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承哪有姝凰这么牙尖嘴利,刚才的话的确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谁也抵赖不了。但是他说那么多,也只是为了想要羞辱意琛和姝凰而已。那些什么喧宾夺主,什么讨伐之类的事情,他连想都不敢想,被姝凰这样语气坚定的质问,早就站不住脚了。“你给我闭嘴,别以为想嫁祸我,我可不会那么容易上当的。”朱承大声的说着,但是刚才看热闹的人,都已经离开,他独自一个人站在那里,难免有些站不住脚。“承世子莫要慌张,姝凰也不过是说事实而已,这些话大家都听到的。如果承世子对我有任何的不满意,待会可以亲自向皇上说明一切。”姝凰说完,顿了一下,露出一个邪魅的笑意,看着朱承,毫不客气的说道:“如果承世子不好意思说,不如就让姝凰代劳,和皇上转达刚才承世子所说过的话,可好?”朱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愤恨的看着姝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意琛坐在那里,一只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姝凰,真是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不过具体说来,只不过是朱承太蠢,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承儿回来,别和这种人说话,折了自己的身家。”恭王妃走过来,把朱承拉了回去,还不忘狠狠的刮了姝凰一眼,但凡是和她儿子作对的,都厌恶无比。“恭王妃慢走,承世子慢走。”姝凰并不生气,稍稍做了一个礼,看着他们两人离开。“意琛,你可别告诉我,你打算什么都不做。”姝凰坐下来,眼角余光瞟了意琛一眼,这种事要一个女子出面,好像有些说不过去。“你那么强悍,还需要我帮忙吗?”意琛笑着说,眼睛眯成一条缝,手中把玩着的象牙筷子托,然后用快到看不清的动作,快速把筷子托弹出去。如果姝凰不是一直看着他把玩的手,也绝对不会察觉有东西从他的手中飞过去。一个有身份的公子,不好好享受,偏偏要那么辛苦的去学武,实在是让人可疑。“哎呀……”朱承是那种,一看就知道平日里,连凳子都不会搬一下的人,说不定力气和姝凰也就差不多,被意琛这样弹一下,根本没有任何招架之力。所以,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膝盖一弯,双膝跪在冰冷的青石砖地板上。恭王妃大吃一惊,还没有回过神来把朱承拉起来,意琛就马上又弹了第二个筷子托,打在朱承的肩膀上。朱承本来就没有防备,跪下来以后,更是慌了神,再次中招,不负众望的趴在地上,来了个五体投地。“承儿,你怎么了,没事吧。”恭王妃见到朱承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连忙把他扶起来,尖声问道。“母妃,好痛。”朱承皱着眉头,忽然间没有任何的防备,双膝重重的磕在青石砖地板上,就算没有出血,也会淤青一大块。“是谁,谁暗算我?”朱承再笨,也不会笨到无药可救,他搀扶着站起来,一步一个趔趄的来到两人的面前,大声喊道:“你们敢偷袭我,来人呐,把这两个刺客拉下去!”文昌殿内,护卫一大把,大家都整幅武装,手里拿着长矛,腰间配着长刀。朱承的话,也都听在耳朵里,但是都没有动手。他们是听皇上的话,可不是一个执绔蛮横的世子,可以使唤的动的。“就是你们,我的承儿要是有任何差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恭王妃也在一旁附和说道,语气十分歹毒。姝凰却不以为然,笑着笑,看着恭王妃说道:“恭王妃这话,是不是有些不妥呢。”“不要再狡辩了,我的承儿向来和谁都没有过节,偏偏和你们有过节,如果不是你们的话,还会有谁?”恭王妃用手指着姝凰大声说着,要知道在这种场合,这种身份,用手指指着别人,是极其不礼貌的事。但是恭王妃看到朱承摔倒,也昏了头,什么都顾不上。一旁的看客,只知道朱承摔倒,恭王妃去指责别人,意琛动的手脚,他们还没有本事看出来。“真是好笑,恭王妃,你说我们和承世子有过节,那么退一步来说,如果真是我们要承世子跪下,来个五体投地的磕头,也应该是面的着我们。”姝凰说着,拿出手帕捂在嘴边轻轻的笑了一下,眼神极为不屑。就算朱承主动要向她下跪,她都要考虑一下接不接受,以免脏了自己的鞋袜。“可不会承世子背对着我们,露出一个大大的屁股,看起来,多难看呀。”恭王妃整张脸都变得乌青难看,伸手就要挠姝凰的脸,不过姝凰却体态轻盈的躲了过去,翘起兰花指说道:“恭王妃,你们再闹下去,可就便宜了那些看戏的人,我只是一个平民百姓无所谓,恭王妃,你真的无所谓吗?”她刚说完,不等恭王妃发作,站在文昌殿大殿门前的太监,尖着嗓子喊道:“皇上驾到,太后驾到。”前戏花了那么多时间,缺席的主角们都要到场了,如果恭王妃想要闹的话,姝凰是无所谓奉陪到底。但是,恭王妃和朱承两人却变了脸色,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飞快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姝凰也坐下来,嘴角弯起冷冷的笑意看着意琛说道:“还能跑,看来,你手下留情了。”“娘子凶悍,不需要我出手,也能安然无恙。”意琛依旧是一只手托着下巴,说起话来,也轻淡无忧。姝凰却变了脸色,看着意琛,咬牙切齿的说道:“给我闭嘴,谁是你娘子?”“刚才,娘子不是在众人面前,再次强调我们的婚约吗,可不要反悔。”“朱意琛!”姝凰咬着牙关,真是一个不知好歹的男人,她出面帮了他,竟然连一声谢谢都没有,还在这里和她怄气。意琛却不说话,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就看到文昌殿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在大量的宫人拥簇下,宽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