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经是凌晨四点。
天色即将发亮。
但乌云遮盖了天穹，滚滚流荡。加上漫天大雨，荒原之上，仍旧一片漆黑。天空电闪雷鸣，更增添了几分可怖。
偶尔闪烁的雷电，划破黑夜。
照亮着这个黑衣女子的身形。
如此的阴森。
凌杰等人猛然停住了脚步。
五行长老更是拉开了架势，每个人身上都弥漫着一股独特属性的涅槃之力，滚滚如狼烟，随时都要准备动手。
他们站在凌杰身后，死死的护着凌杰。
五行长老，眼看就要动手。
可就这时候，凌杰忽然抬起手：“不着急。让我和她聊聊。”
言罢，凌杰迈开脚步，一步步朝黑衣女子走去。
“少主，小心！”
水长老这时候叫了一句：“此人实力强大。我们五大长老爆发合击术都不是他的对手。少主贸然上前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凌杰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往前走：“不，我一定要和她聊聊。不然我死不瞑目。没我的命令，不准动手。”
五行长老没办法，只好原地待命。
饶是如此，每个人身上都捏着心法口诀，随时准备应对不测。
在五行长老的凝视之下，凌杰缓缓靠近黑衣女子。
五百米，四百米，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最后，在距离黑衣女子二十米的位置，凌杰停了下来。
青衫少年抬起头，深深的凝望着那个女子：“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说吧，你为何一直跟着我？”
黑衣女子全身裹着黑衣，连眼睛都隐藏在黑暗之中。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然而她开口说的话，却十分好听，犹如风铃一般悦耳：“我来专门感谢你啊。”
“如果没有你，献祭仪式怎么会这么顺利？如果没有你，城北之战怎么会打的这么漂亮？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尸体和怨念？”
“没有你，献祭仪式不会成功。”
她说话，冷冰冰的，没有任何的感情。
这……不像是人的声音。
在凌杰听来，这就是明目张胆的讽刺了。
这是凌杰犯下的巨大错误。这女子居然轻飘飘的说出来。陡然间让凌杰痛苦万分。
凌杰深吸一口气，面色变得沉凝：“你到底是谁？”
那黑衣女子道：“你不是知道么？我就是太师陆院身后的那个人啊。”
凌杰道：“你是寒鳞沙？”
黑衣女子静静的站着，并不说话。
显然，她选择了沉默。
凌杰继续问了一遍：“我问你，你是不是寒鳞沙？”
这个答案对凌杰来说太重要了。
甚至，这个答案关系到凌杰接下来的核心部署的最大依据。如果寒鳞沙真的是她，那么凌杰和夏岩的部署，就要立刻开始行动了。
这是最坏的打算。
如果寒鳞沙不是她的话。那么情况会好转很多，凌杰还有很多回旋的余地。北狄之战，胜算还尤未可知。凌杰的确还有可能逆转北狄的局面。
就算凌杰拼了命，也要搞清楚这件事啊。
黑衣女子道：“很多事，你需要自己去寻找答案。你可是威名赫赫的汉中王啊。你不是很聪明么？还问我做什么。”
凌杰没有再问了。
对方死活不说，凌杰也没办法。
想了想，凌杰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格拉的一缕残魂，已经苏醒了？”
黑衣女子忽然笑了，说出来的话格外吓人：“你终于问到点子上了。你觉得呢？”
凌杰火大啊。
你大爷的。我要是知道的话，我还问你搞毛？
不过凌杰嘴上可不敢这么说，深深呼吸道：“既然你不说。拦截我就为了感谢？别扯犊子了。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黑衣女子道：“之前是你在跟踪我啊。我不得满足你的好奇心。”
凌杰道：“我现在不跟踪你了。如果你没别的事情。那就此告别吧！”
言罢，凌杰转身就走。
一番交谈下来，凌杰只觉这个女人涉密莫测，阴森可怕。继续纠缠下去，凌杰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还是先走再说吧。
凌杰没走两步，黑衣女子道：“等等。”
咔嚓！
凌杰脚步陡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黑衣女子，道：“有话就说。别玩一些虚头巴脑的事情。”
黑衣女子笑盈盈的道：“我想借你一样东西。”
凌杰面色凝重，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一脸警惕：“什么？”
黑衣女子道：“你的命！”
话落瞬间，黑衣女子身上忽然释放出一股强大的黑色力量，滚滚如潮，毫无征兆的朝凌杰碾压而来。黑气如龙，横掠数十米，轰然冲击而来。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凌杰压根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手中捏紧的法诀还没来得及爆发，对方的黑气已经攻击到了凌杰身前。
曹，这也太快了吧？
凌杰怎么都没想到，对方的攻击速度如此惊人。超越了自己的神经反应速度。这要是互相战斗的话，凌杰简直就是砧板鱼肉，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啊。
正时候——
“哗啦！”
一道五种颜色汇聚在一起的幕墙，轰然出现在凌杰身前。猛烈的抵挡那股黑气的冲击。
