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暖维修工那边也再跟一跟,既然他们这次维修能够发现尸体,就不排除四年前有人借由同样的理由把尸体藏匿进去,让外排的同事也注意这一点。”艾云台还没说完,门口一个年轻的大小伙子略显拘谨的喊了声“报告”。
他眼皮一直低垂看着地面,没往艾队脸上看,“艾队,我叫易千里,技术科刚出了新结果,死者的死亡原因确认了。”
艾云台接过尸检报告低头细看。
易千里连忙往后挤,挤到娄瑞他们旁边才停下来,垂头掏出手机发了“谢谢”两个字。
阮咸往手机屏幕上瞄了一眼,快速的回他:“不客气。你也是,艾队第一天到岗你也敢迟到,不让你去技术科取报告,你今天肯定混不过去。”
易千里叹口气,回复他:“我回江南了,早上过桥太塞车了。”
艾云台一抬头,大家赶忙都停下了小动作。
“没有外伤,死亡原因是急性心肌梗死。”
“没有外伤......”蔚池乔微眯眼睛,看着白板上钉着的尸体照片,眼前仿佛还能看见乍然从墙洞中看到那根挺直的手指。
当时死者得是经历了什么情形,才能摆出这么执拗的造型死去。
“阮咸,”艾云台再次点了名,“先做能做的,失踪人口那边......”
门再次被敲响,技术科那边同事小跑着进来,“艾队,DNA数据库那边的比对结果出来了,证实了死者身份,是四年前失踪人员,罗美娟。”
“什么?”娄瑞闻声直接站了起来,“罗美娟?你说死者是罗美娟?”
这下不仅是娄瑞,连艾云台脸上也微微变色了,“居然是罗美娟......这失踪案我当年也隐约听说过,不过详情不是太清楚,当初江北这边,是谁具体跟进的?”
娄瑞拧着眉头,情绪已经有些焦躁了,“是我和二爷......和老蔚一起跟的,艾队,当年筛她社会关系,翻过来调过去的我是整整折腾了小一年啊,结果这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邪了门了,别说线索,愣是一点线头都没找出来!”
娄瑞这么气结,艾云台大概也能理解一些他的心情,“我知道,这罗美娟毕竟是江北区的名人,她那个午夜电台的什么情感倾诉类的栏目据说听众拥泵众多是吧?当年她失踪,在社会上造成的影响还挺大,还上了新闻,你们当初办案的压力肯定很大。当初,是谁先报案发现她失踪的?”
“乔儿......”娄瑞眼神扫向蔚池乔,示意他说话。
艾云台面无表情的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蔚池乔。
空气一时间安静了那么三五秒,连易千里都侧头看过去。
阮咸脚底下跺了一下蔚池乔的鞋,欲盖弥彰的清了清嗓子,咬着牙用腹语说:“别溜号啊大哥!领导问你话呢!”
蔚池乔没说话,艾云台就那么等着他。
娄瑞等了会儿,不得不打圆场,接过话茬儿继续说:“当时......”
“当时派出所接到报案,”蔚池乔说了几个字,才慢慢抬起来头,“查了几天没找到人,影响太大,她家里人吵着怀疑是绑架,案子最初是派给我负责的。”
他皱眉顿了顿,尽量回忆当时的细节,“死者失踪时刚过完25岁生日没几天,单身未婚,直系亲属里还有个哥哥,哥哥家在外地,不常回来。她父亲早年去世,母亲跟着她生活,她母亲身体不好,糖尿病并发症,当时已经瘫痪在床了,雇了一个保姆住家照顾,她失踪前一个月,母亲在家中病发去世。至于她本人,没有什么不良嗜好,社会关系非常简单,平时在单位人际关系也不错。”
“因为她的电台栏目是直播的,所以她失踪的当晚,没有按时到台里,已经算是播出事故了,导播联系不上她,找到家里也没人,等到第二天还联系不上人,就去报案了。”
娄瑞想起当时的情形,叹了口气,“艾队,你是不知道,当时为这案子真是难死了,所有能查的线都给筛烂了,我和老蔚我俩天天挨训,可挨训也没办法啊,监控只能看到罗美娟失踪当晚六点多出了门,拐入一条小路就再没出现过,那小路我们就差挖地三尺了,可什么都没有发现。”
气氛再一次陷入凝滞。
大家都知道,但凡当初有一丝线索,案子也不会硬生生拖成了一桩悬案。而如今尸体莫名出现,乍一看仿佛有那么点柳暗花明的意思,可实际上仍然泥淖深陷,线索影绰渺茫。
“你现在怎么看?”艾云台问。
他问话,没有具体的指代,眼神却落在蔚池乔的身上,别人就不大好接话了。
蔚池乔静默了一会儿,却只看着白板上的照片,面无表情的说:“我怎么看从来不重要。”
“不过罗美娟要是死的不甘心,她会自己告诉我们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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