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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 赚他上山(1 / 1)

这些九峰书院的学生本还在读书,没想到突然被人从山西掳到了潼关,更没想到,整个关陇转瞬间已被宋军占据。自是震惊、惶恐,手足无措。林子见他们表情,却非常得意……他手下暗探渡过黄河,沿途打听张家女郎那一行人下落,找到了九峰书院,正遇到这几名书生。开口相问,元从正一开始还肯说,待到后来却是查觉出不对,惊呼“尔等是何人?快去报官!”暗探们不敢让这书生坏事,遂干脆将他们掳回来。大帅入长安至今,因手中文人太少,万事只能亲力亲为,他们有目共睹,遇到读书人当然还是让大帅亲自审问再招降。此时元从正亦微有惶恐,人都被掳来了,不敢不答,但还是问了一句:“不知大帅要找他们,是否有恶意?”“没有恶意。”李瑕正色道:“是我知交故旧,故而寻访。”“原来如此。”元从正稍松了口气,应道:“其实,大帅所称的‘女道士’,正是遗山先生次女,也是学生族中姑姑,她夫家早殃,遂出家为道,号‘浯溪真人’。”李瑕虽未想到,却也听韩承绪说过元好问次女。“元严?”元从正听他直唤人家闺名,微有些尴尬,应道:“是,如今称浯溪真人为宜。”“元家与顺天张家交情不错?”“金亡时,遗山先生当年曾幸得张家庇佑,并与张帅合力保存《金实录》,交情甚深。”李瑕不疾不徐,又问道:“你可认得与浯溪真人同行的那位小郎君?”“不认得。”元从正道:“但……说是小郎君,似乎是男装打扮的女儿身?她与族姑以姐妹相称,算是学生的长辈。”“可否仔细说说她们的行踪?”“大帅真无恶意?”“真无恶意,那是我朋友。”“好吧,她们本欲往长安,途中恰遇到潼关封堵,只好北渡黄河,由山西西向。途中经过书院,借住休整并采买了干粮,次日即启程赶路。学生也仅与浯溪真人谈了几句而已。”李瑕问道:“她们打算从何处西渡?”“自是蒲津渡。”元从正应道,“不过,没多久之后,听说起了战事,黄河禁渡,也不知她们过了黄河没有。”“没折回书院?”“没有,风陵渡也禁渡了。”元从正瞥了一眼林子,道:“官兵防得严,一般人很难像这位将军能找到船,从郊野登岸。”语气中带着些幽怨。林子咧嘴一笑。李瑕又问道:“你还知道什么?”“还有就是……只在她们离开后的两日,顺天张家的人马便到了书院查探,或带她们回去了……学生所知,仅有这些。”李瑕有些遗憾。想来,若张弘道派人追上张文静,带她从山西返回保州亦有可能。至于张弘道的那封信,很可能便是已得知了妹妹去往山西,遂大胆写信质问商挺。——“舍妹六月离家,查探沿途,唯往山西送元氏归家,与李瑕有何牵扯?洛宁张氏之女今若不在京兆,复于何处?商公扣押其人,欲在何为?疑张家耶?”大概是诸如此类的意思,怪不得口气那么硬。故而,廉希宪将信烧了一半。果不其然。李瑕想到这里,既深恨廉希宪狡猾,却也能体会到对方的无奈……彼时,廉希宪局势一塌糊涂,擅弃关中,若逃,阖家皆受牵连。要翻盘必须杀他李瑕,同时必须守潼关以保留反攻的可能,那就只能藏奇兵于华山,再逼他往华山。但他又不可能傻到仰攻华山。于是,廉希宪故意留下道士指明登山的小道给他创建偷袭的可能,再利用这半封残信试图激他。算不得什么厉害手段,却已是唯一的办法,换作别人也许已经自刎谢罪以保家小,廉希宪仓促布局,却险些还是成了。当时若再冲动一些……无所谓了,对方死都死了。李瑕收回心思,也感到压力松了许多。他虽然早已猜到张文静无恙,之前做决定时难免也会怕万一,此时终于放心下来。