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心摇头叹息。
对床上虚弱的人道:“唉。这当真是烧糊涂了。竟是将我,错认成了小狐狸。”
“阿难。。。”朦朦胧胧, 莫若离还在呼唤苏景年的名字。
破心坐到床边, 为莫若离把脉。
道:“小狐狸的性子,便是这般。若不让她先出了气,怎地会给我等回旋的余地了?等她出了这口气, 那么其他的就都好办了。其实,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终究当年, 确是我等。。。。。。唉, 还提来作甚?”
破心直叹, 是自己老了。不然,怎地总是回想起当年的旧事?还要在这重病之人的面前提起了?
把了脉, 破心把莫若离盖在身上的薄凉被,重新整好。
这个时候美人也是重新睡了过去,不再纠缠于破心。
“也不知道, 这小狐狸万般别扭的性子,是随了谁了?这般一闹。倒是到了什么时候,方能收场才好啊。”
瞧了瞧床上憔悴的人,破心又是叹息。
偏殿这里,墨羽在熬制汤药。
殿里的角落有细细的声响传出。
墨羽按声看了看,确是没看见什么, 她又去顾药釜。
只是, 待她刚扇了旺了炉子里的火, 一只灰不溜秋的大老鼠, 竟是从角落钻了出来。
“啊!!!”
墨羽最怕老鼠, 扔掉手中的扇子,她尖叫着夺门而出。
这边,墨殇与那黑影来回周旋,翻上翻下地追赶,两个人轻功皆是不俗,你来我往之际,确是不分胜负,墨殇始终未曾追到那人,只是距离靠近之时,发现那人蒙着面,一身黑衣,真容不可看见。
院内的黑甲已经是集结,燃起了火把,抽刀搭箭,想等那黑衣人落了地,便将他一举拿下。
此时耳边传来墨羽的惊叫,墨殇只当是她遇到了危险。
心里一横,从袖子里摸出钢针,便对那黑衣人道:“你若是再不袖手就擒,休要怪我伤你性命!”
黑衣人也听见了墨羽的叫声,便知事情已成。脚下更快,他欲加速逃离。
墨殇见他并无就擒之意,反是要逃跑了去。
手上暗器的功夫,又怎地会比黑衣人脚下的功夫来的慢?
墨殇掏出数十支钢针,冲着那黑衣人便是一轮爆射。
黑夜里,钢针反射着月亮的光,在空中闪过。
这场面,可是看呆了院子里的一众黑甲。他们没有想到,王妃身边那平时不苟言笑的殇侍婢,竟有这等身手。
黑衣人连忙躲闪。可惜墨殇的暗器功夫实在是上乘,不多时,黑衣人便中了她两几只暴雨梨花针。
落在房顶,黑衣人受了伤,动弹不得。
墨殇也落地,继续威胁道:“快快束手就擒!否则这一次,定是取了你的性命!”
院子里的黑甲见状,也围了上来。弓箭手爬上墙垣,瞄准了那黑衣人。众人只当黑衣人定是无路可逃了。
其实,那黑衣人便是卅一。他蒙着面,苦不堪言。中了墨殇的几只钢针,有两只分别射中了他的两条腿,任他轻功再好,腿上受了伤,他也无力逃走。
苏景年吩咐给他的命令,乃是隐匿身份,调虎离山。然而现下的形势,怕是只有表明自己的身份,才可换来活命。
正在他犹豫之际。一片绯色出现,将他从众人眼前掠走。
墨殇看不清来人是谁,见那人要将黑衣人救走,又射钢针。
元气守一功出,只凭二层功力,便将袭来的钢针全数击落。
一连串蜻蜓点水般的起落,绯色携着黑衣人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快追!”众黑甲急忙追赶而去。
墨殇有自己的心思,她并未去追。救人的这一位,观其身手,定是一位绝世的武林高手。即便是去追赶,肯定也是徒劳无功。反是有可能把那人逼急了,到时候当真动起手来,怕是那人只出一招,墨殇都难以招架了。而且,偏殿的墨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更是让墨殇担心。
下了房顶,她往偏殿跑去。
正好还有一人,也往墨殇这边狂奔。
二人相遇正在暗处,眼光一个疏忽,两人谁也没看见谁,正好是撞了个满怀。
“哎呀!是哪个不长眼的?!”
墨羽被墨殇撞倒在地。
“墨鱼?!”墨殇分辨来人的话音,知道乃是墨羽。赶紧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你才是鱼!”墨羽拍了拍身上灰尘。
“你方才怎地大叫一声?可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有老鼠。。。”
墨殇呆了呆,却是“噗”地笑了出来。
说:“原来是老鼠,我还当是有贼人袭击你!怎地,到了陆地,墨鱼侍婢便不灵了?便要怕了那地头鼠了?!”
“你还笑话我,赶紧去抓老鼠!等下把公主的药煎糊了,瞧我打你!”
“是是是。”
羽殇二人急急忙忙又是回了偏殿。
先头墨羽不敢进去,只怕有老鼠,她让墨殇先进了屋。只是墨殇进去了不一会儿,就连忙唤墨羽进来。
待墨羽进去了,二人也都是惊讶于面前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