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妖娆的任初静让他浑身一阵炽热,目光火辣辣的看向了她。察觉到他眼神不对,任初静头皮一麻。心里不禁敲起了警钟,脚下朝后退了一步。这些天来,他对她一直很尊重。以至于任初静在他面前也习惯了放松自己。可是,他现在的样子却像是要活生生将她吞下去一般,有着让她惧怕的陌生。若非不得已,这个身体他是舍不得的。尽管世人都觉得奉九仪才是天下第一美女。可是,在他秦越的眼里,都远不及眼前这个女人的一颦一笑来得让人心动。如果,能在她变成另一张面孔之前拥有她一次……这个念头已经不止一次。可他并不想用强,他想让她心甘情愿属于他。而且,眼下劝她喝药才是最重要的事。想到这,他强压住心头的冲·动,道:“好吧,只要你不使性子,等你把药喝了,我就出去。”见他眼中的热度稍稍褪去,任初静却仍是不敢大意,扯出一抹笑容来,道:“都说是药三分毒,我病已经好了,这药,以后你就不用为我熬了。每次我喝了反而不舒服。”秦越眉心微皱,却并未发作,只是柔声诱劝道:“那怎么行,你的身子才刚有点起色。如果现在停药,残留在身体里的瘴毒又怎么能完全清除?听话,把药喝了,明天我带你到谷中转转,如何?”换作是平时,任初静定然会毫不犹豫就答应。可是,今天他越是劝,她心里便越是不安。不会真像那个白衣帅哥所说的,药里真的有问题吧?但也或许这正是白衣帅哥的计策。他既是秦越的仇人,那末,便也有可能用离间她和秦越来伤害秦越。这药到底喝还是不喝?“怎么啦?真的不舒服?让我看看。”见她眉头紧锁,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盯着药碗,秦越心里很是不忍。伸手探上了她额头,继而又捉住了她手腕,替她把起脉来。他眸中的关切依如往常。想到遇见他后的种种,虽然很多事有些不可思议,但他对她的宠溺和迁就却是真真实实的。难道,这些都敌不过一个陌生人的片面之词吗?“好啦,我没事,把药给我吧。”咬了咬牙,任初静接过他手中的药碗,在他怔愣之下,一饮而尽。她突然的顺从让秦越不由得微微松了一口气,忙运功替她压制药性。片刻过后,待她身体不再发烫,才停了下来,顺势用衣袖替她拭去额际的汗水。任初静有些虚弱的避开他,起身道:“不必了,反正我马上就要泡澡,你去忙你的吧。”秦越点了点头,也跟着站起身来,“回头我会叫人把饭菜送进屋来,一定要吃过东西才许睡,知道吗?”“知道啦,秦奶妈。”任初静有些不耐烦的应着,目送他离去后,这才吩咐丫头准备热水。除去身上的衣物,任初静舒舒服服的泡在浴桶里,整个人才真正的放松下来。抬手欣赏着中指上的玉戒,心里有些怅然若失。她终归还是没有履行和他的约定,而是选择了相信青越,这个选择是否正确?这大概是她平生最最忧柔寡断的一次。本来,既然选择相信青越,她就不应该再去想那个秦冥。可是,为什么仅见过一面,就再也忘不掉他的身影了?即便是闭上眼睛,脑海里回想起的,也全是今天在梨花林中与他发生的点点滴滴。“还是改不了这边洗边睡的毛病吗?”戏谑的轻笑突然从身后响起,吓得任初静猛的睁开了眼睛。本能的用双手遮挡在胸前。不等她回头,那个声音的主人已悠哉的踱到了她眼前。“怎么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望见眼前这月白色身影,任初静又是惊讶,又是羞赫。她现在虽是坐在水里,仅露出肩膀来,可倒底也是一丝不挂。外面那几个丫环不是盯她盯得很死的吗?现在跑哪里去了?怎么竟会任他摸进来?无视她眼中的戒备,秦冥径自在浴桶边缘上坐了下来,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道:“朕怎么进来的并不重要,你应该问,朕进来做什么?”“那,你进来做什么?”任初静后背紧紧贴在了浴桶之上,想要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无奈浴桶就那么大,她又不能光着身子从浴桶里出来逃命。更该死的是,他就坐在那浴桶边上。只须一垂眸,就可以将浴桶内的“风景”一览无余。意识到这一点,她整个人都蜷成了一团。“你答应了朕又反悔,所以,朕来找你谈谈。”秦冥说得云淡风清,却让任初静心里一阵发寒。她可不会单纯的认为他所谓的“谈谈”就真的只是谈谈而已。“要谈也行,你先出去,让我穿上衣服。”如今的形势对她实在太不利,他若想对她做个什么,她是毫无还手的余地的。这一点,单凭他在园子里对付那几个丫环露的那一手就足以证明。所以,呼救肯定是徒劳。没准屋外那几个丫头就是被他再度摆平了,要不他怎么能无声无息的进来?“你认为,你现在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秦冥一语便打消了她的念头:“再说,你那么狡猾,若穿上衣服后让你给跑掉,那朕可就白来了。”他怎么知道她穿上衣服后会想办法逃跑?难道,他真的厉害到无所不知不成?见计谋被揭穿,任初静恼羞成怒的瞪向他,道:“我看狡猾的人是你才对,亏你还是皇帝,居然偷看人家洗澡,一点君子风范也没有!”秦冥抿了抿唇,并不以为意:“就算你用激将法也没用,反正,朕看你洗澡也不是头一回了。如果你觉得难为情的话,可以闭上眼睛。”任初静险些没被他气得七窍生烟。这家伙不光是能将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而且,脸皮还不是一般的厚。在他面前,她竟有些无处遁形,无计可施了。不过,任初静就是任初静,审时度势过后,很快便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