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之后,那个戴维拉着三大卡车骆驼来到了绿洲,一下车就跟于苏打招呼。我一看这家伙竟然是个矮胖的黑人,心里就纳闷,听电话里这家伙普通话比郭德纲说得还溜,没想到竟然是个老外!
村民们从没见过这么多骆驼,纷纷出来围观。于苏选了十匹毛色不太好的骆驼,点给了那个叫拉瓦斯的向导。
第二天天一亮,我们在拉瓦斯的带领下,驱车向西南方进发。这个村子离那片沙漠,中间隔着三百多公里的大戈壁滩,是“死亡之海”跟文明世界的分界线。戈壁滩的地质结构还相对稳定,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决定开车穿过戈壁,到达沙漠之后再换成骆驼。
我们这辆车开在最前面,我、胡子、戴维、拉瓦斯还有那个狙击手坐在这辆车上。
胡子开车,尽情地让发动机嚎叫着。戴维连日奔波,一脸疲态(当然,他的脸太黑了,我除了他的牙,任何东西都看不出来,只是感觉他很疲劳。),靠在后面呼呼睡觉。那狙击手是个浓眉深眼的白人,戴着墨镜也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语言不通,上车之后他一句话都没说过,或者是我在部队听教官说过,出色的狙击手都是非常孤独的狼。
那个叫拉瓦斯的向导,普通话更是差劲,说了几句我们也没听懂,索性也不说话了,以至于车子里的气氛十分压抑。胡子开车的兴致很快就过去了,他是个不安静的人,这种压抑的气氛让他有些难受,很快就骂骂咧咧起来:“狗日的,你们说句话呀?这么肃静都在孵蛋吗?”
拉瓦斯这句话倒是听懂了,嘿嘿一笑:“老本(板),有蛋早吃,别孵。”
胡子靠了一声:“我说来碗屎(他给拉瓦斯起的外号),你一句人话都说不全,心怎么那么黑?一口气吃了人家十匹骆驼不说,现在还想吃爷的蛋?知道爷的蛋号称惊天小*吗!”
也不知道拉瓦斯听没听懂,一个劲儿地傻笑。
胡子跟他算是没法聊了,转头就问那狙击手:“我次要内母?”
我心说狗日的还拽上英文了,随即我就觉得不对,他那个语调,分明是在说——我次奥你母。
那狙击手戴着墨镜,看不出什么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胡子的“暗语”,张口就道:“我会说中文,我叫杜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