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房玄龄摇摇头,追李世民去了。留下长孙无忌目瞪口呆,他本是个聪明人,这道理他自然一点即通。原来如此,长孙无忌惊出了一身汗来,还好自己没有打算与李沐联姻,这事真要是成了,恐怕李世民第一要对付的就是自己了。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顺应李世民,让明月早点定下亲事,如此,才能化解李世民心中的猜疑。长孙无忌有了决定。“唔,不错,这羊排与宫中的一比,别有一番滋味。”李世民显然是真饿了,眨眼间消灭了一块羊排。长孙无垢显然斯文的多了,她慢条斯里地撕碎了吃着。“正如陛下所言,确实与众不同。”“这可是孩儿亲手为父皇、母后调制的。”李丽质不失时机地卖乖道。李世民一愣,“真是你亲手调制的?”“正是。”“哈哈……。”李世民老怀大慰道,“我儿长大了。”长孙无垢也笑道:“我儿能有此心,娘很欣慰。”李沐适时为李世民递上一杯酒道:“皇上请用。”李世民撇了一眼道:“怎么,就用这来打发朕?你的白酒呢?”李沐解释道:“今日有公主等女子在,白酒太烈,所以才选了胡酒,陛下如果要白酒,那儿臣这就吩咐护卫去取。”李世民伸手接过道:“不必了,就这吧。”说完,一饮而尽。“唔,不错。玄龄,辅机,多饮几杯,今夜尽兴便是。”于是,李世民几人看着湖中的花灯,觥筹交错,痛饮起来。倒是将李沐这一群小辈冷落在了一边。李沐悄悄走过去,对长孙冲几人道:“皇上几个估计没一会结束不了,要不,我让护卫取些烟花来,咱们自己动手燃放,如何?”这提议得到一致认可,谁也不想在这群长辈面前拘束。李沐便招手让护卫取来一箱烟花,引着众人往湖边去。不想,李世民眼见,“李沐,你等去何处?”“臣等去燃放烟花。”“你不放去,朕还有事与你说,驸马,你带她们去吧。”“儿臣遵旨。”长孙冲冲李沐挤了挤眼,应道。李沐无法,只能交待护卫们小心照看,自己回到了李世民一群人中间端坐。可惜李世民显然不想放过他。“李沐。”“儿臣在。”“方才朕听你诵读诗词,其中有一句,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端得是好气度、儒雅风流啊。”“儿臣一时心血来潮,当不得皇上夸赞。”“听听,听听。玄龄,辅机,你们听听,他倒是听出来朕在夸赞他。”李沐听不明白,房乔、长孙无忌也听不明白,不知道李世民真正的用意是什么?一下子,气氛便冷了下来。李世民仿佛感觉不到这种尴尬的气氛,他又一杯饮尽道:“李沐,趁起美景,不如再做一首诗来于朕佐酒如何?”李沐迟疑道:“儿臣不敢在陛下与中书令、司空前卖弄。”此时,房玄龄突然开口道:“李沐,今日陛下微服出游,不必拘紧,大胆做来便是。”李沐心中疑惑,可房玄龄这话好似在指点自己什么。“儿臣献丑了。今日陛下上元节出游,那儿臣就作首应景的吧。”李沐在脑海中转了转,朗诵道:“月色灯山满帝都,香车宝盖隘通衢。身闲共睹中兴盛,怯逐大家弄焰火。”“妙。”房玄龄击掌道,“好一句身闲共睹中兴盛,怯逐大家弄焰火。陛下,臣以为就为这中兴盛世,当浮一大白。”长孙无忌虽然不明白房玄龄究竟想做什么?下意识地端盏道:“臣等敬陛下。”李世民笑了,“想不到沐儿如此年纪竟是文武双全,朕依了二位爱卿,来,饮胜。”长孙无垢也轻笑着举杯,不过没有饮尽,只是轻啜了一口,然后说道:“沐儿文采风流,陛下应当赏之。”李世民扭头问李沐道:“李沐,说说想朕赏你点什么?”李沐躬身道:“臣确有一求,望陛下恩准。”“讲。”“臣恳求陛下指婚。”“指婚?”李世民眼中闪过一抹洌色,“何家女子入了沐儿之眼?”长孙无忌冷汗刷地流下,他冲着李沐使劲地施眼色。李沐不为所动,道:“司空嫡女长孙明月。”李沐的话一出,李世民脸色瞬间凝滞了,长孙无忌已经乱了方寸,竟指着李沐大喝道:“李沐放肆,休要胡闹。”房玄龄轻叹一声:“李沐,你尚年幼,此事勿须着急。”而长孙无垢却一愣,她眉头一蹩,随即又迅速舒展开来。李世民看着李沐道:“李沐,朕以为房爱卿所言在理。你尚年幼,且长孙明月还大你三岁,待你成年时,明月早已过了及笄的年龄。所以,此事朕不准。”李沐此时证实了长孙明月所言不假,李世民果然反对自己与长孙家的联姻。心中暗暗佩服长孙明月独特的敏锐。李沐此举并非真想让李世民赐婚,当然,如果李世民真答应了,李沐也照样磕头谢恩。李沐的真正用意有三,一则试探李世民对自己的态度;二则试探长孙无忌的态度;三则试探李世民对长孙氏与自己联姻的态度。此刻李沐见目的达到,本待见好就收。不料意外发生了。一直端坐的长孙无垢突然开口道:“陛下,臣妾以为,李沐与明月确实不合适,不过沐儿既然有娶亲的心思,那以臣妾看,陛下不如成全了他,选一名门淑女为其指婚,也应了赏赐一说。”李世民听了哈哈大笑道:“皇后所言甚是,朕深以为然。”扭头对李沐道:“李沐,可还有属意人选乎?”李沐赶紧摇头道:“既然陛下不准,那儿臣收回所请便是,房公说得对,儿臣还小,此事过几年再说吧。”不料李世民没有理会李沐,他扭头问长孙无垢道:“皇后可有合适人选?”长孙无垢微笑道:“陛下莫非忘记了漱儿?”“皇后所言极是,漱儿年龄与李沐相仿,倒是般配。”李世民闻言一副恍然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