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嫂固执地站在身后,“太……江小姐,先生在时吩咐过,他说他猜到你会离开澳园,所以提前支付了我两年的工资,让我在你离开澳园时跟着你一起走。他还说,你一个人是没办法照顾好两个孩子的,让我跟在你的身边,能多帮衬着,不至于让你太累。”
她怔在那,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安排了这么一件事。
他早就猜到了吗?
是啊,他什么都猜到了,那么,是不是就连她此刻的心情,他也猜到了?
她垂下眼帘,好半晌才开口。
“你受聘的人是他而不是,我如果我拒绝呢?”
月嫂似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连忙回道。
“江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了……如果你拒绝我,我就只能每天蹲在你家门口,这是我的工作,我就该去完成,而不是找任何的借口。”
江沅沉默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妥协了下来。
她说得没错,她一个人根本就没办法照顾好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还小,她如果时常在家照顾,便没有办法为生计奔波,聘请保姆,是迟早的事。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月嫂过去,月嫂照顾了这么长的时间,她也比较放心。
只是,有一件事她是怎么都无法妥协的。
“你可以跟我一起走,但是,每个月我都会定期给你一笔钱,算是你的工资,如果你不肯收下,那我也不勉强你跟我走。”
闻言,月嫂是实在没了法子。
“那好吧,江小姐,我答应你。”
其实对江沅来说,她能去的地方不多,唯有她之前住过的宅子了。
幸好,这些年巩眠付都在定期派人过来打扫,她带着月嫂和孩子们过去,忙碌了没多久以后就能住人了。
空荡荡的宅子,曾经充满了无数的笑声,如今,却只能沦为回忆。
她抬起头看着宅子里的每一物每一景,都跟五年前她离开时没有一点差别。
她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巩眠付的功劳。
这之后,丁家那边后来究竟怎么样了,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好几天下来,关于巩眠付在俞城遇难的消失传遍了安城的大街小巷,她拒绝所有有关于他的消息,整天呆在家里,总以为这样就能忘记。
可到了最后她才发现,有些事,终究是自欺欺人。
婚礼会场,易珩站在走廊上,手里紧紧地握住手机。
这些天,他一直都在拨打江沅的电话号码,可没一次是能接通的,巩眠付的消息他不是不知道,可从巩眠付的消息传来后不久,江沅就不见踪影了。他去了好几趟澳园,得到的都是同样的一个结果。
他找不到她了,真的找不到她了。
巩眠付的死,是他意料之外的,他没有想到那个男人会在俞城遇难,联想起那一天江沅的异样,他是隐隐能察觉到什么的,只是这会儿找不着人,他也无处可问。
今天,是他和丁莹莹的婚礼。
丁家那边曾经打算取消婚礼,但到底还是如期举行了,巩眠付的事虽然令人难以置信,但丁莹莹的肚子等不得,要是取消了婚礼,过些日子她的肚子就要大起来了。
丁家必须在这之前完成婚娶,才不至于让对丁家沦为笑柄。
易珩将手机放回兜里,无论他拨打多少次,那头都是冰冷的女声。
他抬起头,冷不防的,俞歆的身影就这么地晃进了视线范围内。
这会儿也没有外人,俞歆走过来。
“丁家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易珩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