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挖别宗墙角的行为,在修真界是极为被人不喜的,不过,那也仅限于明目张胆地挖,或者说,是抢。而像墨宗这种“被动”挖墙角的情况,尤其那“墙角”是从大宗门往小宗门“偷渡”,不仅一直以来极少发生,即使发生了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根本断不清是非黑白,到最后也只有凭拳头说话,还是那句话——胜王败寇!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谁胜谁败根本是和尚头的虱子——明摆着!修林阁虽然也不是什么太大的宗门,但也有着数千年的底蕴,流月宗还要强不少,不仅弟子数千,还有着几位元婴期大圆满的老祖!因为有了弟子被挖墙角的借口,修林阁终于可以“明正言顺”地大举来犯——虽然只是来了几十个人,但其却不乏结丹期的高手,而且为首之人的修为让身在牛毅左右的范澜和一位老者,都有着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甚至明显有一种如巨山压顶般的局促感与窒息感!此时的范澜已经是结丹末期修为,那位老者更是结丹期大圆满,能让他们有这样的感觉,对方定然是元婴期的高手!只是,虽然这些人是打着“正义”的旗号而来,但那个不久前加入墨宗的修林阁弟子,到底是自己叛宗另投,还是一场有预谋的圈套,便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哼,讹诈?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值得我堂堂修林阁讹诈?别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速速把你们宗里所有的灵石法宝都拿出来,然后年年进贡、岁岁拜谒,若是乖乖顺从,尚可留你们一命;如果不识相的话……哼,今天我们血洗了这里,让你们墨宗从此在修真界除名!”修林阁一方,明显是为首的一个人冰冷地说道。此人是这些人的头领,也是修为最高的一个,他的目光满含不屑,仿佛来这里与墨宗交涉,根本是大材小用一般。“休得猖狂,我墨宗虽宗小势微,但也不是被什么阿猫阿狗能吓到的!宗主,老朽不才,恳请一战!”说话的是牛毅旁边的那位老者,此人眉如利剑、目如星辰,虽然看去已经有些年迈,但言语间却是铿锵有力、顿挫有声!虽然此时他被对方头领的气息压制得有些难受,但却是不惧淫威,甘愿打这个先锋!他的一番话说出来,顿时让那修林阁的头领脸色一变!此人名为穆阳泉,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在他还很小的时候把这个名字叫成了“牧羊犬”!所以,自从他懂事之后,便因为这个名字而极为自卑。但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名字也是父母所赐,改名之事在这个世界里是极为忤逆的大罪过,所以即使不喜欢,他也根本无法改变。不过,此人倒是知耻而后勇,把人们的讥讽都当成激励自己进步的动力。于是,他一骑绝尘,从同辈之脱颖而出,不仅成功突破了一个又一个境界,顺利进入了元婴期,还凭借过人的才干成为了修林阁的长老。这一次,他便是代表修林阁率众前来墨宗,生杀予夺、或灭或留,一切事宜均由他全权作主。因为名字的缘故,他生平最忌讳别人将“狗”字与他牵扯到一起,如今听到“阿猫阿狗”的词汇,顿时怒火烧!“你说谁是阿猫阿狗?如此卑劣之辈,也只能是这个只招纳散修的所谓宗门才能收留的,不过,你也只能活到今天了,从今往后,这个世将再无此人!”穆阳泉咬着牙愤恨地说道,很明显是动了真怒。“你们以强欺弱,是违天道而行,迟早会遭报应的!我们墨宗行得正、走得直,死也死得光明磊落!”墨宗一方,有个凝气期七层的弟子大声喝道,他虽然修为不高,但却是血气方刚,此时已经抱了以命死护宗之志,虽然对方任何一个人他都打不过,但若能斩他们一剑,给对方带来哪怕一丝的创伤,也算为墨宗出了一份力!这个弟子的悍不畏死,点燃了在场所有墨宗弟子的热血,他们纷纷痛骂对面那些修林阁之人,虽然明知不敌,但却依然毫不退缩,为了墨宗,为了这个已经被他们当成了家的地方,舍生忘死,再所不惜……这些弟子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让牛毅不禁心潮澎湃!修真界情义薄凉,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事实真得如此吗?此时此刻,牛毅甚至有一种冲动,如果以他一条性命可以救下在场的所有墨宗弟子,他虽万死而不辞!“没看出来嘛,这小小的墨宗,竟然还都是些硬骨头。不过,莫说你们宗小势微,即使是再强几筹,也定然抵挡不住我修林阁的碾压,我奉劝你们还是乖乖归附,免得枉死!”穆阳泉继续冰冷地说道。“你休想!我牛毅在此对天发誓,今日死则死耳,若能不死,定然倍加发奋,终有一日让你修林阁俯于我墨宗之下,仰我鼻息,唯我命是从!”一边说着,牛毅一边举起一只手掌,对天发下誓言!“既然你们冥顽不灵,那休怪我们心狠手辣了!”穆阳泉紧咬着牙,目光迸发出浓烈的杀机!随即,只见他大手一挥,一声“杀”字吼出,其身后那些手持折扇的“书生”们便纷纷冲杀向前,哪里还有半分方才做作出来的书卷气?见状,牛毅亦是大喝一声,只见二十余把飞剑同时出鞘,俨然正是百草剑诀!只是,他深知此战定会浴血,而他身后的墨宗弟子们,也定然会共赴黄泉……“要是师父在这里,定能化解这场危机。”牛毅暗忖。“对啊,师父!”想到这里,牛毅一边操控着那些飞剑继续向前,一边迅速从怀取一枚玉牒!那玉牒极为普通,与平常记录功法、影像的玉牒无异,但是,其却烙印着一个阵法!此阵法正是陈墨所留,当初他将此玉牒交予牛娃时曾经说过,只要有事找他,尽可以催动此玉牒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