睨了裳荷一眼,意有所指道:“裳荷姐姐同我都是输在了年岁。人说年少轻狂,我俩多的是不懂世故,行差踏错的时候。”说着回头抬眼,却正正对上了贾殊盯着着自己的一双眼。

其中赤裸的谋算和不怀好意令谢从安心底一惊,忍不住再看了眼裳荷。

尹羿怎会养只狼在身边?这位尹阁主究竟想的什么?

“家主若是无事,子卿便先行……”

“贾叔还未问我,此行何来?”谢从安抬眼一瞥,成功将贾殊拦了下来。

贾殊略有迟疑,“信阁中的消息说,关于侯爷去世一事,家主存疑,所以到常平来问些细节……”

他言语间斟酌的仔细,谢从安却单手支在脸侧,有些不屑的嗤笑一声。“我长安谢府出事,要跑来康州常平来问细节,怕不是傻的过了。”她问贾殊,“我不想听信阁的话,要听叔叔怎么说。”

见他沉默下来,谢从安又生出疑云无数,故意追问道:“怎么?叔叔当年不也是从信使过来的?如今让你说上几句,反倒似为难了你了。”

“怎会为难。”贾殊怕她动怒,忙让了几句,“只是子卿并非谢氏族亲,若在此等事上妄自揣测,怕惹得家主不快事小,若被族中几位长老知道,恐怕要怪我不知轻重,思虑不周。”

谢从安满身的颓懒已压不住,扯了扯唇角,轻道了声:“无妨。”

贾殊仍是琢磨再三才肯开口。

“家主此时重孝在身,却不顾礼节奔波在外。不论究竟是否为查问侯爷中毒之事的细节,不孝已是事实。”严肃郑重的语气令在场之人都陡然绷紧了神经,只怕家主当场动怒,自己会无端遭受牵连,却听对方又陡然一转:“可子卿实知是家主心中太过悲切,无法面对侯爷过世才借此逃离长安。‘出门便是天涯路,明日思亲梦里人。’”

贾殊满面的悲戚怜惜,让谢从安一时没忍住,露出些脆弱。她按住心头翻涌,微笑着眨了眨眼。

贾殊见了她双目盈泪,心知此行奏效,接着又叹了口气。

“查不查得到又有何要紧。长安城中事多,家主不如便在此缓上几日。侯爷在天有灵,又怎会舍得怪罪。”

他面色郑重的拜别出门,关门后转身行出几步,忽然侧目,变了脸色。

黄口小儿,不知轻重,可不就是年纪误事。这般无视在身重孝,无异于授人以柄。谢氏家主的位子她是别想再坐了。

行至楼间,贾殊忽又记起一事来,转至二楼,入了一间静室。

顶天的高柜将四周排满,正中一片空阔里是张宽敞书案,上面铺满写着字的纸张,有一人站在后头,正与身旁的信使核查落笔。听到有人进来,抬头一望,慌忙遣了人出去,自己净手迎了过来。

贾殊上前附在他耳畔低声交代一番,言罢又在其手臂轻拍了拍。“旁人不能明白其中意思,只劳你亲自前去金阁好生查问。若真如我言中所说,便请速速告知。若生意外……”贾殊凑近对方又低语几句。

那人领命离去,贾殊隔着高柜间透过的一束束白光,望向天顶的光源来处。

他虽未知真假,却已有了八成笃定,一时间不知该开心还是失落,郁郁寡欢。

“尹羿你这伪善小人。我竟信了你澹竹君子的作派,一时糊涂,未曾疑心。”

他恨的咬牙却不能显露分毫,等压了恼怒才踱出门去。

高阁之内。

裳荷跪在桌前,只等家主收整心绪,不敢妄动。

谢从安慢条斯理的抽出帕子沾了沾眼角,见她仍在角落里跪坐着,十分老实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还不肯说话呢?”

裳荷撇开眼,只作未见她那副眼红喉咽的样子,老实道:“方才提到信阁另设渠道,收集信息一事,贾高师所说并非事实。”

谢从安将帕子一塞,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你方才欲言又止,是担心你义父的名声啊。”

裳荷又是低头不语。谢从安身体疲累,难免烦躁,站起身理了理衣袍,随意道:“行了。你愿说便说吧,我不难为尹家人便是。”

听得她语气不对,裳荷自然知道是没了耐心。可惜此事实难开口,仍是辗转几回,等谢从安都要跨出门时才开口:“信索并非在薛阁主手上。”

“信索?”谢从安收回脚。

“便是信阁另立,特意调查信息的那一队人手。”

谢从安转过身道:“那这信索眼下在谁手里?尹徽显?”

裳荷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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