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记得呢？旧味的内核，还是我帮你想出来的，不是吗？”
“也对。”
我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咖啡，用以掩盖自己心中泛起的波澜。过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说道：“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在郑州与唐山之间选取一个平衡了。你知道嘛，一开始我来这的时候，只是想着尽早摆脱这个家，摆脱老顾，然后回到郑州好好的做我的私房菜馆店长。现在一看......”
“抽身已经成了天方夜谭？”
闻声，我点了点头：“老顾是个贼有套路的人，从今天你们俩的聊天当中，你应该能看出来了吧？我已经被他算计得死死的了，接手宏峰只是第一步，等我再成长成长，他一定还有方法让我接手顾氏......
说真的，我从来不觉着自己是这块料，偏偏他们都认为我可以。我有想过，就此放下这些东西，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但不知怎么了，我又害怕让那些人失望。
我离开这座城市这么久，我已经对这里的一切都陌生了，甚至我没有丝毫的归属感，可现在，我他妈又对这儿有了期待。安歌，你说这样的我，还是我吗？”
就这么说着说着，我好似找到了宣泄口，没有顾忌的跟安歌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这些话，我已经憋闷了太久，也疑惑了太久。我需要找到个答案。
俨然，在我心里，安歌就是给我答案的最好对象。
因为我们彼此了解。
“这样的你，或许才是你呀。”
聪明如安歌，只那么一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顾灿，你还记着，咱们刚毕业那会儿，你在点点广告时说过的话吗？”
“那时候，我不过是想让大家过的好一些。”我挠了挠头，对她说道：“张健跟我睡了四年上下铺，听到我的召唤，二话不说，就放弃了公务员，跟我一起创业；我记着那会儿，你也刚准备考研，看到我接手点点以后，你直接就从补课班里溜了出来。或许，阿姨就是因为这个，才对我很反感的吧？毕竟是我，耽误了你两年光景。”
“你要这么想，可就彻底错了。张健公务员考试确实是通过了笔试，可在面试的时候，他准备的一点都不充分，直接让人刷了下来。
至于我......那个时候，自己想的确实是你在哪我就在哪，但同样的，我也不想再在校园里耗费青春了。所以才跟你一起创业的。
在我看来，咱们仨都有自己的目的，你不用把那事儿看得这么重。都是经历，无所谓什么后悔与不后悔。”
安歌轻轻吁出一口气，过了片刻，再度开口：“我之所以提起过去，就是想告诉你，你注定了会走到这条路的。旧味，或许是乌托邦，或许很纯粹，可那终究，太理想化了一些。
顾灿，大家总是说，曾经的梦想随着长大，都被现实击垮；我们也都懂得，有了足够的经济基础，才可以肆无忌惮的去追梦。可是呢，大家从来没有想过，在获取足够的金钱的路上，我们会失去什么。失去，才是人生这条路上的主题，不是吗？”
就像我当初失去她一样？
我很想开口，对她问出这个问题，可话到嘴边，又被我统统咽下。
不合适。
我们能坐到一起说起从前，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我不能破坏这个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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