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牛娃知道师父很忙,所以,即使是刚刚开宗立派的时候事务极为繁多,也时常遇到一些困难与危机,但一直以来,他都是尽量靠自己的能力去化解,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已经习惯了师父不在身边,虽然年幼的他也希望有一棵大树、一座大山可以依靠,但是,却从未想过要麻烦师父,也从未激发过这枚玉牒的阵法。也正是因为如此,以他如此年纪便要顶起一个宗门的重任,其的艰难可想而知!但是这一次,当他面对这个几乎无解的局时,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将玉牒的阵法催动了起来!他需要师父来帮他,帮他闯过这道关乎墨宗生死存亡的难关……随着牛娃将灵力注入那枚玉牒,其瞬间便有一阵淡淡的光晕散出,这层光晕极淡,甚至都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毅儿,终于想起师父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哈哈!”随着一声清朗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突然出现在两宗阵前。虽然在私底下,陈墨习惯了叫牛娃的本名,但此时他是墨宗宗主的身份,当着墨宗众弟子的面,还是叫这个后来给他取的名字更为适合,这也是陈墨当初给牛娃又取了一个“大名”的原因所在。原本,陈墨是带着满腔的怒火前来的,当他得到范澜和牛娃身的彼岸虫几乎同时传来的求救时,心不由得大为恼怒。一直以来,他虽然对牛娃这个孩子极为放心,却也是极为心疼的——和他年龄相仿的孩子们,绝大多数的还都是在学堂里读书,懂事的会替父母分些忧、干点活,甚至有很多还在过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能以如此柔弱的肩膀撑起一个宗门来的,陈墨在方圆百万里之内还未见到过第二个!甚至于,在他所翻阅过的典籍里,这样的情况也不过一掌之数。所以,当他得知墨宗有难、牛娃有难之时,才有了他在小水面前瞬间变脸,也让小水他们吓了一大跳的过激反应。不过,当他来到墨宗,看到牛娃能如此冷静地应对强敌时,不禁心又升出爱惜之情,心怀大慰之下,这才心情略好了一些。“徒儿拜见师父!两军阵前,请恕徒儿不能行礼!”见师父果然出现,牛娃惊喜之下,心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下来。他知道,只要师父到来,这场危机便已经不再是危机,在他看来,没有师父解决不了的事情!只是,他也不禁纳闷:师父是怎么来的呢?自己只不过刚刚催动了玉牒的阵法,师父竟然突然出现在了眼前,这简直和族长爷爷曾经给他讲过的那些神话故事里的神仙一样,神乎其神!据他所知,即使是最厉害的化神期大能,也不可能瞬间万里,而师父又不可能一直守在墨宗附近,这样的一幕,让牛娃更加坚信,他的“白仙”师父定然是神仙无疑——以前,师父也经常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但是,他那时以为师父是早已来到他的附近,运用了瞬移之法最终现身的,当时虽然也感到惊,但后来得知修真者到了元婴期便可瞬移,也便不再觉得太过神。而此时,师父却是不知道方才身在何处,要跨过多少河山才能到达这里,而所用的时间却不过只是一瞬,如此一来,不是神仙又怎么解释?此时,他是极想给师父跪下磕头的,但是,此时正处于两军阵前,他还要操控着那些已经放出去的飞剑,所以便也只能言语告罪。“没事的,师父知道你懂事。好了,把飞剑都收了吧,让墨宗弟子也全都退后,一切交由为师解决。”陈墨笑着说道。此时,只有牛娃和范澜能看到他的相貌,而其他墨宗之人则只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包括那个结丹期大圆满的老者亦然,均都如入梦幻之。陈墨的相貌自然不用避讳牛娃,而之所以也没有避讳范澜,是因为范澜知道他身有这个“煞星”安插的彼岸虫,所以根本不敢生出一丝异心,不然的话,非但无法回去与众娇妻爱子团圆,这条命估计也会戛然而止。闻言,牛娃听话地将飞剑收了回来,还抬手止住身后那些墨宗弟子的前冲之势,让他们全部停下来待命。见状,正向这边冲杀过来的穆阳泉不禁有些愕然:难道那白衣人是自己宗门派过去的?来之前也没听说过有这个安排啊?可是,为什么那道身影只是刚刚出现,墨宗众人便不再前冲,而且还把武器法宝都收了起来,连那个年少的宗主也是如此,如此一来,倒是有些蹊跷了。不过,穆阳泉的脚步却也未停,无论那白衣身影是不是自己人,刚才那番“阿猫阿狗”的话,却已经触怒了他,此番冲杀过去,纵然不杀那宗主,也要把那老家伙的人头斩落下来!而穆阳泉是修林阁此番前来的“领袖”,只要他一刻没有停下来,他身后的那些人自然不敢不跟着往前冲……“老东西,给我纳命来!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砍下你的脑袋!”穆阳泉目眦欲裂,双目冒着熊熊烈火!自从他的修为进入结丹期以后,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那个让他忌讳的字眼了,而那个老东西竟然敢触他的逆鳞,只是因为这一句话,便足以让他生起杀心,而且谁劝都没用!“哦?你很狂啊!”闻言,陈墨脸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这笑容看似人畜无害,但牛娃却能感受得出来,师父生气了!有时候,怒极之时并不是立眉竖眼,而是——笑容!而这种感觉,范澜则是更为明显,他与这个“煞星”接触的不可谓不多,虽然摸不透这煞星的脾气,但以他八面玲珑的心眼儿,也知道这些修林阁的家伙今天怕是要倒血霉了,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头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