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九头雉鸡精胡喜媚与玉石琵琶精柳琵琶手端银盘轻移莲步,袅袅婷婷的走进来,服侍纣王吃饭是最难的,他生性残暴,要求每天吃的食物不能烫一分,也不能冷一分,如果烫了或者是冷了,做饭的庖人不是下牢狱就是被砍头,甚至连服侍他吃饭的宫女也会跟着遭殃,商朝时没有筷子,用小刀或者干脆手抓。纣王见鹿色泽红润,香脆可口,而且吃要趁热,就控制不住了。
九尾狐怕他烫着发火,先尝了一口,是有些热,妖狐聪明,脑子转的快,随机将头上的两根金钗取下,将鹿肉夹起来夹至纣王嘴边,这一夹一递,鹿肉微凉,正好入口,纣王吃的津津有味,满嘴流油,眉开眼笑。
见美人如此聪明,两妖女又如此美艳,纣王左拥右抱,丑态百出。饮酒作乐间,柳琵琶趁机挑拨说:“我们姐妹三人承蒙陛下宠爱,本当以黄雀衔环,犬马之报,只是我们想感遇忘身,可有人不愿意,风言醋语,矜名嫉能,让奴婢无法容身。”
纣王眼睛一瞪说:“谁敢如此大胆放肆,说来与寡人听听。”
妲己故意伤心害怕的回答说:“臣妾不敢。”
纣王脸顿时板起来:“说,由寡人替你做主,美人怕什么呢?”
妲己不语,玉石琵琶精柳琵琶在一边说:“大王,前些日子后宫姜王后来寿仙宫召见娘娘,姐姐喜出望外,扫榻相迎,不料满腔热情却换来逼宫问责,冷眼相待。连我们都于心不忍,暗自神伤了。”
殷纣王很是吃惊,问道:“姜梓童来寿仙宫逼宫问责,不符合常理呀,王后一向贤淑善良,为人宽厚,不可能做出如此不义之举来。”
柳琵琶含着酸味说:“奴婢也听说王后娘娘贤良淑德,通情达理,与大王情投意合,夫唱妻随。可听说是一回事,见面又是一回事,判若两人。而且丝毫不给姐姐面子,恶语中伤,令我们心灰意冷。”
纣王脸色阴沉下来,说:“告诉寡人,她说什么了?”
柳琵琶回答说:“王后指责姐姐蛊惑大王设酷刑,害忠良,金殿之上‘炮烙’老臣,惨绝人寰,令人发指。”
纣王眉心紧皱,艴然不悦。
胡喜媚火上浇油:“大王,还有更加难听的呢,王后说姐姐也是将门之后,冀州侯苏护浩气凛然,英雄盖世,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儿来。花容月貌下,藏着如此阴险凶恶的狼心,令人匪夷所思,不可理喻。我们都听的心惊肉跳。”
妲己含泪不语,伤心欲绝。
纣王瞋目切齿,勃然大怒说:“这个贱人果真是这么说的,反了她了,气煞朕也,气煞寡人也。”
柳琵琶口蜜腹剑地说道:“其实大王也不必如此生气,事后奴婢也反复思考,王后娘娘是后宫之主,母仪天下,德高望重。依着娘娘的为人处世,不该词不逮理,言颠语倒,令人匪夷所思呀。”
纣王顿时警惕起来,看着柳琵琶问道:“美人你是说朝中有人居心叵测,从中挑拨离间吗?”
柳琵琶回答说:“奴婢也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但想到里面的种种疑问,不敢欺瞒大王,一吐为快,望大王饶恕奴才疑神疑鬼,信口开河。”
纣王摇摇头说:“美人说的也有道理,无风不起浪吗。最近朝歌表面看起来似乎很平静,大臣们也老实了许多,但下面暗流涌动,插圈弄套,大有人在呀。”
再看看苏妲己脸色黯然,乐尽悲来的样子,纣王也兴趣索然,安慰说:“爱妃莫伤心,朕这就去鹿台后宫质问姜梓童,替美人出气。”
妲己凄凄惨惨地说:“大王是想大事化小,欲盖弥彰。可大王只能护我一时,却护不了一世。万一大王御驾出巡,与臣妾别鹤孤鸾,逆臣们谋而后动,趁机作乱,到时谁来保护我们姐妹。现在不追根问底,以绝后患,恐臣妾与大王将生离死别,悔之晚矣。”
纣王心里一颤,说:“依着美人的意思应该如何?”
柳琵琶插嘴说:“把王后囚禁起来,问出幕后指使之人,斩草除根,才能一劳永逸。”
纣王沉默,半天才说:“不可,姜梓童虽然一时不慎得罪了美人,但她与寡人毕竟是结发之妻,自掌控后宫以来以身作则,竭忠尽智,并无大错。囚禁王后,必将引起大臣不满,朝歌混乱,得不偿失。”
柳琵琶还想申辩,纣王不耐烦了,站起来说:“寡人累了,要休息了,刚才的话休得再提,让寡人平增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