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摇在回去的路上,都在胡思乱想。一路无话。直到马车停下。
绿芽出声,“云姑娘,该下车了。”
云舒摇坐直身子,回过神,然后下了马车。
霍绎已下马,负手立在门前的台阶下,背景是朱漆大门。他神色平静,一如往常。待云舒摇走过去,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大门。
云舒摇心情复杂,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默默跟在霍绎身后走着,哪知走前面的霍绎突然停下脚步。她来不及停下,鼻子撞到了他的背部,啊!好痛。她伸手捂住鼻子,直皱眉,“你干嘛突然停下啊?”
霍绎回身,看到她的样子,忍住笑意,“突然想起一件事。”
云舒摇拿眼睛恨他,“你的背是什么做的?钢铁吗?这么硬!你要是撞坏我的鼻子,我铁定不放过你。”
奈何他手捂着鼻子,这话说得一点儿也不气势。
霍绎心道,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抖了抖,差点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云舒摇轻轻摸了摸鼻子,疼痛已消散许多。再看霍绎,人早已走掉了。
云舒摇回到房间,关上门坐在桌子边上发呆。一双手肘都搁在桌面上,一手托着脸,一手屈指在桌面上点呀点。
那个姓赵的男子,竟然和她暗恋的人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她半个月前就是在参加完他的婚礼后,莫名其妙地穿越了。
难道上帝给她关了一扇门,又给她开了一扇窗?这么想着,她心里莫名有点激动。经过昨天的思家情切的一场痛哭,她想着还是要先回到那片森林的湖边,看能不能回到现代。回家比美男子要重要许多。
小梅子说过那片山叫小丘山,秀气的名字,可是山峦高峻,山势连绵起伏,一点儿也不小。
怎么才能再回小丘山呢?
她一个人肯定是回不去的,一来她不认识路,而来她也没有那个胆子。况且她不会骑马,算算那路程,走路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走断腿啊?看来只能拜托霍绎自己或者派人送她去了。
时间都过去半个月了,那群暗杀者搜山找不到人,应该早已撤离了吧。
她的手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着,想要拿笔记下方才的计划,才发现手边没有纸笔。她起身去打开柜子的锁,取出藤编箱子,从黑色皮包中找出她一直随身携带的小小笔记本和圆珠笔,回到桌边,伏在桌上,写写画画。
为了避免自己的计划外泄,她写的拼音夹杂着英文,反正她自己认识就行。殊不知她的这一行为,改写了今后的许多事情。也让她自己卷入了波澜。
云舒摇正坐着检视自己写的计划,满意地点点头。
绿芽敲门,“云姑娘,该用晚饭了。”
云舒摇一模自己手腕上的表,心安不少,幸好没有掉,她今天外出忘记将表收进箱子。一看时间,下午四点过。中午一点才在外面酒楼吃了饭,现在吃的话有点早,不吃的话晚间又会饿。她扬声回答,“好,我就来。”
等她收好自己的箱子,把钥匙妥帖地收好,刚走进饭厅,看到霍绎正在净手,她走过去,立在他近旁,等着洗手。
霍绎看一眼走进来的云舒摇,她面带喜悦,和刚才在酒楼时判若两人。
饭毕,云舒摇说想要笔墨,写写字什么的。
霍绎抬眼,“哦?你还能识文断字?”
面对霍绎的怀疑,云舒摇大大的不高兴,她在现代社会也受过高等教育好不好?居然敢怀疑她的文化水平,她要让怀疑者好看。
“哟呵!我怎么就不能识文断字了?一会儿让你见识见识,哼!”
“拭目以待。”霍绎轻飘飘地丢出一句,衣袂飘飘地走出了饭厅。
云舒摇起身,跟了上去。打定主意要好好显摆一番。
事实胜于雄辩。在霍绎的书房里。面对着书桌上铺开的大白纸,云舒摇撩着袖子,刷刷刷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唔,小学生水平。
旁观的霍绎忍得很辛苦,还是笑出了声,“这就是你写的字?”
云舒摇眼睛一瞪,“怎么,写得不好么?你来写写看!就写我的名字。”
云舒摇让开位置,把自己写的字拿开。霍绎过去,大笔一挥,“云舒摇”二字在纸上龙飞凤舞。关键还是繁体字。这下,妥妥地打了云舒摇的脸。
这字写得,连云舒摇都要忍不住送上自己的掌声了。
霍绎看着两张纸上的字,明明是同样两个字,可是笔画却不一样。他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云舒摇坦然道:“你这个写的是繁体,我写的简体。写法当然不一样啦。”
关于文字如何化繁为简,那不是云舒摇可以解答的。她只说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