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的,是害怕,还有对未知未来的恐慌,她知道,他当时说的很多话,都是为了不让她睡着,毕竟在那样的一个环境里,保持清醒,是尤为重要的。
所以说真的,他的那些话,她虽然感动,可是,不敢深究。
她怕,她怕她一旦相信了,当他们重见光明了,她将要面临失望。
江沅阖了阖眼,关于在原家村的很多画面都不由得在眼前如同倒带般回放,她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然,不管她怎么想,心里都有一种不确定。
或许,是因为不曾幻想过的东西突然摆在面前,她有些望而却步吧?
她干脆就曲起腿,将自己的脸埋在双膝间。
这一夜,注定无眠。
翌日,当她早早起来,才发现一整晚巩眠付都待在书房里,而在她起床之前,他就出门了,连早餐都没有吃。
她坐在饭桌前,形同嚼蜡地吃着手里的面包,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唯有起身离开饭厅。
接下来的几天,巩眠付都没有回来过,虽然佣人们都在照料着她的起居饮食,虽然她应该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在这房子里生活,只是,她的心却好像空出了一大块,让她觉得难受极了。
她方知,即便那个人住的不过是不长的一段时间,对她来说,竟有了非一般的影响。
一个星期后,从巩家打来电话,巩老爷子让她过去吃个便饭。
江沅想了想,没有拒绝。
她挂断电话以后,就径自上楼去换衣服了,最近她睡得很少,还失眠,经常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能睡的时间也少,就像今天,明明昨晚两点多才好不容易睡过去,结果今天早上不到六点就醒过来了。
由于还是早上,她也不着急,换了衣服以后她跟佣人交代了一声,出门到车库去。
她的车早就已经修好了,她看着自己熟悉无比的车,稍稍失神以后,就往驾驶座的位置走了过去。
工作日的早晨街上的车并不多,她打着方向盘停在了红绿灯前等待,因为有一段时间没有开车了,难免有些生疏,不过好歹开了几年,也不算是生疏到哪里去。
她到巩家时,已经将近晌午了。
管家在大门口等待着,见她到了便将她迎进门,巩老爷子正坐在饭厅里,她跨步入内,巩老爷子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下一起吃饭。
两人吃过饭,便一起到后院的凉亭去。
今个儿巩老爷子的心情似乎不错,让管家给他们泡了茶,就拉着她非要下棋。江沅有些心不在焉,三局里竟然三局都输得狼狈。
“江沅啊,我今天找你过来,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我似乎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
江沅有些意外,在她的印象中,巩老爷子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一个人,他独·裁,他只顾及自己,从来都没有低下过自己的头颅来,更别说,是对别人说对不起了。
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巩老爷子也不指望她能回答,又下了几局,巩老爷子有些困了,便说要上楼去睡个午觉。
待巩老爷子上楼后,她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她走出巩家,管家跟在身后相送,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望向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