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解开我的手吗?”霍惜问那妇人。
没有动静。
“那能把我的手绑到前面来吗?这样我喝水方便些。”
妇人看了她一眼,走到她背后解开了她的手,又走到她身前,再次绑上她两手。从身上的布袋里,掏出一水囊,蹲到那山溪边,咕冬咕冬往里灌水……待灌满,递给霍惜。
霍惜摇头,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绑着的双手,走到溪流边,蹲下,掬起水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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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看了她两眼,便不管了,仰头就着水囊喝了几口,又咕冬灌满,塞上塞子仍把它放回布袋里,把拽着霍惜的绳索放下,掬水洗脸,洗手脚。
霍惜看了她一眼,又快速看向那几个男人,见他们也正掬水擦洗,立时就动了。
把那绳索一抖,把那妇人拽着自己的那头抖了过来,快速抓在手里,同时往山崖处快速跑了过去。
等那妇人察觉不对,快速追过去时,只看到霍惜快速往崖下一跃的身影。
往崖下探头……
只听冬地一声,巨大的响水声,溅起好大朵水花,霍惜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那妇人愣住了。
“夫人!”逐风飞奔赶至,但还是来晚了一步。
砰的一下,红色的烟雾在林间炸开。
乾三几个翻腾跳跃,往林间树梢上飞纵查看。片刻后,又几个纵身飞了回来,声音激动:“禀世子,西南方向看见逐风发的信号弹!有夫人下落了!”
“快!”离一刚说完,就见他家世子几个闪落,已不见了人影。
等穆俨赶到,就见山涧处,三男一女被逐风绑成一团,瘫坐在地上,见着穆俨,瑟瑟发抖。
通事上前盘问……
“禀世子,他们说夫人从这崖上跳了下去,逐风绑了他们也跟着跳下去了。”
穆俨几步来到崖边,两三丈的距离,对他来说不算高,可他的惜儿……
心痛难忍,不带一丝犹豫,决绝地往水潭里一跃!
“世子!”
“世子!”
巨大的水压拍得霍惜喘不上气,头晕目眩,几度让她昏迷。
凭着强大的意志,把舌尖咬出血,才让自己保持了清醒。把左脚的鞋脱拽到手里,弹出藏在鞋头的刀片,割断了手上的绳索。
从水潭里顺着溪流的方向潜游了出去。
六岁起,跟着爹娘在河里飘,不曾想,在河里没落过一次水,到了滇地,竟用到此处了。
来不及多想,顺着溪流的方向,快速地游动,只盼着离那伙人更远些,再远些。
也不知游了多久,力气耗尽,抓住溪边一把水草,艰难地爬上了岸。举目四顾,林森草密,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何时。
又冷又饿,把腰间插着的一双鞋子取下,套在脚上。衣服裹贴在身上,又湿又冷。眼看天就要黑尽,霍惜只好顺着溪流的方向往前走。
溪边的草地上,被她淌出一条水道。
不知走了多久,见前方有炊烟,喜不自禁,快速地朝那边方向跑了过去!
“真的有人!”
山坳里,零星散落着数十个草屋,此刻落日余晖下,炊烟鸟鸟,狗吠声阵阵。霍惜差点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