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惊艳将眼眸一抬。
便这一刻,天下没有一位男子不为此失神。
公良那古井无波的沧桑面孔也终究被这场风景牵动了一时。
也许钟离知道他在想什么,心思复杂,犹豫了一下,便往回走去。
“放心,我会让他越来越离不开我。”
“现在去哪儿?”
“我……想去看看他……”
公良欲言又止,看着那身倩影,扬了扬手,却又缓缓放下。
……
寒阳谷境内某地。
一位锦衣男子斜靠在一根枯树上,双臂环胸,于平地远望茫茫天际。
即便明显身份略逊于身旁面色沉重的中年男子,却没有半点晚辈的谦逊。
“天命不可违。”
这是自两人见面伊始,男子首次张嘴讲话。
中年男子微微皱眉,很明显,这并非其出手的真因。
“他的死,是天命。当初我引发的异象更是天命!”
飘逸男子在风中泛起若隐若现的笑意。
“所以……我才把矛头对准天上阁。”
面对他的明示,中年男子在话语里稍稍示弱。
“举世皆知是云檀杀了田心月。你的对手不光有天上阁,还有冥阳城。”
锦衣男子偏过头,看着这位见惯云烟的江湖前辈,提醒道。
中年男子不悦,望着那张傲慢的脸庞,却轻易动他不得。
“如果你想说的只有这些,那今日昭阳殿大弟子的造访似乎没有太大意义。”
显然他的地位比陆煜杨更高,但与之交谈却无有来一种紧张。
而陆煜杨从来都懂得,与大人物交谈,不宜过分投机取巧,于是渐敛优越感十足的笑容,认真说道:“我想知道谷主你的态度。”
云渡柏沉声道:“我的态度已很明确。”
陆煜杨耐心说道:“那是对天上阁,我问的是你对昭阳殿的态度。”
云渡柏默不作声,失去云檀的寒阳谷并不足以造成失去一臂的惨痛,但实力的大幅削弱显而易见。
“我寒阳谷上下徒众对昭阳殿不会有一丝怨气。”
除了紧紧咬牙,他做不了太多。
“那倒不至于,只是,我个人觉得一个小小弃子云檀于你只会是负担。”
于陆煜杨而言,他仿佛在此刻嗅到了两派逐渐腐坏的关系散发出新鲜的味道。
诚如是,但“俯首称臣”的一位必定也将会是寒阳谷。
“当然,如果谷主真雅量,能不计前嫌,自然是最好。”
野心勃勃的男子朝云渡柏伸开了一只干净的手掌。
云渡柏生来第一次感受到一股惧意,努力克制过后,却陷入慌乱与踌躇。
他注定扬名立万,一切挡在他身前的人,后果可想而知。
但是……自己为何要向一个在自己看来尚乳臭未干的小孩低头。
他终究还是一名弟子,在宗门的决策之上也总是执行而非谋划的一方。
“谷主,师侄婚礼当日,您可要赏脸……”
此语意味深长,云渡柏失神之时,与陆煜杨的手掌握在了一起。
陆煜杨点头,说道:“还有,婚礼举行当天,还将宣布一件大事。”
云渡柏脸上那道冷漠的皱纹微微荡漾:“是什么?”
“我会成为昭阳殿殿主!”
闻言,云渡柏竟有几分庆幸方才自己所做的明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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