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来,应当是,哪怕他已经确定了她是因为某种状况才避开了众人,但他心下的某些疑虑未曾打消,某些出于对她的防范,也未曾瓦解。
只是他一直不曾说出来,也不曾表现出来罢了。
当然,她并非是指,他在质疑她,亦或是提防她有不好的心思。
起最主要原因的,大概还是因为传统与思维差异。
就好比某些现世里较为私密性的事情,她总是会下意识刻意避开他,比如洗澡,比如换衣,再比如此下引发问题的生理与解手事宜等等。
她并不清楚他们是怎么看待这些问题的。
一来,她目前还不了解他们的全部习惯;二来,她本身下意识就会刻意回避这些比较特殊的事情。
回想起来,就第一次她洗澡的时候,他在捕猎之后,便是一直蹲在水洼边,着实让她吓了一大跳。
那时候起,她便一直给他扣着“色狼”跟“偷窥”的帽子,之后,因他性子中的寡薄淡漠占了大比重的原因,加上她又必须得倚仗着他的缘故,她才逐渐放下了那有些带有现世偏见的看法。
其他人或许还不清楚她跟这男人之间是如何发展的,但她却十分明白,到这一刻,他早就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的所有品。
说来,他该是料定了她走不出这片林地,也走不出其他地处,但无论是逃离还是半途出事,这应当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
就心思来说,她看不透他,但有些事,她却能感觉出来。
正如眼下,他明明知晓了她在做什么,也选择了理解,可在私心里,他似乎仍有些余怒,有些矛盾的蛮横。
最终,她还是一声不吭地在他示意并放下两样脏污东西的地方,坐下了身。
这一处,基本就是她替换兽皮前待的那一处,但此下已然被铺满了一种圆圆的大叶子。
外形与大小上,与她曾见过的那种不怕火烧的叶子有些像,却更为厚实,颜色也是很不一样,于深绿中,夹杂了浓浓的紫与红,近似渐变色,怪怪的。
她猜着可能是男人刚刚那一趟带回来的,看着铺陈的样子,大抵是用来躺着睡觉的。
雨后湿润泥地,又是草株贫瘠,确实怎么不适合席地而睡。
她坐了没多会,那些肉都烤好了。
尹沙分到了一块。
说一块也行,一根也行,但那称为一只应该更合适,因为,那就是一个开膛破肚了的整只鸟。
个头不大,约摸是与她的手差不多,整个都被扒了皮,只剩下了肉,所以,成色也不太好,看不出平日里火烤的油光与焦黄。
这一点,她也说不准到底是这几人的烤功不太好,还是幼鸟就是如此,总归,她也算不得是挑食的人。
瞧了个遍,她便直接吃上了。
寡淡的味道,毫无调味料,比之前两天的肉汤,味道确实是差远了,但幼鸟的肉质却还算鲜美,也是比那鹅黄色的果子实在不少,除了外侧部分黑糊的地方,其他倒也算得相当不错。
一整只幼鸟,彻底填饱了她的肚子。
重新开启了烤肉模式,这算是这几天来相对简单也管饱的一顿晚饭,但这也只是针对她而言,对于其他几个人,大约就没她这么舒适了。
因为,食物有限,他们的食量却是大过她的。
但那烤肉的地处,除了每人分到的一块,以及给卷毛留下的一块,便是再没有其他的了。
这一次的捕猎成果,委实分量不足。
较之来这处前,乃至前两天,实在是差了不少。
但这也没有办法,她确实没在这处看见任何一只可以在地面活动的兽类。
就连眼前的的鸟肉,恐怕也都是意外。
之所以能捕到,指不定是因为前两日连绵下雨的因素,而成鸟吃完,便就只剩下幼鸟了,这大概也是在树上捡的便宜。
至于果子,也还是不多,前一会擦拭它们的时候,她就感觉,在个头上距离前两天的那些小了许多,而外皮色泽也尽皆都没再出现那种带着橙红的,包括数量。
如此,就算是全分了,这些人恐怕也还是吃不饱。
思量中,正巧那卷毛也是动作极大地回来了。
算算时间,比之她身边站着的那男人去采叶子的效率,委实慢了许多,尤其是,她就见那二傻子只抓了一个不大的类似瓢一样的东西,里面数量有限的水,随着那火光映射,晃晃悠悠地打着影儿甩荡着。
莫名喜感。
她身侧那男人则明显没她的好心情,只站那静默了好一会,才出声:“这么近……这么久……就这么点?”
很是平静的话语,字里行间更是连一丝往日里的淡漠都未曾变化,但那极度缓慢的话语……她听着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潜意识里,尹沙更是觉得,若是这二傻子真就点头应了这一声的话,只怕,又得有好果子吃了……
好在,那与他们差不多是对立而望的卷毛在咽了口口水后,迅速地摇了摇头,将手中抓着的东西就近塞进了火堆边的一人手中后,他便又飞快地钻进了一片黑暗中。
不多会,尹沙便瞅见他背对着众人慢吞吞地以挪姿给出了来。
并不太远的距离,一直到那卷毛费力地将整个身形都从黑暗中挪出来后,尹沙才赫然瞧见,他手中正拉扯着一个巨大的不规则圆形物件。
之后,没要他再继续挪着拖动那东西,坐着的众人便是一齐起了身,帮着把那巨大的东西给拖了过来。
那与她曾在那片古怪林子留宿最后一夜后的清晨,男人给她留水时的装水果壳好像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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