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打下基础,一个保证成功,不可或缺,问题在于如何在实际工作中两者搭配妥当。
对此,世阿弥提出了一个精辟而实用的原则:上演前多为演技着想,上演时多为剧本着想。他说:
在编写脚本时,应以舞台上的演技为眼目加以编写,同时在按曲的时候应尽量使唱词与曲谱相得益彰。而在实际上演时,又必须做到以音曲(念、唱)为眼目进行表演。(《花传》第六,二)
戏剧各因素之间互为眼目的结果,不是各自争胜,也不是各自谦让,而是达到一个目标,世阿弥谓之“相应”。他在给各因素分别提出一些理想目标后,认为达到这些目标还只是“条件”,而“这些条件,如得到相应,则观众自然会深感于心”。
这里所说的“相应”,是指一种合度的组织和搭配。戏剧诸因素在妥帖的互相关系中有控制地各尽其能,就可称为“相应”。世阿弥十分重视这一原则,他还说:
一切事物如缺少“相应”,则不能有所成就。具有好的素材的“能”,由演技精湛的演员表演,并取得最佳的舞台效果,这就可以说是“相应”。(《花传》第六,一)
除了戏剧本身各部分的相应外,世阿弥还提出一个难题:“一般人总以为具有好的素材的‘能’,只要由演技精湛的演员表演,自然就不会出现成绩不佳的情况。然而确有演出成绩欠佳之时。”他承认,“究竟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时还不易明了”。大略地找了一下原因,其中有一条是所谓“时节阴阳未甚相合”。
这里的“时节阴阳”,主要是指剧目上演的时间安排。黑夜为阴,白天为阳。当时日本夜间演出时以篝火作为舞台照明,因此不能上演那些缠绵细腻的戏,而只能选那些节奏较快、动作幅度较大、气氛比较热闹的戏,此可谓以阳合阴。到了光天化日之下,则大可陈示那如丝如缕的怨思哀吟于舞台之上,此可谓以阴合阳。时节,指比昼夜交替的跨度更大一点的时间选择。
除了演出的时间,地点也要考虑。世阿弥说,有些具有小巧情趣的剧目,在乡村、在夜间庭院演得很成功,但一拿到**的正式的舞台上来演却失败了。这就是因为考虑不周,把局部的演出效果误当作了它的普遍性效果。归结起来说便是:
如果不将曲目的品位、演员的艺位、鉴赏者、演“能”的场所、演“能”的时机等等条件都凑在一起的话,那么是不易演得成功的。(《花传》第六,四)
由此可见,世阿弥不是仅仅在戏剧诸因素内部来考虑综合的,艺术的甘苦使他的思路放得很开。时间也罢,地点也罢,剧目遴选也罢,都是出于对戏剧效果的考虑。表情细腻,但在闪动恍惚的篝火照明下不会产生什么效果;文辞蕴藉,但在穷乡僻壤的村民中较难产生很大的感应;优美的音曲,更得看演出场合如何。把这一切统统收拢于脑海之中作通盘考虑,这正是这门综合性艺术对于戏剧活动家提出的一个综合性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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