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维安说:“原来是这样,既然是温大人的恩人,那就要好好招待。”“也不必那么刻意,一切随常就好,夷将军也不用太谨慎,一个姑娘家闹不出什么来。”对于夷维安的担忧,温澈看的清清楚楚。不就是担心出了事,到时候会碍了他留在燕京的如意算盘吗!夷维安也知道温澈话中的意思。自不好挑明,将自己的心思掩下,说:“是我多虑了,只是此次事关靖安王的遗体,我也不敢马虎。”“皇上若是知道你的这份心,定会大大奉赏。””只盼能安全运送靖安王回燕京,旁的事……不好多想。”“呵呵。”彼有心思,但都不道破。温澈唇角勾着及不可见的笑意,朝外头看了看,说:“既然都安排好了,那就出发吧。”“好,我这就吩咐下去。”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了动静。似是有人在大船的下面吵闹。数天从外头进来通报:“公子,有人闹事!”好大的胆子啊!温澈眸色一凛:“谁?”“是昨天……”数天话未说完,夷维安直接冲了出去,从上面往下看,就看到两个男子硬是要往船上冲。但被人拦着!“什么人。”这一吼,连带着夷维安脸上的肌肉颤了几下,以及额头上的青筋也爆了出来。那声音如火浆般灌溉而下。洛阳身子一怔,不是怕,而是被吓到了。三魂六魄似是要冲出体内。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洛阳不认识夷维安,仰着头说:“我知道这船被你们包了,可是一天就一艘船去凉州,你们这么点人就要霸整艘船,是不是也太蛮横了。”“识相的话,就滚远点。”和温澈温玉不一样,夷维安能动手的事绝不哔哔。但不幸的是,他今天撞上“千年磨人怪”洛阳。洛阳双手抱胸冷冷一笑:“今天这船,你们不让我上,我也要上,你们让我上,我也得上。”夷维安:“轰走!”底下的人正要轰——温澈出来了。伴随着一声:“住手!”洛阳一见到他,瞳孔都放大了。轻声低估了一句:“真是冤家路窄。”想来温玉也应该在船上!昨天好不容易留住了命,现在自己又往枪口上的撞,真是倒霉。要不是为了追纪云舒,他现在肯定掉头就跑。小八扯了扯他的衣角,担心的说:“哥,是昨天那个人,咱么还是赶紧走吧,不然,他会杀了咱们的。”非常害怕。洛阳把他的手甩开,说:“怕什么!”“可是……”洛阳给了他的一个眼神,让他闭嘴。本以为温澈会为了昨天的事情揪住洛阳不放,可没想到的是——温澈朝下面的人摆了下手:“罢了,让他们上来。”什么?夷维安震惊,偏头看他,压低声音说:“温将军,这两个人来历不明,可千万……”“他们只是市井小徒,不会影响什么。”“这么说,你认识他们?”当然认识,昨天还差点把他们给杀了!温澈点了下头,但完全不提他们绑架虐待温玉的事。夷维安仍旧心有顾虑:“还是小心为妙。”“夷大人,说到小心,我比你更小心,要知道,如果靖安王的遗体出了问题,连累的不仅是阿玉,还有我整个温家,既然如此,我当然处处当心。”“……”夷维安无话可说。说到底,自己身上还戴着罪!如果皇上不让他留在燕京,他还是得返回菱塘郡死守着。所以,他现在一切都要听从温澈的。而温澈的话不无道理,靖安王出事,温家上下都要受连累。夷维安也只好作罢,免得被那两个市井小徒耽误了启程的时间。便在洛阳和小八上船后,就去安排出发了!事后,温澈吩咐数天:“好生照顾着那两个人。”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诡谲。数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了下:“公子放心,他们既然自己送上门来,属下自然好好照顾。”昨天,若不是纪云舒及时出现的话,温澈当时已经下令将洛阳和小八给处决了。敢伤害温玉的人,温澈岂能留着?他们倒好,自己送上门来。既然如此,就休怪他心狠手辣。虽说不会要了他们的命,但也得让那两个人好好尝尝苦头。洛阳和小八被人带到了船上堆放杂物的房间里。里面尽是灰尘!门一开就呛了一鼻子的灰。“咳咳咳……”洛阳手臂用力的挥动了几下,将眼前的灰一一散去,说:“这地方怎么住人?”比他在朱新城住的小破屋还脏。更何况一阵阵的灰,晚上如何睡?领路的说:“爱住不住,反正就只有这里能让你们睡,上面都是贵人住的。”“瞧不起人?”洛阳掏出银子,“小爷有钱。”那人冷冷的笑了一声,那点银子在他眼里还真不算什么,藐视道:“得了吧,就你那点银子,也就够买我家主子一双鞋垫,还是赶紧收着吧你。”“你……”“主子大方才让你上船来挤一挤,你要是不喜欢住这,那就下去。”“放屁!小爷我能屈能伸,不就一个小仓库吗,小爷就安安生生在这里躺着。”不蒸馒头争口气,既然上来了,哪有下去的道理?那人笑了笑,就走了。洛阳将手里的包袱往地上一扔,说:“等小爷我的以后得志了,一定要你们跪在我面前喊我大爷。”小八在旁边说:“哥,其实走山路就行,为啥一定要坐船。”洛阳是为了追纪云舒才上的船。但又不好跟小八明说,便“嗯”了好一会,才说:“难道你没听说吗?城外在闹山贼,没人敢单独去,都走水路了。”昨天来嘉和镇的时候就听说了!小八点点头:“那还是坐船好,不用走路,也舒服。”“那是当然。”“对了,纪姑娘在哪?她刚才不是也上船了吗?”“急什么,这搜船就这么大,随便溜达一圈就找到了。”哥!这船可不小。大可用来做货船使用了。也正是因为大,所以每天才只有一艘船去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