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那一刀,算是抹清之前的一切怨恨吗?
她竟是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甩掉他,不惜用这样的法子?
男人抿着唇,她想甩掉他,但不见得,他就会松开手。
“你已经是别人的妻子?谁的妻子?易珩吗?”
他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丢在了她的身上。
“你以为你事先跟易珩提交了结婚申请,民政局就会通过?你可别忘了这是安城!还不是照样被我拦了下来?!”
她垂下眼帘,那份文件就掉落在她的腿边,她弯下腰拾起,当打开看见里面的内容时,她拿着文件的手不由得轻微颤抖。
她自是认得,这是她和易珩签下的结婚申请书。
她怎么都没料到,竟然会被他给拦了下来。
男人就靠在床头,冷冷地看着她泛白的脸。
“我反正你别想摆脱我,我巩眠付想要的人,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
随后,他意味犹长地勾动了唇角。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乖乖离开易珩,回到我的身边;二是……替易珩收尸!”
几乎是他这一番话普一落地,她便猛地抬起头,双眸瞪大。
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她再也顾不得,转身就把门拉开,快步地跑了出去。
她飞快地在走廊上奔跑,狂风呼啸地在耳边快速略过,将她的头发彻底吹乱。
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易珩的病房,然而,当她打开门走进去,里面却只剩下狼藉一片。
而病床上,早就已经没了易珩的身影。
他不见了!
江沅的面色煞白,仍然拿着那份文件的手逐渐收紧,纸张在指关下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地面上的狼藉,透露出方才在这病房之中曾经经历过什么,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是猛地沉至了谷底。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男人熟悉的声音。
“我只给你三天考虑,三天之后,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她甚至无须回头,便能知道巩眠付就在门口。
她重重地阖上眼,她不可能会让易珩出什么事的,所以,所谓的二选一,在她看来,从来都只有一个选择。
明明过去,她千方百计地想要躲藏,到了今日,终究还是躲不过。
她怎么可能躲得过?
巩眠付若想要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有当年的耐性,而是直接就把她逼到无路可退。
江沅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当窗外,天边逐渐泛起了鱼肚白,她仰着头,看着那穿过云层透露出来的微光,那就如同易珩,她那般向往,那么渴望与他以后的生活,可如今,她却只能割舍。
早在婚礼前,她的东西就差不多都搬过去易珩那边了,因此在这里,也就剩下一些小物品。
她知道自己该去易珩那边取回来,但是这会儿,她却无法鼓起勇气。
她坐在角落里,整个身子蜷缩起来,把脸埋在了双膝间。
很多关于她与易珩的回忆,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以倒带的方式在她脑子里回放。
她和易珩,一起走过了很多风风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