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那身材臃肿的男人就转身走了出去,连一眼都没有正视过她。
江沅的心不禁染上了绝望,红肿的眼缓缓地阖上,遮住那可悲的空洞。
或许这女人只是打算吓吓她,也或许这女人是看见她这一副死鱼样没了兴致,骂了一声粗口后就让她们将她松开,走到另一边坐到床上闭目养神。
四肢被松开,她的心却依然垂在半空中难以放下。她抖着手去拿起被她们剥掉的衣服,慢慢地穿回身子,然后再度曲起双腿,将满是泪痕的脸靥埋在了双膝间。
在牢房里看不见白天昼夜,江沅不知道自己过了多久,当一个年轻警察来把牢房门打开时,她还有几分恍惚。
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麻木一片,就连脸颊被掌刮的一边也似乎肿了起来。她扶着墙站起来,蹒跚着脚步向外头走去。
看守所的门被打开,身旁的年轻警察示意她可以出去,她微微点了一下头,顺从地步出。
外头虽然依旧是屋子,可最里面的临时看守所明显环境比较昏暗一些,这乍现的光亮让她有些不是很适应,下意识地闭上眼避开刺眼的光。
一串脚步声走了过来,随即,她的脸蛋被人捧了起来。那接触到微肿脸颊的手让她想要后退,突如其来的熟悉男声却让她顿住了脚步。
“别动。”
她听出了这是巩眠付的声音,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印入眼帘的是巩眠付充满担忧的面容,他的下巴是还没有清理的胡渣青髯,看上去竟有几分狼狈。
看见他,她的眼眶不禁一红,这段期间强行压下的委屈全数爆发,整个人扑到了他的怀里,小手紧紧地揪住他衣角哭了起来。
她的软弱以及她微肿的脸颊让他隐约知晓了她在牢房里受过怎样的委屈,他的眼神染上了几分冷戾,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深邃的眼危险地眯了起来。
他的手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背,想要抚去她的害怕以及难过。他若有所指地向旁边那个身穿着一身绿色军装的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意会,嘴角同时也勾起了冷笑。
抽泣了一会儿,江沅这才发现旁边还有这么的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在这男人的旁边还有一个同样穿着军装看上去应该是手下的另一个男人。
她伸手擦了擦眼泪,觉得在大庭广众下哭成这样实在有些丢脸,便咬着下唇低着头不再继续哭。
然而,她的手依然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角,怎么都不肯松开。
巩眠付任由她扯着,大掌环着她的肩膀将她嵌在自个儿怀里,然后直视着旁边的男人。
“这次算我欠你的。”
男人扯起唇笑了笑,似是丝毫都不在意。
“这次还真得算你欠我的,毕竟S市并非我的管辖范围,为了把你们捞出来我这可是越了轨,幸好这边的人买我几分面子,不然还真没办法。不过……”
说着,他看向了巩眠付怀里红肿着双眼的小女人,脸色似乎有些古怪。
一抹难色在眼底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你跟她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当初你们结婚的时候我虽然没在安城,但却闹得沸沸扬扬,连我妈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也难免罗嗦一下。我记得以前我好像曾经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