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后,唐心慈突然像疯了一样仰头大笑,那笑声,声声凄厉,似笑似哭。
她没有回头,只坚定不移地向前走。
江沅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虽然已经听不见唐心慈的声音,但那种凄厉,却一再地回荡在心里头,她微仰着头看着身侧的男人,菱唇一抿。
巩眠付与她搭着电梯下楼,刚到前厅时,方才替唐心慈包扎伤口的医生正巧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这本是不经意的一件事情,她却眼尖地发现,医生在瞥见她身侧的巩眠付时,竟点头打招呼。
她的眼底露出了一丝诧异,医生并没有停步,随后便与他们擦身而过。
但是,她的心却始终无法释怀。
走出前厅,她实在忍不住了,顿下步伐转眸看着他。
男人似是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脸上没有半点的意外。
稍早前在急救室前的一幕幕倒放眼前,她默了一下,抬起头对上他的眼。
“你跟那个医生认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不自觉地将医生的事和他之前站在急救室门口摆弄手机的情景接连在一起。
她以为他会否决,然而,他的话却教她吃惊。
“那是高铭的朋友。”
他不算是直面回答她,但是,他话中意思,她还是懂的。
高铭是谁?高铭可是他的朋友,而那医生又是高铭的朋友,这三者之间的关联,不是很明显吗?
江沅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她望着他,眼里尽是不敢置信。
“你疯了吗?还是你认不清现实了?你那么做到底为的是什么?你明明知道,唐心慈是你的妻子。”
“我知道。”
他的声音带着清冷,似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我不过是想帮你一把,你不是想让她的假肚子暴光人前吗?我只是,让她连收买的余地都没有。”
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能瞒住这个男人。他对她有多了解,她还是知道的,可她怎么都想不到,他在知道她想做些什么的情况下,竟还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这边,即便,她对付的人是他现在的妻子。
她放在身侧的手悄然地握成了拳头。
“巩眠付,我不需要你帮我,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做。”
苏凉觉得可笑,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始终放不开的人,是他;而说爱的人,也是他。
“做人要往前看,不能总生活在过去里,我跟你,到底是不可能的。无论是唐心慈还是你,我都不会轻易放过,终有一天,我会把你们赋予我的伤害通通还给你们。”
男人没有吭声,只是伫立在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江沅不愿意与他久留在此,转过身迈开步伐就要离开。
易珩在医院门口等着她,她现在该去的,是易珩那里……
然,她没走几步,男人的声音便若有似无地飘在脑后。
“如果可以,我宁可活在回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