“轰隆！”
黑气冲击在气流之上，引起惊天动地的冲击波，横扫四面八方。
大地震动，暴雨掀飞。方圆千米之地的荒原都裂开了。地面下沉，一片大地要崩裂的景象。惊世骇俗。
五行长老，在最关键的时刻联合出手。汇聚幕墙，硬抗黑色风暴。
五行长老的合击术何等强大？
就算十四庆轮的高手也无法抵抗。
可面对这黑色风暴的时候，幕墙只是稍微抵抗了不到几秒钟就碎掉了。剩余的余威，继续滚滚朝凌杰轰杀而来。
我的天！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怎么会这么强悍？
凌杰倒吸了一口冷气，整个人都吓傻了。好在五行合击术的幕墙为凌杰争取了片刻的反应时间，凌杰趁机往后拉开了数百米的距离。这才堪堪躲过黑色风暴的攻击。
放眼望去，那黑色风暴横荡千米之外，割裂一切大地。
比一颗巨大炮弹还要强悍的多。
如此攻击，简直不像是人的力量啊。
水长老的声音忽然在凌杰的脑海中响起：“少主，此人的实力太过强悍。要千万小心！”
凌杰重重点头：“知道。既然走不了，那就放手一搏吧！”
凌杰猛的拉开架势：“五位长老，立刻使用五行合击术！将她团团围住，我和银狐，侧翼找机会攻击。”
“是！”
“哗啦！”
五行长老，第一时间拉开了架势。分别站在五个方位，将黑衣女子团团围在中间。
“金石界之力，地流岩动！”
金长老涅槃之力瞬间爆发，方圆千米之地的地面都成了坚固的岩石，五个方向同时升腾起一道巨大的岩石壁。坚不可摧。
无数的岩石直接动了起来，化成了无数尖利的长矛，对着中间的黑衣女子猛烈的冲杀而去。
“原木界之力，林海剥离！”
周围的岩石地面上，忽然生长出无数的大树。每一棵大树都拥有吞噬一切的力量，隔绝掉了内外的涅槃之力。万千树木，吸收涅槃之力，滚滚朝着黑衣女子攻击而去。
“水界之力，海川冰！”
水长老发力，雨水成冰。方圆前面之地的雨水都凝结成冰，化成无数冰刃，滚滚浩瀚，直奔黑衣女子而去。
“火界之力，火炎阶！”
一道火炎流，忽然出现，一环一环的往外扩散，形成万千火蛇，直奔黑衣女子而去。
“土界之力，土动波！”
大地波动，犹如沙尘暴一般，埋没一切。
五大顶级涅槃武技，几乎在同一时间朝黑衣女子冲杀而去。
此等攻击，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无法想象的地步。便是不远处的凌杰和银狐，看到这一幕都傻掉了。
银狐喃喃道：“五行长老的实力真的很强啊。虽然是分散攻击，但也太强了。在北狄之内，除了寒鳞沙和云岚这两个绝世强者之外，我实在想不到其他还有谁可以应付。”
咕噜！
凌杰咽了一口唾沫，深深道：“是啊。我之前只知道五行长老的实力很强，但万万没想到居然强悍到这个地步。这才是五行长老真正的实力吧。圣月堂，可真了不起。”
银狐道：“大哥，你说五行长老能击败这黑衣女子么？”
凌杰沉声道：“虽然五行长老的实力很强，但这女子给我的感觉很不安。少废话，我们也随时准备动手吧。”
凌杰拉开架势，手中直接拿出了墨梅尺。
墨梅尺曾经是雪姬的法器，但墨梅尺真正的出处是南海无色天的至尊法宝之一。曾经是无崖子搞出来的东西。无崖子又出自之前的明神宗。
随着凌杰实力的提升，墨梅尺的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话说，凌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真正的使用过墨梅尺了。
而银狐这时候化成了九尾妖狐，浑身气息纵横。第九庆轮的实力显露无疑，随时准备找机会冲过去和黑衣女子拼命。
五大长老的攻击，陡然降临在黑衣女子身上。
“轰隆！”
五行涅槃界的威力，轰然一击。激荡周空，破灭一切。
形成的冲击波直接化成了一道狼烟之气，直冲天空千米高处。
强大的光芒，划破夜空，把方圆十里之地照耀的通亮。
滚滚烟尘，覆盖周围千米之地。掩盖了一切。
凌杰和银狐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死死的盯着前方。
五行长老此刻也都陷入了沉凝，每个人捏着法诀，盯着前方。
经历过这么强大的冲击，对方怎么子都要受伤吧？
然而，烟尘散尽之后。
黑衣女子居然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
她的左脚没有穿鞋子，玉足竖起，用脚指头抵着虚空。右腿微微弯曲，做出金鸡独立的姿态。风姿绰约，不可一世。
她的衣服都没有染半点灰尘。
犹如一个绝世女神。
妖艳，可怕。
水长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怎么可能？我们五大长老耗费八成功力的一次重击，居然没给她造成任何伤痕？这也太强了吧？”
其他四个长老，也都被这场景给深深的震撼到了。
简直不是人啊。
银狐和凌杰更是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珠子瞪的很大。凌杰本身就是第八庆轮的实力，就算没有解语花的辅助，也可以瞬间秒杀一般的第九庆轮高手。他很清楚，刚刚五行长老爆发的攻击有多么的可怕。
居然连黑衣女子的衣角都没碰到。
太过匪夷所思了。
黑衣女子的强大，令人窒息！
“渣渣！”
黑衣女子轻声调笑，带着无尽的嘲讽：“我还以为你们五行长老有多么强悍呢，原来也不过是五条蝼蚁。连我的衣角都碰不到。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正好我今天心情不错，和你们玩玩！”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