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地方冷秋水并不是第一次来,只是上一次来冷秋水是从另一个入口,还是昏迷着进来昏迷着被送出去的,可以说还是相当于从未来过,陌生之感夹杂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恐惧,让冷秋水在每一个密室内的行动都是小心翼翼的样子。
所以,冷秋水肯定记得这是他“参观”的第十间密室,而且这里的陈设较前九间密室都不同,书架资料也是出奇得多,只是简单的走了几步,冷秋水就感觉得出来,这密室的主人在金水令里面的地位。
尽管,冷秋水在这里没有发现一丝冷冰留下过的痕迹,可还是在心中隐约的感觉到,这密室肯定是冷冰经常出入的地方,说白了这里就该是金水令的核心位置。
转了一圈,也算是把这间屋子里面的东西都翻看了一个遍,竟一点儿对自己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找到,冷秋水暗暗叹了一口气,却像是很理解一般摇了摇头,在心里面无奈的说道:“早就应该预料到是这种结果了,否则怎么可能让我这么轻易便进来?”
说完这句话,冷秋水仿佛心中的怒气难以平复那般,抬起右脚,随便一脚踢在了身边的墙上,快步向外面走去,却不想身后一阵书架移动的声响,紧接着暑假后的一整面墙都缓缓的向上升起。
可以说,速度之快令冷秋水反应不及,整间密室瞬间就变了一副样子,除了密室的面积增加了一倍,升起的墙壁后是一个茶室以外,就连外面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东西,也都完全不是刚才自己看到的位置。
冷秋水愣在原地少顷,话说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倘若让自己再重新开启这机关一次,怕是冷秋水都找不到了,因为他确实不记得自己刚才随便一脚是踢在了什么地方。
不过,这个忽然出现的密室中的密室,倒是给了冷秋水更大的兴趣,他快步走进茶室,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不想那面墙忽然出现将这里与外面完全隔离开来,这下冷秋水懂得了,桌上的茶壶就是机关。
可惜,还未等冷秋水把茶壶放在桌子上原来的位置,他脚下的地面便发生了变化,又是顷刻之间脚下便出现了一条暗道,冷秋水随手将茶壶放在桌子上的其他位置,沿着暗道走了下去。
暗道里面点着蜡烛,明显这里始终有人照看,尽管两边都是整整齐齐的石头,但是冷秋水却还是能从石头对接的缝隙里看到细如针尖的小孔,不用人说他也知道,短短百余尺的暗道有着多么天衣无缝的暗器分布网。
当然,冷秋水不必担心只管向前走,毕竟紫衣人给了自己三个时辰,很快冷秋水便走到了这暗道的尽头,他发现这里是一个书房,但是这个书房的陈设为什么却如此让人熟悉,仿佛冷秋水之前就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
“东方姝?”
冷秋水一边想一边走近书桌前,直到看到书桌上的一只锦盒,他的脑海中才忽然闪现出了这样一个名字,没错!这里的陈设就是和东方姝那茅草屋的地下密室里一模一样,甚至于有着相同的锦盒。
只见,冷秋水伸向锦盒的手在颤抖,即便是自己早已对这个郡国失望透顶,这个国家的存亡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了,可分明还是不希望冷冰亦或是自己的父亲冷澈背地里与东方姝有着任何一种关系。
至于冷澈和冷冰,他们当然和东方姝不存在关系,只不过东方姝这这间书房的机关陈设都是经过一人亲手传授罢了,那人为江湖第一玄密手风潇潇,一生手下徒弟也不过十人,恰巧凌少枫和赢芷都先后是他的得意门生。
很明显,这间书房设置也是别有洞天,可惜凭借冷秋水的本事,根本不可能参透,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在这里找到撇开冷家和东方姝之间关系的证据,说来也是可笑,本来冷家和东方姝来往最密切的人,不过就是他冷秋水自己了。
“冷恐变作凌,慎重!”
冷秋水手中抓着一个布条小声的念了出来,只是这几个字冷秋水并不觉得有什么,就像刚才自己也翻到了好多金水令以前传递过的消息一样,然而不同的是这字迹,冷秋水看得出来这是宋沛的字迹,可再看安放布条处的时间,那时候宋沛分明已经死了。
那么,退一步来讲便是这信运送的途中耽搁了?冷秋水侧身倚在墙角一遍遍推理过程,可最终还是觉得这信蹊跷得很,终于这个“慎”字引起了冷秋水的注意。
原来,问题出现在手中布条上“慎”的右中部分,这里只有两横,尽管笔势走锋都很宋沛的字无异,但是这个习惯却不是宋沛所有,而是另外一个人:东方姝!
也许连东方姝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写这个字的时候会少写这一笔,可是冷秋水去过东方姝的书房,甚至很留意他写过的东西,现在足以肯定这个东西确实是出自东方姝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