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笑道,“侄女,你是狐狸精,你自然是不同,完全不能把你放在人类的标准里推断,所以,即使是律师都举不起的石夯,也未见得你就举不起。”少女笑得前仰后合,“啊哟,我的婶婶啊,你真是笑死人了。你的脑袋看来真是出问题了,看来这根铁钎子把你的大脑给毁了。你说的话,全都不走脑子了。还记得我刚才给你鼓掌吗?我只所以给你鼓掌,是因为你的推理,简直是破绽百出啊。首先,被你们掐死的我绝不可能从上了锁的后备箱里爬出来,别说我当时已经死了,就算我当时没死,还活着,也不可能从后备箱里爬出来。”丑女眉头紧皱,陷入深思,仿佛正在琢磨少女刚才的分析。少女咳咳两声,“那么,我亲爱的婶婶,既然我都不可能从后备箱里爬出来,又怎么去做你所说的事,比方说勾引律师,指使律师杀死你们一家三口,然后,我再举起石夯把没有利用价值的律师砸死呢?如果我都出不了后备箱,那么之后的这些事,我都无法做到。我说的,对吗?”丑女沉默不语,然后,忽然发了狠地吼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个狐狸精,你一定是想办法从后备箱里出来了。否则的话,我们怎么会死呢?”“婶婶,拜托你用点脑子,好好想想,上了锁的后备箱,如果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我也根本不可能从后备箱里出来。”“不!你一定是使了什么手段,才从上锁的后备箱里跑了出来。否则——”少女大笑,“对,没错。否则接下来的事情该如何解释呢?婶婶,即使你这种猪脑也发现,接下来的事情无法解释了吧?”丑女还是拼命摇头,“不!你荣我好好想想,哦,我明白了,一定是这样,当时一定是律师帮你打开了后备箱,然后你伙同律师一起,害死了我们一家三口。对对,没错,事实就是这样,打开后备箱的人就是律师,这个愚蠢的律师,亲手打开后备箱,放出了恶魔,害死了我们一家三口,然后他自己也未能幸免于难。”少女笑道,“婶婶,我对你的推理提出质疑,你现在又改了口径,说是律师帮我打开了后备箱,请问你,当时,你们是在哪里遇见律师的?”丑女使劲摇头,她一摇头,又有好些白花花的液体顺着铁钎子往下滴。“不,我想不起来了。”少女指着那些正在滴落的白色液体,啧啧两声,“婶婶,你看看,你的脑髓都流得差不多了,难怪你会什么都想不起。我估计你的大脑现在已经是一个空壳了吧?”丑女怒道,“侄女,你少胡说八道了。我至少记得我们根本没遇见律师,不过,在你死后,律师给你打过一个电话。”少女惊道,“啊?律师曾经跟我打过电话吗?”“是的,不过当时,你已经死了,你无法接电话,而我们又不敢接电话,只好挂了电话,给他回了短信,我们跟他说,你在洗澡,说你取消去我丈夫老家调查的计划,还说这件事请他不要再追查了。”少女冷笑,“这样愚蠢的短信,律师会相信吗?”丑女嘴角露出猥琐的笑容,“不知道,我觉得他应该是不信吧。否则他不会再打电话过来了。”“哦?他回来又打电话了吗?”“是的,不过,我们把你的手机关机了。”“你们简直是可恶了。”“没办法,因为我们没法接他的电话,为防止万一,我们只好关机了。其实,严格来说,并不是故意关机的,当时我们一家三口吓得六神无主,你的尸体就躺在后备箱里,手机铃声还一遍遍地响个没完,我们是在惊恐中,失手把手机关了的。说真的,关了手机之后,周围平静下来,我们才意识到,赶紧去做下一步,就是把你的尸体运回老家农村,找地方把你埋了。”少女冷笑,“这就很有趣了,既然你们都决定把我运回农村老家了。咋又会被人给杀了呢?”丑女恶狠狠地道,“所以说,一切的古怪就在这里,不过现在,已经很清楚了,打开后备箱的人就是律师。是律师把你放了出来,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然后我们所有人都遭了殃。”少女苦笑,“婶婶,你真能胡扯,在你的记忆里,压根没有跟律师相遇的片段,那么请问,律师是怎么打开后备箱呢?再说了,打开后备箱总是需要钥匙的吧?后备箱的钥匙应该在你们手里啊,律师没钥匙,怎么打开后备箱的?”丑女笑道,“我的娇小姐啊,后备箱是很好撬的,想要打开上锁的后备箱,只要找一个撬棍,把棍子往后备箱盖的缝隙里一插,再用力往上一抬,后备箱的锁就被损坏了,很容易的。”少女冷笑,“婶婶,你果然是精通各种鸡鸣狗盗的方法。”丑女笑道,“是的。所以我才能推测出,平时斯文儒雅的律师为了自己心爱的小女人情愿拿起撬棍做出如此鸡鸣狗盗的举止。”少女怒道,“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丑女一直盯着少女脖子上的蝴蝶结,她的目光又不断地游移到少女的胸前和领口,发现她的领口和胸前有少量褐色的斑点,她看出那些斑点是干涸了的血迹。那些干涸的血迹引起了丑女的困惑,她不禁开口问道,“侄女,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血?”少女冷笑,“婶婶,我是被你们杀死的,身上有血不是很正常吗?”丑女怒道,“你简直胡说,我儿子掐死了你,你是因为窒息而死,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你被掐得翻白眼,舌头伸得老长,你还流了眼泪和鼻涕,可是你根本就没有流血,既然你没有流血,你裙子上的血迹是哪里来的?”少女怔住,看了老头一眼,不知该如何解释,因为她不想让丑女知道,自己的脑袋被人砍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