“再等过了阵子,关中稳定了再去找她吧……”这念头飘过,他挥了挥手,让人将那些书生带下去。……“大帅,是否继续追查?”“我们在山西还从未安排过暗探吧?”“是。”林子道:“但元从正说的确实是真的,我们的人是一路问询过去,张家女郎确实经过了九峰书院。”“嗯,我是说,继续查,但该小心些,正好也可以对山西进行渗透了……算了,暂时不必了,只追查文静,之后就撤回来吧,先安定了关中再谈。”李瑕又揉了揉额头,终于感到了疲惫不支。取关中,收服了刘黑马就很顺利。但越顺利,后续的收尾就越麻烦,民心不属,兵力不足,细作横行……又不能倚重宋廷的实力。不能倚重宋廷,最直观的一点就是手底下属于宋廷的官员都不能用。而关中三府二十四州,比汉中大两倍,人口更是多了三四倍不止。这是什么概念?以汉中五分一的官员数量,治理两三倍的关中。远远没到谈其他的时候。稳定压倒一切,能在一年内站住脚就不错了。这也是李瑕为何最害怕廉希宪的细作,好在廉希宪多次擅作主张、罪过太大,只能杀李瑕以求速胜,没有长期潜伏破坏的机会。这也是为何李瑕愿意到华山了结,早了结、早安心……“这样,这次‘请’回来的书生,派人去将他们的家小都带回来,底子也都摸一遍。”“是。”“潼关、华州一带,告示也张贴出去,我要充实幕府,有才学之士可以到潼关应征。”林子问道:“大帅还要久在潼关?”“得等各地守军调防过来啊,黄河沿线不可不慎,长安有三位老人与刘元振在,我还能放心些……”“明白,一定尽快找到张家女郎。”李瑕笑笑,道:“去吧……对了,把这份策论卷子给那几个书生做做。”~~以前李瑕总以为科举如何不堪,近来却发现,这年头要筛选人才,科举确实是最适宜的。旁的不说,宋朝的策论根本不是他想像中那种腐儒的东西,相当能考较实务。至少,让他来想一个适宜这时代的新办法,无非是多开学院,时人也一直在做,困于财力物力,谁都做不到短期内普及所有人而已。因此他近来筛选人才的办法,都只是丢一份策论过去。这次的题目也不新奇,兴昌四年闻云孙那一榜策论题,改成问如何使关中富强而已。次日扫了一眼,九峰书院那几个书生中,元从正的见识就有些过份亮眼。李瑕一时惊疑,又将他招了过来。“倒未想到,和仪竟有如此高才……坐吧。”“谢大帅。”元从正见李瑕比昨日热情不少,像有些疑惑,但还是老实坐下。李瑕今日才更仔细观察了几眼,元从正举止果然不简单,那种迟疑与惶恐之下,分明是从容与自信。他眼神中添了几分欣赏,问道:“和仪多大了?”“禀大帅,二十又四矣。”“你才高八斗,一直未曾入仕?惜蒙古国不会用士。”元从正微微欠身,道:“今蒙古无科举,自是乡有遗贤,至于学生,才疏学浅,又久在僻乡,未入仕也是应当。”“我听闻,遗山先生自金亡后也不肯仕蒙,这是族训?”“并非族训,族祖晚年也曾觐忽必烈,请其为‘儒教大宗师’,促其任用儒士治国。”李瑕道:“说到元家,我有一位家室,她外祖父讳‘好古’,故而我昨日说我们沾亲。”他昨日提一嘴,只是为安元从正的心,没心思多聊。今日见了其人才学,再提,却已是招揽之意。只能说,要人刮目相看,终究还是看本事。“原来如此!”元从正微微思量,道:“学生昨夜还一直在想,那是……阿鸾姑姑之女?韩家?”“正是韩家。”元从正闻言,脸色也是亲近不少,似想上前,见李瑕身后两名按刀护卫站在那,又惧于李瑕威风,又坐下,感慨不已。“故国破灭,亲族散落啊。”“中原说大也大泽雨轩 zeyuxuan.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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