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當年沒病前,就愛這般暴着青筋斜着眼睛和趙姨娘頂嘴。
眼前這個才幾歲的小人,也不知從哪學來的套路。
“放你孃的p!你個蛆心的孽障,上不得高臺的戳腳j!
你連矮你一輩的侄子都打不過,還有臉衝我瞪眼?
都是你這個沒造化的種子惹的禍,快閉上你那臭嘴!
你等着,等你三哥來了,不揭了你的好皮!
老孃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下.流東西!”
趙姨娘一腔怒火,都噴到了賈老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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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老四也是個沒能耐的,只會惹事,一被教訓就慫。
被趙姨娘劈頭蓋臉罵一頓後,老實坐好了。
這個,也一如賈環當年……
小吉祥不嫌他娘倆話糙,一口一個橘子瓣兒,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不時回想往事……
等趙姨娘罵累作罷,小吉祥方笑道:“乃乃,明兒三爺一準帶小少爺和姑娘來,你罵三爺可以,罵我也成,可別再罵小少爺和姑娘了。”
趙姨娘心裡早就這般打算了,可還是嘴硬道:“這是哪家的道理,我做祖母的,還罵不得孫子了?”
小吉祥道:“蒼哥兒到底不一樣嘛,纔回家來……乃乃放心,等以後我生的孩子,就隨你打罵!”
“呸!”
趙姨娘生生氣笑了,笑罵道:“和你三爺一樣,都是沒羞臊的,這也是你能說的話?”
罵罷,看着出落的比小時候好看許多的小吉祥,趙姨娘眼中難得多了分憐惜,道:“你打小被我大哥從外面買進來,送給我作使喚人。
他倒是會省銀子,陪送個這麼小的丫頭子,不值一兩銀子!
沒想到這麼些年過去了,我養你長大,倒比我親生閨女還親。
如今看你跟了環哥兒,我心裡只有高興的。
要是能早早生了孩子,我給你帶!
你要抓緊時間,多找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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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說着,趙姨娘忽然頓住了話頭,斜眼瞪向一旁的賈玫,罵道:“下.流東西,不滾回你屋子裡本分挺屍,在這聽你孃的p!”
賈玫垮垮的站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嘟囔道:“就是在聽我孃的p……”
趙姨娘聞言大怒,抓起桌几上一個茶盞,就要砸過去。
小吉祥忙用手裡的橘子換下來,還別說,準頭極好。
一橘子砸過去,直直的砸在賈玫後腦勺。
“噗通”,賈玫應聲而倒,又垮垮的爬起來,倒黴臉上惱火的罵了句後,才趕緊離開。
趙姨娘許是已經習慣了他的孬樣,也不再理會,對小吉祥笑道:“說來也奇了,興許是咱的命真的不好。
我總覺得,這個惹人恨得牙根疼的畜生,纔是我能生出的兒子。
環哥兒那樣的,好似做夢一樣,不真切……”
話沒說完,趙姨娘搖搖頭,不再多說。
她拉着小吉祥,又說起了自己發明的《姨娘心經》。
小吉祥時不時樂出咯咯的笑聲,也和趙姨娘分享一下自己的經驗。
淡淡暈黃的燈火下,趙姨娘和小吉祥,如同親孃倆般,有說有笑的,直到夜色極深,才吹了燈,一起睡下了……
……
正如賈環所料,在賈家或風花雪月,或家長裡短,或進入夢鄉時,神京正中那座皇城,卻整夜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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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雖然賈環調子起的高,說什麼只要上書房內的衆人一心,大秦就所向無敵了。
可真正做起事來,衆人還是嚴謹縝密,不敢有絲毫大意馬虎。
賈環一番煽風點火後,回到家裡抱着老婆睡覺去了。
可宮裡那些掌權大佬們,卻要爲他引起的火災,費心勞神的賣力滅火。
