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浮云带着沉冤得雪的悲痛,“父亲,这根本不是女儿院子里的人疏忽,而是有人蓄意放火啊!”
薛相很快就转过弯来,神色阴沉的盯着赵氏和薛灵机。
薛浮云适时的开口,“二妹妹和秦老夫人的院子可离我这里远着呢,平日里也不见走动,怎么今日就来的这么巧?”
她冷着一张脸,说话又急又冲,竟是连表面的体面也不留,“府里谁最见不得我这一屋子嫁妆,我心里也不是没数。”
这就差指着鼻子说这火是赵氏和薛灵机联起手来放的。
泥人还有三分脾性,她连冤枉带委屈,这会这么急赤白脸的也在情理之中,再以薛相的角度看,要是这个时候薛浮云还能镇定万分的跟他掰扯道理,他可是要怀疑这个女儿是不是被什么妖精附身了。
见薛相脸色越来越差,薛灵机如何敢认这罪名,就是赵氏,也是拐杖在地上点的咚咚直响,恨不得扑上去堵薛浮云的嘴。
“胡说八道的小蹄子,从根上烂了的坏东西,竟将你妹妹的一番好心当成驴肝肺!怪道是乡下来的,和你那上不得台面的娘一样,不分黑白不辨是非,堂堂相府,也有这许多咬吕洞宾的狗不成?”
薛浮云眼神逐渐变冷,这老太婆好歹也是大家太君,却一点涵养都无,不仅生着一副毒心肠,更有一张臭嘴。
还未等她开口,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叫嚷声,有个家丁打扮的男人被捆着押进来。
薛相正憋着一肚子气,听见那不干不净的叫骂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蠢出世的奴才!主人面前也敢这么叫吠,还不给他两巴掌!”
薛相的吩咐,底下人自是不敢不照办,啪啪两声脆响,家丁的脸顿时肿起来,还有细细的血丝渗出。
青桃则快步走到薛相面前禀报,“小姐,人抓到了,还从他身上搜出了火油和打火石,这事他万万抵赖不得。”
薛相不好为着财物损失发火,如今见拿了人,一双眼睛瞪得像是要吃人。
“吃里爬外的东西!”
他一脚踹在仆人心口上,“也不想你靠着谁吃食,竟敢做这样的事?”
说完这句时,他斜眼瞪着的却是薛灵机。
这混账东西,叫他丢了这张老脸还不够,如今还敢放火烧家?
薛灵机心底一颤,忙憋出几滴泪,“难不成父亲怀疑是女儿所为吗?”
薛浮云一低头,神情中透着疲惫和难过,“父亲作主吧,女儿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了二妹妹,要她放火烧了女儿的嫁妆,难不成女儿带着这些快烧成灰的东西嫁到定北侯府,咱们一家就脸上有光吗?”
这话一下子戳进了薛相心里。
亏他之前还觉得这个女儿懂事聪明,对她最为疼爱,哪想也是个蠢人,因着一时的嫉妒,连整个相府的面子都不顾。
如此愚蠢作为,简直跟她那猪油蒙心的老娘一样!
他怒冲冲的看着薛灵机,“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一世得了你这样一个逆女?”
赵氏见他说的过分,忙一把将薛灵机拉到自己身后,顶着薛相的目光辩驳,“薛家还号称什么诗书世家,说出去都叫人打脸!一家子糊涂东西,不辨是非!如今哪有一点的证据,你就帮着你那大女儿?你对得起我家女儿,对得起我秦家对你的提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