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雅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瞪视着她道:“本宫是皇上的女人,自是要为了皇上着想。至于你,祸乱后宫妖媚惑主,实在可恶。本宫便令你禁足一月,不许出琼鸾殿一步!你当可放心,你的安全,自有本宫派人保护,你便安心在琼鸾殿,闭门思过吧!”琼答应愣怔的看着紫雅转身离去,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出了门,紫雅便拿出副后的气势,将琼鸾殿的守卫尽数叫来,命令道:“琼答应妖媚惑主,即日起,禁足一月,不许踏出一步,更不许任何人探望!皇上问起,如实回复便是,若有人玩忽职守,有所怠慢,本宫定不饶恕!”众人齐声应“是”,人人知道这位宸贵妃刚生了五阿哥,一时间风头无两,谁也不想为一个区区答应,而得罪了这位大人物。紫雅点点头,确认这些人都会听她的,便坐上软轿,带着锦茜回了重华宫。路上,锦茜向紫雅问道:“娘娘不去找皇上说明情况么?”紫雅摇头道:“不必,皇上一会就会来的,我又何必多跑这一趟。”锦茜虽然不明白,倒也知道紫雅本事,猜测的事情极少有出错的时候,倒也不再担心,跟着紫雅回了重华宫。果不其然,晚膳时分刚过,皇上便带着人风风火火来了重华宫,那气势倒像是来问罪的,紫雅不禁苦笑。锦茜担忧的用眼神询问紫雅,紫雅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无碍。一见着紫雅的面,还未坐下,皇上便问道:“朕要招琼答应侍寝,却听说她被你禁足一月,可有此事?”紫雅微笑道:“皇上如此火急火燎的前来,嫔妾还以为皇上想念嫔妾和五阿哥呢,倒不知,竟是为了问罪而来……此事,确有。”皇上听闻紫雅所言,心中的怒火顿时有些发不出来。想想先前紫雅为他忍受一切独自一人生孩子的模样,他便很是不忍心。虽是过了许久,但那份心魔并非那般简单可以消失的,他对紫雅,始终多了一份愧疚。好容易平定了心神,皇上尽量语气柔和的问道:“你何时竟这般小气起来,朕是天子,难免会有许多妃子,你如今是副后,该当大度一些才是。”紫雅笑着,眼睛里满是澄澈,她自是明白皇上对这样的目光最是无奈:“皇上以为,嫔妾是因着妒忌,才禁足了琼答应么?原来在皇上心中,嫔妾竟是这样的人。”皇上一愣,脸色更暗了:“那你为何禁足琼答应?这宫中无人不知,朕近来最是宠爱她,夜夜要招她侍寝的。你这般,又是要做什么?”紫雅敛了笑,沉静道:“嫔妾不过是在行驶太后娘娘临终之时所给与的权利,做一个副后应该做的事情罢了。前朝事多,后宫便是嫔妾打理,若是人人都如琼答应那般妖媚惑主,那皇上的身子岂非要垮掉了?嫔妾此番,全是为了皇上着想,还望皇上恕罪才是。”听闻这番话,皇上强压下的火气立刻便上来了,此刻再没了什么心魔作祟,冷冷道:“你既这般巧舌如簧,又何罪之有?难不成你为着朕,朕还要怪责与你,此后人人说朕不分青红皂白,竟连处处关心自己的副后都怪罪么?”紫雅微笑道:“不敢。”皇上道:“此刻都还笑得出来,又有何不敢的?你是思量着朕定会念你未曾出月而不惩治你么?”紫雅看着皇上的眼睛,自是明白那其中的怒火有多么重,不禁苦笑道:“嫔妾不敢,皇上是天子,是九五之尊,自是没有什么不能做的。但嫔妾确然是疑心为着皇上,也请皇上体谅嫔妾的一番良苦之心。”皇上冷哼一声,看着紫雅道:“口口声声为着朕,实则是仗着太后遗命,和五阿哥,便连朕都敢管了,如此借口,如此光明正大,倒真不愧是形同副后的宸贵妃啊!”紫雅未曾出月,身子本就弱得很,今日又频繁折腾,内里气急,火气攻心,一口血便喷了出来,由于是坐在软榻上,皇上又正好站在她身前,便溅了一身。皇上低头瞧着那龙袍上的斑斑血色,不禁有些恍然,担忧之色立即上了脸,伸出手便要去扶紫雅。紫雅却立即伸手,直打在皇上要去扶的手上,“啪”的一生,清脆无比,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锦茜和田德也愣了,全想不到两位主子会这般,清醒过来却又开始担心,生怕两人怒极了再出什么事,戒备的紧盯着,准备随时到中间拦着。然而两人愣怔片刻之后,却双双镇定了下来,谁也没有再说什么。片刻后,皇上疲惫道:“你这是作甚?身子这般虚弱,还硬要激怒了朕,你何时这般不知轻重了?”紫雅淡然一笑,眼睛却再无方才的澄澈淡然:“皇上国事为重,后宫自是要嫔妾帮衬着,这后宫之事,无论嫔妾身子如何,都定是要管的。太后娘娘既是在临终之时给了嫔妾这般权利,嫔妾自也要做些事。”皇上叹气道:“你如今还未曾出月,好生养着便是,这宫里如今,人是越来越少了,也安定不少,有玥妃协理,你不必如此担心。”紫雅笑道:“皇上莫忘了,如今,玥妃的情况并不比嫔妾好,她自有四阿哥要照顾。况且,她是怎样的性子,皇上最是清楚明白,这后宫的事,她管不了,也不想管,这个协理六宫之权,并无任何实际作用。”皇上皱眉:“依你所言,这后宫,便只有你管得了了?未免太自大了些。”紫雅淡然道:“是否自大,皇上心里自是清楚,嫔妾不愿多说。皇上若无其他事,还请早些回养心殿歇着吧,若是想招人侍寝,不妨去馨嫔那里吧,她温婉贤良,很是适合伺候皇上。”皇上深深看了紫雅一眼,拂袖而去,及至门口,并未转头,朗声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紫雅微笑:“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