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秀听到这个问题,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干脆学起了鸵鸟,把自己头低得更深了。
由于刚刚庞威的震慑,祁棋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场景,尽管迷惑不解庞威话语中“也”这个字为何意,但既不敢开口去问,也不敢就刚才庞秀对自己说的话为其解释一二,能做的反映也就只是低头不语。
至于庞威,他看到庞秀的这种反应,竟是挑起嘴角无声的冷笑了一下,然后伸手入怀拿出了一个棕色小瓶递给了他道:“不想说话,那就先把这个吃了,再睡一会儿吧”。
庞秀头也不抬的伸手接过了这个小瓶子,倒一粒在手上放入口中,又将药瓶还给了庞威,连口水都不想喝一口,一歪身子躺下后,随手扯上被子将自己连头在内都捂在了床上。
只可惜,接过药瓶就转身离开的庞威,完全没有看到那被子下的人,他身体在一下一下的抽搐,那是庞秀在被里子无声哭泣。
至于祁棋,他也没能注意到这一点,因为自从庞威从怀里掏出那个棕色小瓶开始,祁棋的所有注意力就都集中在它身上,一瞬间就回忆起自己卧床时候那个身影。
难怪自己没有怀疑,毕竟祁棋对庞秀身影熟悉,对庞威也并不会陌生,想来自己能恢复得这么快,并不是庞秀的医术进步了,那本就是庞威的本事。
当然这样一来,祁棋高悬的心也放下了一半,至少庞威不会干出迫害庞家的事情,不过那另一半的担心就让祁棋不能释然了,说起来还是因为那块玉佩。
想当年,云家遭遇劫难的时候,庞威的年纪尚轻,身处在庞家这种环境里,也不是能够出去随意走动参与江湖恩怨的人,如何云家的双云玉佩会在他手里,显然是别人给他的。
如今看来,这个给庞威玉佩的人定是有所图谋,倘若不是冲着庞家那便是自己和云朦胧当中的一个,祁棋看着庞威离开的背影,他不由自的就跟了出去。
但是,却直到离开庞秀的院子有一段距离了,祁棋也没敢主动开口询问,只是偶尔抬头看一眼走在自己前面庞威的背影。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忽然,庞威在一处亭子前停住了脚步,开口直接就问了这么一句,随后也不管祁棋要说什么,就转身走进了亭子里,坐在那亭中的凭栏处,抬起一只脚踩在上面,望着亭外水面,一副等着祁棋自己走过来的样子。
而祁棋也真的走进了亭子,还是和往常一样站在庞威对面说道:“威公子,谢谢您救了我......”
不想,祁棋的话才说到此处,庞威竟抬了抬手打断道:“祁棋,你看到这水里的鱼了吗?”问完话后便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白色的小瓶子,打开了塞子将瓶里颗粒状的东西都倒进了水里。
一瞬间,数十条鱼就游了过来,刚才还比较平静的水面也变得无比热闹,而这时候庞威方幽幽的说道:“连鱼都知道的道理,你该不会是想要我给你解释一遍吧”。
祁棋看着水面,他自然知道庞威的意思是再悠闲的时候,也要能保持警惕抓紧时机,可此时庞威身上的谜团祁棋尚未解开,所以竟很直白的问道:“你是不是见过云家的人了?”
庞威皱了一下眉头,明显是被祁棋问得一头雾水道:“什么?”
“你见过云梦瑶师叔吧?她现在到底在哪里?”祁棋以为庞威是在装糊涂,干脆就摊了牌问道。
一直窝在白清秋的地方,庞威当然知道云梦瑶身在何处,只是他不能说出来罢了,于是这次是真的装起了糊涂,含糊其辞道:“我不知道啊”。
见此情景,祁棋心里一急竟直接脱口而出道:“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双云在你手上,除了是她给你的还能有谁!”
双云?什么东西呀?庞威现在简直不知道该在脸上摆一个什么表情,为了避免自己被祁棋发现端倪,只能拿出以往那严厉的做派道:“你是疯了吗?还知道我是谁吗?”
不想,祁棋竟然伸手入怀拿出了一块玉佩,握在手里道:“威公子,我可能是疯了吧,可是我真的想要见到她,既然她重出江湖了,那肯定也知道师父被风连天给杀了,我想报仇,但我更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所以求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她”。
祁棋说话的时候,那握着玉佩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足见内心有多么悲痛,甚至说完话就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