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划地为牢,让我更快的杀了你吗?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受死,那我就成全你。”掌中的血光化作一道劲风,在他说话的同时,挟着腥腐的杀气袭向秦冥。“是怕你临阵脱逃而已,我虽不能杀你,但你若打不过我,也休想从这结界里出去。”秦冥人如羽翼般飘离地面,轻易便躲过了这一击。劲风撞击在结界的边缘,只听“铮”的一声脆响,化作一道白芒隐没。“原来,你是想将我困在这里?”秦越嘴里逸出一声不屑的冷笑:“那好,我们就看看,这里是我的牢笼,还是你的墓地。”随着一声怒吼,红光四起,几乎笼罩了整个结界。秦越那袭红袍无风自动,掀起一阵血雨腥风,铺天盖地卷向秦冥。白影翩翩,轻巧的游走于血光之间,险险的避开那些比刀锋还锐利的掌风。在秦越的急攻猛进之下,一红一白两个身影缠斗在了一起。一时间,结界内气流震荡,血光冲天,日月无光。而结界之外,“忘忧谷”却丝毫不受其影响,依旧维持着它往日的宁静。“任姑娘!该用晚膳了。”门口丫环的呼唤声将任初静从美梦中惊醒。一个翻身,正准备起床,身下突然落空。任初静惨叫一声,跌入了万丈深渊。“哎哟!”万丈深渊很快便到了底。然而,膝盖处传来的巨痛却让任初静眼里顷刻盈满了泪光。“任姑娘?”几个正准备推门而入的丫环听到响动回过头来。见任初静竟趴倒在一棵大树下,全都惊呆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急忙放下手中的饭菜,跑了过去,准备将她扶起。“任姑娘,您怎么啦?怎么您不是在屋里?”丫环们两人抱手,两人抱腿,硬是将任初静来了个咸鱼翻身。“哎哟!好痛!别再动我了,我腿断了。”任初静只差没当场痛晕过去。怎么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她一觉醒来就摔落了床脚,还摔断了腿。等睁开泪眼,看到面前的四个丫头,再看到自己竟是坐在屋外的地上,才猛然记起。她本来是在树上监视秦越的人,结果居然睡着了。以至于才会从树上摔下来,这腿,八成是摔断了。“这可怎么办?得通知少主才行。”其中两个丫头忙自告奋勇的去找秦越。剩下两个丫头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傻傻的在一旁陪着她,细声安慰着。结界内,秦冥与秦越斗了两个多时辰。两人在气力上都已有些疲惫,却谁也没有先停下来。结界内交织着红白两道光焰,结界外的黄昏黑暗一点也影响不到这里。随着时间拉长,两人比的已经不仅止是招数,更是功底和体力。秦冥意在拖住他,所以,更多时候只守不攻。饶是如此,他用术法离魂,本就很耗费功力。如今,斗了这么久,终是有些力不从心。反观秦越,虽然他功底远不如他,所使的招法却阴狠毒辣,招招致命。所以,即便是要避开他的攻击,也并不是件轻松的事。尽管时间一长,秦越出招的速度是不及先前来得快。力道也减弱了许多,他却仍不敢大意。“哼,看来你也不过如此,我看你还是不要再争扎了。痛快的让我一掌打死,也好过最后累死,至少,要死得更体面一些。”已略占上风的秦越忍不住用言语讥诮着。事实上,他心里也是着急的。被秦冥困在这结界里出不去,只怕是要误了任初静服药的时辰。只剩下最后两剂药。如果误了时辰,不但会影响药效,而且,弄不好,连移魂的事也要延时了。这大概也是秦冥拼死也要拖住他的真正目的吧?所以,唯今之计,只有杀了他,否则,事情就麻烦了。想到这里,他掌风突变,双眸里红光顿现,脸上更多了几分妩媚妖娆。随着他袍袖翻动,整个结界竟被艳红色的光芒笼罩。仿佛被血染红了天地一般,就连空气也瞬间冰冷。秦冥知道他动了杀机,却并未见慌张,只凝神以对,应道:“你能不能杀得了朕还尚未可知。不过,你若再用邪术,就算你能暂时保得了命,只怕,你这辈子都要失去做男人的机会了。”这句话无疑刺中了秦越心中的痛处,他忍不住暴喝道:“闭嘴!我这不过是暂时的,哼,不怕告诉你。我不仅要杀你,还要娶任初静为妻,她今天已经答应要嫁给我。”他的话让秦冥不由得拧眉。这女人,又在想什么?虽说他知道,她的话有时是不可尽信的。但听说她答应要嫁给秦越,还是令他心里像被哽了什么似的难受。只希望,今天他为她所做的,可以让她尽快记起来。哪怕只是一点点影像也好,否则,一切就都迟了。就在他思忖之际,秦越已趁机出手。四周刮起一阵腥风,随着他的迫近,血光中无数剑凌朝秦冥包围过来。眼看着他再无处可逃,秦冥手中突然多了一团火红熔岩。只顷刻便幻化成了血刃。诡异的剑身划过,带起一声斩断空气的脆响。随着剑尖入地,震起一道光墙,将他护在其中。那些剑凌在靠近光墙的那一刹,俱都化为了烟尘,再也无法危及那光影中的人。秦越知道他那把兵器的厉害,却没有想到他竟这么轻易便破了自己的剑阵,不禁为之骇然。其实,他并不知道,秦冥心里的震惊并不比他小。以前,使用血刃都是得心应手。可是,没想到以魂魄的力量要驾驭血刃竟比他想像中还要费劲。他本来就已经耗费了不少内力,这一催动血刃,只觉身体里的力道又骤减了不少。所以,在抵御了秦越这一招后,他忙又将血刃收了回去。不过,这些他表面并未流露出来。秦越见状,并未死心。掌心翻飞,一柄如雪一般泛着白刃的长剑在他手中成形。“就让你也见识见识我的剑!”说话间,长剑如虹,已朝秦冥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