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朵朵对我的印象,恰好是我看到的她的样子。
在这个习惯将人标签化的社会里,我们恰好在这一处重合,不得不说,这是一种默契。独属于“钱多多”与“顾大爷”的默契。
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我终是开口对钱朵朵回道:“你说的这些,恰好是我看你时,你的样子。”眼见着钱朵朵面露疑惑,我接着说道:
“天真,活泼,办什么事儿都风风火火,却十分稳重;有些时候,你具备这个年纪的青年人特有的那种幼稚,有些时候,又特别成熟。
这两副面孔,是我能够在你身上见到的。在这些之外,你肯定也有其它表象。所以啊,归根结底,每个人都一样,你见到的那个人的样子,取决于他想让你认识到的样子。”
我不是无的放矢。
因为我清楚,自己在面对钱朵朵的时候,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思的。
我不高尚,更不伟大。
甚至很多时候,我是自私的。
守护旧味是,之前放不下安歌是,后续选择跟王梓在一起也是。如果非要追究,不参与顾长峰的财产争夺,依旧是。
推己及人。
我不信钱朵朵不懂,可她没有表现出来,索性我就自己和盘托出。
这一刻,我眼里的她,不再是简单的朋友。听闻她想要投资打造乌托邦的计划以后,我已经将她看成了潜在合伙人。
涉及到了有可能出现的合作,那么利益分配问题,早晚会出现在我们之间,在一切开始之前,多为自己考虑一些,没什么不好。
何况,这也是我的一种隐性摊牌。
钱朵朵是精明的。
所以,听过我这番话后,脸上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理直气壮”,这个时候的她,才是真正的认真。对待生意的认真。
“那两点都是真的,试问,咱们这一代人,有谁心里没些东西想要留守住呢?”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在这背后,也存在第三点,我刚刚有想过你能看出来,但没想过你能说出来。”
“有些话,说开要好一些。”
“看来,旧味的事情上,你还是对我有怨恨。毕竟,那个时候是我给了你希望,最后又亲自让你绝望。”
“千万别这么说。”眼见钱朵朵如此,我连忙对她说道:“我知道那一切都跟你无关,我真没有怨恨你什么。如果非要说出我大彻大悟的原因......或许是跟那个人有关吧。”
渐渐地我开始明白,很多东西,包括人在内,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不属于自己的,没必要拼了命的去在乎......最折磨自己的,往往是一开始时最为在意的。
期待,是心痛的根源。
这个道理,我不能跟任何人去讲,只能潜藏在心。
“话说远了,这些问题,跟任何人都无关的。我之所以这样,大概率是想维系咱们之间的友谊。”
钱朵朵瘪着嘴,“真没劲,我还以为能听到什么故事呢。”
“所以,你的第三层想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