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珍眯着小眼睛，继续道，“其实，胡萝卜还有许多吃法，比方说胡萝卜炒肉炒鸡蛋，都是不错的选择，熟吃胡萝卜，就得有动物蛋白，否则胡萝卜素出不来。”叶天抓着大珍，还想怒吼，被庄梦蝶拉到一边，“算了，别搭理她了，她在装傻呢，没看出来吗？你越问她，她越来劲。”叶天怒道，“这混蛋，一直跟我瞎扯蛋，我真想她抽一个嘴巴。”庄梦蝶咳咳两声，“叶天，淡定，你看看你，要是被嫌犯激怒，可是会被嫌犯牵着鼻子走的。”大珍则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叶天，叶天只想骂一句干你娘的。装疯卖傻的嫌犯，叶天见过不少，不过装成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庄梦蝶看着叶天满脸怒气，赶紧用身体挡住叶天的视线，“好了，镇定镇定啊。”叶天叹气，“可是现在怎么办？咱们目前并没有实锤的证据。”庄梦蝶道，“只能是暂时扣留她了。等咱们找到确凿的证据，她就是想不开口都不行了。”叶天点头，“对，没错。”大珍冷冷地道，“我可是听说，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们警方最多可以拘留嫌犯不超过48小时。”庄梦蝶怒道，“甭管多久，反正现在，你失去自由了。”叶天拿出手铐，咔嚓一下铐住大珍的手，把她给拽了起来。“你给我起来，别再装疯卖傻了。”大珍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庄梦蝶拿出背包里那个装着药粉的瓶子，厉声道，“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我不知道。”“这可是我们在你们家地窖里找到的东西，你会不知道这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家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大珍，你的意思是，这瓶红信石的粉末是你丈夫黑牛放在这里的吗？”“我不知道，你别问我。”“这可是你家的东西，你真的不知道吗？”“我说了，家不是我一个人的。你们的问题还真多啊。”大珍说完，立刻把脸扭到一边，似乎不想多谈。叶天厉声道，“对不起，你现在已经被我们拘留了，所以你必须回答我们的问题。大珍，现在，我再问你，傻德子家的狗忽然死了，你对这事怎么看？”大珍哈哈大笑，“狗死了，不是很正常吗？任何生物都会死，即使是强大的人类也会死，何况是狗呢？你问我的看法，我的看法是没有，哦，对了，既然是傻德子的狗死了，你该去问傻德子和他媳妇呀，干嘛要来问我呢？”叶天道，“很简单。我们之所以来问你，是因为那两条狗就是被黑牛下毒给毒死的。”大珍冷笑，“叶警官，你胡乱猜测的毛病又犯了。你这么说的根据是什么？这红信石的粉末，几乎家家都有，而且村民们家里备着红信石粉末，不是为了杀狗的，是为了治病的。”叶天怒道，“我们还可以从你们和傻德子两家院门口的脚印来推断，傻德子并不是凶手，假设傻德子是凶手，他家院门口的脚印应该是三行才对，可是实际上，只有两行脚印，这就说明，傻德子夜里出门埋狗之后，并没有外出去别的地方，所以院门口只留下一进一出的两行脚印。”大珍笑道，“叶警官，你说的真好。照你的推测，傻德子就不会先杀了狗，然后再去埋狗，埋了狗尸之后，再去杀傻子，然后，再回家，地上不也是两行脚印吗？”叶天被噎住，说不出话来。庄梦蝶拍拍自己的背包，得意地笑道，“大珍，其实我们之所以判定黑牛是凶手，不光是因为地上的两行脚印，而是因为傻子在临死前，留下线索，指明了谁是真凶。”这下，大珍彻底不淡定了。刚才无所谓的表情一扫而光，满脸的惊慌即使是极力掩饰依旧露了出来。“什么线索？”大珍的表情变化，叶天和庄梦蝶自然全都看在眼里。庄梦蝶咳咳两声，“傻子在临死前捏了一个小泥人。那小泥人的样子，跟你们家黑牛几乎一模一样。”大珍冷笑，“我还以为是啥证据呢，原来是泥人啊。那傻子闲着没事，他家后院的地上全是他捏的泥人。你们警方还真是厉害，一个泥人能说明什么？你们能在后院地上众多的泥人中找到一个像我家黑牛的，还真是不容易啊。”庄梦蝶笑道，“不！你错了。这个泥人，我们不是在后院的地上找到的，我们是在傻子的右手掌心里找到的，傻子一直到最后咽气，都死死攥着那个小泥人。”听了这话，大珍的表情立刻有了明显的慌乱，她的双手开始神经质地捏在一起，又不时地摆弄衣角。“你们不是在故意诈我吧？”“当然不是，所以希望你还是好好配合我们的调查。”此时，大珍脸色发白，额前不断有冷汗流下。庄梦蝶道，“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相信你该很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大珍忽然瘫在地上，嘴里嗯啊了几声，倒地不动了。村长大惊，“糟了，不是忽然犯病了吧？”庄梦蝶道，“她有心脏病吗？”村长摇头，“没听说啊？他们两夫妻都壮的跟牛一样。”庄梦蝶蹲下身子，探探大珍的鼻息，又摸了下她的脉搏。“嗯，脉象平稳，脉搏跳动有力，呼吸也均匀，应该是晕过去了。”村长皱眉，“这叫什么？被揭露犯罪之后，由于畏罪晕过去了吗？”庄梦蝶摇头，“依我看，应该是地窖里空气稀薄，咱们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导致了氧气稀薄，我觉得她晕倒是因为缺氧。而且地窖里的蔬菜因为没有阳光照射，全都在进行厌氧呼吸，又产生了大量的二氧化碳，这就使得地窖内氧气更为稀缺。”叶天点头，“嗯，我也觉得，这地窖里空气不新鲜。”庄梦蝶道，“叶天，走吧，咱们还是先离开这个地窖吧。这里空气稀薄，再待下去，估计咱们几个也要晕倒了。”村长道，“走，咱们先去我办公室待会儿去。那里虽然窄小简陋，还不至于缺氧。”叶天点头，让李元泰帮忙把大珍扶到背上，背着她朝地窖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