尤其是軍機閣方面。
因爲涉嫌文武勾結,所以天府軍團方面,註定要從上到下進行一場大清洗。
從而會空出大量的實權位置。
這是真正的肥r,軍方巨頭們無人會憑白相讓。
秦樑、牛繼宗、溫嚴正、施世綸和嶽鍾琪,五位軍機大臣,在軍機閣內商議爭吵了大半夜,咆哮之聲遠傳四方。
面紅耳赤都快到動手的地步,最終才確定了最後的名單。
軍方爭權的慘烈,遠甚尋常官場鬥爭,也更加直接。
天府軍團四大都指揮使,全部換人。
黃沙系,灞上系,黑遼系,甚至靖海系,都分到了一口r。
不過四十個實權掌兵營指揮使,黑遼軍團佔一半。
這是因爲黑遼軍團會將黑遼的黑土農場,分潤出來一部分,給予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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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許多都中武勳府邸眼紅了許久的,奮武侯府不可能吃獨食。
因爲宮裡和賈環的聯手運作,以銀行股份爲餌,迫使都中勳貴府第們,將大量關中田莊轉讓與百姓。
雖然這二三年來,這些府第都跟着賈環大發橫財,很是賺了不少銀子。
但幾千年來以田爲本的心理,還是讓他們感到不踏實。
只有銀子沒有地,就好像沒了根本,都是浮財。
可是,京郊甚至是整個關中還有江南的地,都不許他們購買,以防土地兼併。
如果有陽奉y違者,則取消銀行分紅,收回銀行股份,這是他們萬萬不能接受的。
浮財也是財,都不傻,種十年地未必能換回一年的分紅,算得出這筆賬來。
寧國府裡的那位,可不是好說話的。
真敢有人違背,他絕不會講情面。
而就在這個時候,黑遼的黑土農莊如同明珠一般閃現在衆人眼前,這些肥沃之極的土地,並不再限制範圍內。
因此,那些勳貴府第們,便一個個跟打了j血般,渴求得到土地,傳於子孫後代。
牛繼宗、秦樑等人作爲利益集團的代言領頭人,也不得不爲他們訴諸利益,向溫嚴正爭取。
溫嚴正不得不答應,但也不能沒有補償。
只是之前雙方始終談不妥,因爲溫嚴正要的位置太多,牛繼宗秦樑給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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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想,正好遇到了天府軍團一事,剛好有空出的位置,完成了利益互換。
牛繼宗、秦樑用天府軍團的那些位置,換下了黑遼數十萬畝肥沃流油的田地,再加上粗粗開墾還未成熟地的數百萬畝荒地。
總算是皆大歡喜。
至於剩餘的二十個營指揮使,灞上一系佔九個,黃沙系佔九個,剩餘一口湯,給了藍田大營。
吃相不能太難看,否則隆正帝那邊不好說話……
誰都明白,嶽鍾琪是隆正帝的直系鐵桿。
這二三年來,被大力扶持,維持京畿軍力平衡。
名單抵定後,即刻被送往上書房。
待硃筆畫押後,這些準備瓜分天府軍團的將校們,將會連夜啓程,帶兵前往葭萌關、劍門關、涪城關、江油關和白馬關五關,以金牌令箭拿下城關。
白馬關,是關中入蜀的最後一道關隘險地,再往南,便是益州的千里沃野,一馬平川!
只要拿下此五關,大局便可抵定。
軍機閣內,牛繼宗喝着茶,看着溫嚴正臉上的笑意,呵呵道:“老溫,不枉你親自去碼頭接環哥兒。
如今你可得意了?
四個都指揮使你佔一個,四十個營指揮使你佔二十個,連天府軍團長,都由你提名。
這回總不怨我們不幫你說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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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嚴正這般嚴肅的人,這回也繃不住嘴了,利益着實太大了,他呵呵笑道:“牛兄,你少賣巧。
此事分明是環哥兒那孩子仗義,一回來就爲了我的事,到宮裡鬧了個天翻地覆,纔給我爭回了點臉面……”
言語中,到底還是存了怨氣。
秦樑都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誒……”
牛繼宗淡淡瞥了眼秦樑後,擺手道:“老溫,事情都過去了,還說這些做甚?”
