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清清浅浅的味道,却有不容抗拒的气势,她只得就此沉沦于他给的激情。
玉容娇红,嘤咛媚吟,身软意荡。待满室生春时,程浩风指尖淡淡墨光流转,胡仙仙鼻端绕起凉凉薄荷香味,她迷乱的眼神渐复清明。
此刻,她才见他们不知何时到了寝室中,衣衫不整地并躺床上。这床上的被褥本来叠放整齐,这时竟掉下一半搭拉在地。
想到他身为男子能悬崖勒马,比自己先清醒,她有些心虚、又有些懊恼地偷瞄他侧颜。
她什么也没说,但他察觉到她目光后就出言解释:“不是我比你清心寡欲,是墨冰剑中有冰心之意,我发现只要我动念御剑,就能消退欲 念。
绝欲夺情咒未解,我放纵自己就是害你性命。我们总不能拼死也要春风一度吧?
也幸好得了墨冰剑,要不然漫长岁月还真是难熬。总觉得老天就像在故意害我,却又不让我彻底绝望,要逼着我去做很多事一般。”
胡仙仙蜷身缩到他怀里,低声问:“你的意思是,让我中绝欲夺情咒,让你得墨冰剑,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天意安排?天意逼着你走上扶持韩泽熙登基,沦落凡尘借用世俗之力的道路?”
“我此时还参不透,但总有参透的时候。真到能知天意,所思所为相合天道时,我们一定就可以相守了。”
程浩风抚了抚她的耳朵,又轻声说:“该防着的人就得防着,万一出现贵公子那般李代桃僵的事,就会前功尽弃。那些事是难斩断的牵绊,难甩脱的负累,我不想重蹈覆辙。”
说着,他翻身坐起,将她也抱起,指着窗户叹道:“春宵苦短,我们该起床了。”
窗纸透着朝阳红光,胡仙仙羞 涩含笑起床,待他也下床,她麻利地铺床叠被。
一边忙碌,一边说他:“你不必那么对茶儿、酒儿,别人才不管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如今的风气就是那样,都只当她们是你的人了。
你撵走她们,以你如今地位,真是没人再敢收留她们。她们真只有死路一条,或许还会生不如死。
可以等我们俗事了却,你不需要混在朝堂中时,再寻个离京城远的偏僻地方,找个踏实好人让她们隐姓埋名嫁出去。”
她觉得妥当的处置方法,却引来程浩风几声冷笑:“酒儿或许愿意到偏僻地方跟一个老实人安稳过日子,茶儿却是绝对不会愿意。我当初也是如你这般想,可如今明白茶儿敢对我生出非分之想,就是存了心要靠我出人头地。”
胡仙仙整理好床铺,又解散发髻自己梳着,程浩风让她坐好,拿过梳子帮她梳。
她手上空了,脑中就冒出那些杂事,以戏谑口吻劝着程浩风:“也不该怪她生出非分之想,都怪你故做神秘勾引她们。她们本来就把你敬如天人,你再端着高冷模样,更让她们觉得能在你身边是值得骄傲的事。
你不知道女人和男人一样有占有 欲吗?有机会得到别人得不到的东西,当然要千方百计得到,怎么甘心放手离去?
你也不知道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有很重的好奇心吧?你越是不让她们靠近,她们就越是想对你探索一番。”
程浩风听得眼角直抽,她说完后,他也给她绾好髻。他让她起身给他看看梳得好不好,端详着她的眉眼,他带些邪笑问她:“你有没有觉得待在我身边是令你骄傲的事?你想怎么占有我,将我探索一番?”
“别……别,我们正经一点说话。”她手掌抵住他覆盖而下的嘴唇,暗道自己真笨,揶揄他的话倒成了给自己挖的陷阱。
“好,正经一点。你来帮我绾发髻,我们再不出门就成白日宣 淫了。”程浩风真的端坐凳上。
她给他梳头时,又告诉他:“最迟明天我就得回陵州了,胡海容来找我去处理贺登泰与胡海忠的恩怨。”
“我发灵符去知会归冲虚,让他去劝贺登泰多维护儿子颜面,不要再生事端。这些杂事你就不要管了,多管管我就好。”
胡仙仙忍俊不禁,笑扯扯他耳朵:“你那么会招蜂引蝶,我想管也管不住啊。”
“用的什么词啊?女人才是招蜂引蝶,男人那叫沾花惹草。”
“沾花惹草?你敢沾花惹草?这可是你自己招认的哦,既然供认不讳,那我可就要开铡行刑了!”她竖掌为刀,在他颈窝处抹了抹。
两人嬉闹着刚收拾齐整,就听得杭无一惊叫:“啊……喂,你们跪在这儿干什么?”
他们赶紧到出门走廊上,居高临下俯瞰而去,只见茶儿、酒儿正跪在客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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