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羽翼,那是一道无暇接近神通的强大术法,一旦施展开来,将会毁天灭地。当然了,在宁小倩的手中是不可能毁天灭地的,她的境界太低了。男子冷笑:“黑暗吗?那么尝试一下光明吧!”话音落下,他徒然睁开眼帘,金黄色的光芒从中激射出来,身后更有金色的羽翼浮现。羽翼出现,整个海域都沸腾了,虚空在扭曲,似无法承受这一对羽翼。宁小倩眼瞳一缩。稳住身子的郑子木却是惊呼了起来:“你不是光明帝的弟子,而是那一脉的人。”传说中最接近神的一个种族,光明族。这一族在神魔大陆上根本没有记载,即便是在圣宫里,也没有几个人知晓,郑子木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他曾在九黎山上待过。金色的羽翼不断的煽动着,海域越来越沸腾了,可怕的杀戮之意牢牢的禁锢着宁小倩整个人,她根本无法动弹,就连她身后的羽翼也如此。男子一步步走来,神情冷酷:“你终究不是那一族的人,又怎能发挥出黑暗羽翼的力量?所以,陨落吧!”郑子木一步冲过来,棺椁再次爆发,甚至隐有打开的趋势,他冷冷的盯着男子,就这样冲入战场,所有的力量都在这一刻沸腾。彭!棺椁如剑,如棍,亦如长枪,横扫而来,力道磅礴,极具有裂天的大气势。在这一击之下,羽翼的封锁被打破了。郑子木朝着宁小倩吼道:“傻妞,别站立着,快点走。”宁小倩微微张口,她不想走,脑海里满是与那一位同归于尽的念头,但身体上的本能为她做出了决定,撑开黑暗羽翼,朝着破碎的封锁出口冲了出去。她走了,越来越远,但郑子木却被金色的光芒淹没。很久很久以后,她才停留下来,那张脸孔上满是泪痕,她想回去看看,但又害怕……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为什么她会如此的心痛?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尽管她不想承认,但她必须面对事实,那可能就是“喜欢”。郑子木你个混蛋。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办?我要回去救你。她一咬牙,转身回到那片战场,可战斗已经结束了,海域恢复往常,连一丝的血迹都没有流下。她神情呆滞,胸膛起伏的厉害,似整个人都窒息了一般。怎么会这样?混蛋。结束的战斗,不留痕迹的战场,这所有的一切都意味着,郑子木可能已经死了。光明族,圣宫。很长的时间过后,她冷静了不少,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这两个词语,旋即,转身而去,朝着北俱芦洲的方向。北冥海域中,一座焦岛的上空,那一行队伍徐徐前行,最终消失在这里。焦岛上,青阳与董小青才走出来,他开口:“应该是圣宫内门的弟子,他们要离开北冥海域了。”这是一件大事。半年前,圣宫弟子像是大军一样一批又一批的踏入这里,如今,他们却一一离去,这意味着陆地上可能会出现可怕的战斗。董小青看着他,目光柔和:“你即将突破神藏境,还是等渡了劫再回去吧!”青阳摇摇头,澄清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些固执:“我心中很不安,我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召唤,这一次,我要回去了,至于渡劫的事情不着急。”董小青不语,只是看着他。青阳道:“有诸侯之剑在,没有人可以杀我。”时间过去太久,这片战场依旧浑浊,到处都是杀戮,他几乎麻木,但心中仍然对一些事情念念不忘,或许可以理解为,落叶归根。那些人就是他的根。北俱芦洲,陆地。呼呼!清风吹来,薄凉之意徐徐,几片叶子也不知道从哪飘来。这是一间很小的酒馆,平平常常,在酒馆里消费的大多数都是普通人,这一次也一样。“他奶奶的,这大夏天的,怎么会这么冷?”一名壮汉骂骂咧咧。“握草,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才感觉到冷,你也觉得?”“怎么会是?”“见鬼了。”眨眼间,酒馆里充斥着议论的声响。当然,像这样的议论很快便沉没下去了。约莫十来分钟,小道上多了两道身影,皆为男子,一名五十岁左右,另外一名则是少年模样,面目清秀。令人诧异的是,那少年走在跟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紧跟随后。两人双双踏入酒馆。夏武侯低声骂道:“他妈的,那些人太无耻了,不是火就是雪,握草。”曾经的一国之主,即便天塌下来,也不会随意的骂脏话,但这一次,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冰冷的空气笼罩着整个不老神山,或许在不久前,这里便会下雪了,而普通人可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少年看了他一眼,轻叹:“年纪越大,脾气越爆,书生说的果然是真的。”夏武侯毫无在意的样子,吐出一口气便道:“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动不动就毁灭一个地方,你知道一个大区域有多少生命吗?”对于这句话,少年没有回答。漫长的岁月过去,圣宫的手段虽然从未变过,但却是最有效的,天道之下,再无生灵,这种抹杀不会被记载入历史中,更不会影响圣宫的光辉形象。只是,这一次。少年想起了大明湖的那一战,或许,那不是圣宫第一次的失败。见他不说话,夏武侯忍不住问道:“前辈,你觉得这一战如何?”少年撑开眼帘:“连非空子都没办法看清楚,我区区一个魂体,又如何干窥视天道?”对于这句话,夏武侯直接无视了,心道,你也知道你是个魂体?在过去可没少出手啊!少年垂下眼帘,用手指沾了一些茶水,旋即在桌面上画了起来,他所画的极为诡异,根本看不出是文字,还是图案,又或者是什么。一笔接着一笔,神情专注而肃穆。直到第五笔的时候,他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一股磅礴的力道猛地碾压下来,一口大血喷出,神色苍白。夏武侯呼吸一滞。少年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低下头的那一刻,他一咬牙,指尖顺着桌面将第五笔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