溫嚴正嘿了聲,垂下眼簾。
到了他們這個地位,其實在意的東西真的不多了。
除了自家爵位和家業的傳承外,最在意的,不過是顏面。
可是在黑遼軍團屯墾一事上,朝廷,或者說宮裡那位,卻狠狠的往他臉上扇了一耳光。
顏面盡失。
究其原因,溫嚴正也明白。
不過是上回賈環帶着一羣衙內,立下收復西域的蓋世奇功後,那位爲了壓他一壓,分散些賈家的權勢,就使了些上不得檯面的權謀伎倆。
妄想離間。
若非最後李光地臨了乞骸骨爲賈環求情,賈家和奮武侯府的關係,必然生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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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他的兒子溫亮,竟趁着賈環下獄之機,妄圖謀奪賈家的產業。
爲了挽回局面,溫嚴正不得不親手斃殺了溫亮,給榮國一脈衆多將門做了個交代。
若不如此,整個奮武侯府都將無法再在都中權貴圈中立足。
然而那件事,在溫嚴正心裡已經算過去了。
雖然多少還有些怨恨,但那畢竟是他兒子自己不爭氣,生了貪婪齷齪的心思,才被人誆騙利用。
他無法怪罪別人,尤其是那位。
可是溫嚴正卻想不到,自這件事後,宮裡那位對他的聖眷,與日俱減。
好似,那件事是奮武侯府的過錯一般。
那位也不拿他怎樣,就是屢屢削他顏面,削他奮武侯府的顏面。
這讓溫嚴正心裡憤懣不平之極。
溫嚴正明白,皇帝也是人,不喜歡心虛的感覺。
誰讓他心虛難看,他不會自我檢討,反而會厭惡讓他心虛的人。
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道理。
卻讓奮武侯府這二三年來的日子日益艱難……
只盼此次之後,奮武侯府能多挽回些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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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
溫嚴正眉心處閃過一抹憂慮。
奮武侯府,威望掃地。
軍機閣五人多是沉默寡言之人,牛繼宗與溫嚴正說了兩句後,也開始閉目養神。
靜靜的等着上書房方面的硃批。
然而,時間緩緩流逝,紫宸書房方面卻始終沒有動靜。
人心漸躁,溫嚴正的臉色也漸漸難看起來。
又過了一炷香時間,東方天色已經漸明。
這時,衆人才看到蘇培盛帶着兩個黃門匆匆趕來。
然而,竟是兩手空空。
見此,溫嚴正的面色木然起來。
蘇培盛進了軍機閣後,躬身道:“奉陛下旨意,宣太尉大人,牛大將軍入上書房議事。”
牛繼宗臉色也不大好看起來,沉聲道:“公公可知何事?”
蘇培盛猶豫了下,又以爲不必隱藏什麼,因爲用不了多久,也就全都知道了,他輕聲道:“回大將軍話,陛下以爲,軍機閣呈現上去的名單不大妥當,因而宣太尉和大將軍前去再議議。”
秦樑、牛繼宗、施世綸三人不約而同的看了眼面色鐵青的溫嚴正後,秦樑率先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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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繼宗輕聲嘆息了聲,只是此刻卻不好多說什麼,亦出門而去。
施世綸在旁邊坐着,心裡無奈。
隆正帝縱然不喜文官,但不代表他就喜歡武勳。
對於一些貪婪無度的武勳,他甚至更厭惡。
武勳中,他真正喜歡的,怕也只有一個賈環。
但這其中極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賈環在軍中超然的地位。
若非如此……
縱然身爲軍機閣大臣,縱然勢力遍佈八大軍團之一,又有何用?
雖有戰功傍身,天家不能無故作法。
卻能從其他方面打壓你。
那位,畢竟是帝王啊。
……
ps:賈環在原著裡的形象,大概就是賈玫現在的樣子。
和鶯兒頑搏戲,輸不起賴賬,被揭穿後拿東西往人家臉上砸,被寶玉教訓一頓後就老實了。
和趙姨娘鬥嘴,激她去找探春的麻煩,還害得她去和芳官等人幹架,被揍了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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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葩母子。
狀態不好,寫的慢,一直熬到現在。
四點半了,休息一陣去上班,中午再寫,希望能找回狀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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