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如初说罢,举着封有麝月公主的人形水滴就要飞走。绝世美人既然已经到手,哪个男人还有心恋战?跟一个男人爷们打架还不如找个僻静的酒楼,握着美人喷香的玉手,跟美人喝酒赏花,才不辜负了大好韶光,也不枉美人的倾城之姿。风如初含情脉脉地看着麝月公主的美颜傻笑。可怜麝月公主被封在人形水滴之内,被风如初这样无礼直视也无法躲避,如同金丝笼中的小鸟只能任由他观赏。深居宫中的麝月公主何曾受过这种耻辱?阳光下的美人,点点碎金洒在美颜和纤体上,像是镀了金的百合花,说不出的清雅娇艳。就连美人眸中噙着的泪水,在风如初看来,也像是清晨附着在鲜花上的朝露,让人有种想贴上去帮她吻干泪水的冲动。梁景胤看着风如初死盯着麝月公主的一副花痴样,当然满心不舒服。“风如初,慢着!”梁景胤掠起身形,拦在风如初面前。风如初剜了梁景胤一眼,冷哼一声,“梁景胤,你现在纯属于无理取闹,看在你父亲对我有十六年养育之恩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否则,我非杀了你不可。”风如初说完,举着人形水滴,作势又要飞走。梁景胤揖道,“风如初,我还有绝招没使出来呢。”“绝招?你还能有什么绝招?刚才你使的那招荆棘王宫不就是你的绝招吗?”风如初看上去很不耐烦,他显然对于梁景胤说的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什么狗屁绝招不绝招的。美人当前,美人最大,什么狗屁绝招,通通见鬼去。他只想着赶紧离开。一想到他即将带着美人离开,心里的那个美呀。哪有空搭理梁景胤这种胡搅蛮缠的家伙。现在的风如初,满脑子想的都是将来跟麝月公主在一起卿卿我我、花前月下的爱情画面。梁景胤笑道,“荆棘王宫并非我的绝招,我的绝招是不能轻易拿出来示人的。”风如初哈哈大笑,“梁景胤,我知道你来来回回拦着我不让走,就是担心我把公主带走,愿赌服输,你既然输了,那么就该我带公主走,按说好的办,你也别瞎扯什么绝招了。”梁景胤苦笑一下,然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比出剑指,默念咒语道——荆棘至尊。风如初闻言大惊,“啊啊啊?梁景胤,你疯了吗?居然要使出这一招,快停下!你这呆子,这招不能乱用。”梁景胤淡然一笑,“我身为麝月公主的贴身侍卫,理应保护她的安全,必要的时候,我可以付出自己宝贵的生命。”被封在人形水滴中的麝月公主似乎也预感到了某种不详,她拼命地拍打着人形水滴的内壁,想要阻止梁景胤。以公主仁爱和善的个性,又怎么会让自己的侍卫以死相救。风如初攥紧人形水滴的下缘,惊惶道,“呆子,你这招不但会毁了自己也会害了麝月公主。”梁景胤冷笑,“麝月公主把清白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与其让你这个混蛋把她抢走糟蹋不如让我害死她。”麝月公主听了梁景胤的话,猛然怔住。她现在明白梁景胤是打算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心说了,这样也好,反正被风如初抢走弄个身败名裂也是死,不如就这样死了,好歹留个清白身。风如初惊愕地看着麝月公主,“娘子,你是这么想的吗?宁可死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嗯?”一时间,空气凝结。梁景胤和风如初都紧盯着麝月公主那双如电的美眸,不知她将如何回答。梁景胤也在担心自己的决定会不会有点冒失,公主会赞同这个决定吗?麝月公主看着风如初那双狭长的紫罗兰色眸子,悲怆地点点头。“为什么?你宁可死也不愿意跟我走?不要再跟我说你是神女那种废话。”风如初使劲摇晃人形水滴就如同在抓着麝月公主的肩膀摇晃。麝月公主被晃得站立不稳,只得抹着眼泪说实话,“因为我不爱你。”“那你爱的是谁?梁景胤这个呆子吗?他只是个法力低下的蠢货而已。”风如初气急败坏地大吼。对于梁景胤的法术,风如初原本还拘着点亲情友情,给他留点面子。这下倒好,被美人一激,把真话给说出来了。再看梁景胤,听风如初如此评价他,也是气得五官挪位。只是碍于打不赢他,只好继续忍受。要是在两年前,风如初敢这样说梁景胤,估计他早就撺掇父亲把他赶出去了。听到麝月公主这样回答,风如初肯定还是疑心她跟梁景胤有私情,否则像他这样法力高强的帅哥,她凭什么会不爱?至于梁景胤那种家伙,只会点三脚猫的法术,公主居然会爱上他?肯定是梁景胤在这两年里,借着贴身侍卫的身份,玩命讨好公主,所以公主才会垂青于他。此刻的风如初,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当着梁景胤的面,居然再次被麝月公主拒绝,颜面何存!喊了半天的娘子,甚至把整个金象国的人全都折磨一遍,换来的就是这句——我不爱你。风如初目前的所作所为,说他把整个金象国翻了底朝天也不为过。搁谁谁也疯了。踏平颠覆一座城,只为了一个女人。结果,这个女人却对他说——我不爱你。风如初看着人形水滴中麝月公主的绝世美颜,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可笑过,费了半天的劲,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热脸贴在冷屁股上。梁景胤也在哈哈大笑,他笑风如初演了半天的独角戏,还不自知。麝月公主像只受惊的小猫,缩成一团,生怕风如初再有什么疯狂的举动。风如初继续大笑着问道,“那么,美人,你告诉我,你爱的究竟是谁?”麝月公主终于平静下来,温婉地注视着风如初癫狂的笑姿,“我也不爱梁景胤,我不爱任何人,我只是个打算孤独终老的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