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间房子现在的住户呢?”蔚池乔问。
娄瑞摇头,“那房子最近空着。”
蔚池乔皱眉,“那谁负责放租啊?”
“不知道,还得到那再问。”娄瑞看了看手机导航,快到了。
“那尸体呢?死者身份核实了吗?”蔚池乔问。
娄瑞脸上显出无奈来,“这不是一发现尸体,大家就都往这儿奔了嘛,谁也不比谁知道的多,你问我也没用啊,到现场才能知道。”
蔚池乔冷笑一声,拢了拢领口,抱臂半眯着眼睛,半天没再说话。
“对了,”娄瑞余光瞄瞄他那副死鱼样子,笑了下,闲聊,“小易可能还是想走,我看他辞职信天天揣着呢。”
“嗯。”蔚池乔哼一声。
娄瑞也不介意,又说:“上头新给调过来的队长到了,你之前一直在江南培训不在局里,还没听说吧,我还以为是哪路神仙被贬来咱们这儿历劫呢,没寻思是艾云台那小子。”他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应,又强调一遍,“艾云台,就那个艾云台啊,你不记得了吗?就当年......”
“到了!”蔚池乔一下坐直了身子,车没停稳就跳了下去,站稳了身体舒展了一下筋骨,向派出所拉警戒线的民警亮出证件,猫腰从警示条下头钻了进去。
娄瑞停好车跳下来,也跟了上去。
发现尸体的房间在这幢老式筒子楼的二层,走廊尽头的那间。
门外头老远哆哆嗦嗦鹌鹑似的站着两个水暖维修工,正在做笔录。
蔚池乔站在房门外往里看了一眼,枣红色的细条木地板油漆斑驳,灯光白得刺目泛青,家具陈旧,不过倒也齐全。
内里结构一目了然,卧室门大敞着,地上还有之前暖气爆裂炸出来的水迹。
娄瑞这时候也跟上来了,和蔚池乔对了个眼神,一起往卧室门口走。
目光刚刚扫过去,就看到卧室靠近暖气的墙垛子被凿开了一片墙皮,露出一个篮球大小的黑洞,里头端端一个长发的女性,面目扭曲,右手曲臂,食指直至前方,像是一个纵贯时空的无声诘问。
两人无声的看了一会儿,表情都有些深沉。
这时一个同事带着局里的法医过来了。
程法医头发盘得利落,眼镜片反光,指挥人先凿墙把尸体挪出来,觑眼看了看,跟娄瑞说:“看这皮肤风干的状态,得有几年了。”
娄瑞让“风干”这两个字搞得胃里难受,“有几年了啊,那就是个老案子,估计得先从失踪人口那边筛了。”
有娄瑞盯着,蔚池乔先转出来,在门口问做完笔录的同事了解情况。
小同事往远处给他指了指一个穿红羽绒服的老太太,“乔哥,那就是往外放租的老太太,但不是房主。”
看蔚池乔不解,他赶忙解释:“真正房主住这儿的没几个了,这地方还占着,大多都是打了以后动迁的主意,所以有嫌麻烦的,就委托了这王老太太帮着往外放租,白话说,她就是个二房东。”
蔚池乔看他,“那也能找到委托人啊,问了没有?”
“是这么个情况,”同事舔舔干裂的嘴唇,“这间房子的房主被儿子接出国去都十多年了,也没回来过,这老太太干二房东心思活络啊,看房子就这么荒着,没经人房主同意----主要她也联系不上,就自己偷偷换了锁往外租。”
蔚池乔明白了,鸠占鹊巢嘛,“那她这么放租多久了?”
“一年,”同事比出一根手指头,“去年年头她孩子结婚办席缺钱,她才开始这么干的。”
蔚池乔把他那根手指头撅回去,“学点啥。”
同事耸了下肩膀,又去忙了。
刚按照程法医的说法,这尸体外观看着出事得有好几年了,虽然确切的结果还得看尸检,但以程法医二十年的经验推测,和最终结果应该出入也不会太大。
可这也对不上啊。
“怎么着?”娄瑞出来点根烟,又递给蔚池乔一根。
蔚池乔狠狠吸了一口,嘬得腮帮子凹陷,倒更突出了浓郁的眉眼,“看来没啥捷径,还得一点一点的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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