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听到这,看向陈无涯,陈无涯微笑着说着这些话, 好似不在意一般, 但炭治郎能感受到,这话语下的情绪究竟如何, 那是一种无力、悲伤、沉重、懊悔的情绪, 陈无涯接着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他想和我说些什么,但我想如果能完成他最初的想法,或许他在九泉之下也能欣慰呢,所以我完成了他对我最初的期待,从另一方面完成……” 陈无涯平静的说着最后一句话, 但炭治郎回忆了一下故事,隐隐察觉,这个完成应该不是他想的那个完成,因为他似乎能够感受到一种寒意。 炭治郎不去细想, 陈无涯举起了手中的剑,说道: “这柄剑是老头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了,那是他很早时还有点闲钱的时候给我准备的,说等我成年以后给我,还说什么以前的文人都是配兵器的。 只是吧,他拜托的铁匠手艺不咋滴,工艺上出了问题,结果变成了这种全身都是漆黑的状态,你是不知道,当时他的脸都是黑的。 想去找那铁匠算账,我当时直接拦下他,反正我又不靠这把剑吃饭,只是一个配饰,有黑色的剑鞘挡着,谁也看不到里面。 再说了,这种全身漆黑的不觉得很独特吗,有种与众不同的感觉,所以老头才消了气,后来我把老头埋葬以后,就带着这柄他说等我成年以后给我的剑离开了家乡。 再后来就经历了一些无聊的事,然后就变成你看见的模样了,这就是我的过去,一个比较普通没什么特殊的过去。” 陈无涯把自己一些经历进行了删减,也没有说自己死而复生和穿越世界的事情,因为这听起来太过离奇了。 炭治郎没有说话,心情有些沉重, 陈无涯看到对方这种样子也有些叹气,说道: “你也不要太过担忧了,这只是我的过去而已,现在不都过去了吗。” 炭治郎听到后站起身,一手捶胸大声喊道: “无涯哥,你放心吧,我们都可以当你的家人的,你不用再感到孤独了,你可以和我们一起生活的,不用再流浪了。” 陈无涯看着义正言辞,语气坚定的炭治郎,笑了笑点了点头: “那,我就多谢了。” 炭治郎和陈无涯互相对视一眼,皆是面露笑容。 一旁的葵枝看到这一幕不禁在心中祈祷, 愿神明能够祝福你们。 …… “你这一剑太过迟疑了,挥剑不要犹豫,要有着挥出即决心的坚定。” 一处雪地上,一个身影手中拿着一柄木刀, 不断地向前劈砍,身上热气蒸腾, 旁边站着一个黑衣少年,表情有些冷酷的说着各种指导的话, “呼吸不要乱,乱就会打断运力,会让剑的威力下降。” “保持身形,底盘不稳则会被人抓住破绽。” “握剑的手不要过分用力,那是一种浪费。” “呼吸,最重要的就是呼吸,流畅的呼吸可以让你事半功倍,可以让你发挥出更多的实力。” “继续挥剑不要停,锻炼讲究的持之以恒,短时间想要获得成就是不可能的。” 炭治郎眼前都有些恍惚,但手中的剑依旧保持着平稳, 身上已经不知道流过多少次汗,又干去,然后又流下来,就这么不断重复。 即使身处冬天,他也感受不到半分冷意, 他终于体会到了那种,父亲在冬天做傩舞时的感受了, 周围积起的雪都被炭治郎身上的热气给融化开, 能够看到被雪覆盖下的土地, 也不知挥舞了多少次手中的木刀, 旁边突然传来一句话: “可以,今天的训练就到这儿了。” 炭治郎听到这句话后终于像是解脱了一般, 快要瘫倒在地,但很快就用木刀撑住了自己。 大口大口的捕获着空气,即便空气中夹杂着一丝寒意, 他也没有太过难受, 相反,这种寒意还能平复下他胸中的热意。 陈无涯看着炭治郎不禁点点头,炭治郎的天赋不错, 不过炭治郎的性格太过温柔,可能下定不了决心伤害别人, 不过没事,有他在,他来负责就好了,炭治郎只要保证的了自己的安全就行。 “你也锻炼了有半年了吧,现在你的实力遇到普通人自保已经足够了,以后持续下去,至少是没什么人能近身的,只是我没教你用于进攻的剑技,你会不会有些失望。” 炭治郎听到后笑了笑,摇摇头,他会锻炼也就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并没有想要靠武力去获得什么的想法,所以没有进攻的剑技也不会失望。 陈无涯对炭治郎的心性还是很认可的,说道: “那我们回去吧,明天我们就可以开始对打了。” 炭治郎听到后有些震惊,慌张的说道: “啊……不是…我怎么可能打的过无涯哥你啊,放过我吧。” 陈无涯撇了一眼炭治郎,说道: “你想什么呢,我又不是要和你决斗,只是教你如何迎敌而已,你现在只是锻炼了技巧,但你还没能够用于实际上,和你对打只是给你增加对人的经验和加深你对剑技的掌握而已,空练只是空架子,没有应对经验,那岂不是白练。” 炭治郎这才松了口气,有些怨念的说道: “吓死我了,我还为无涯哥你想找个理由揍我呢。” “我不会干那种无聊的事。” “好吧,对了,等会我会去把炭卖了,要一起去吗,那可是去小镇里哦。” 陈无涯摇了摇头,并不在意, 炭治郎有些苦恼,无涯哥哪里都好,就是有些太孤僻了,平日里即便是在家里也很少和弥豆子、竹雄、六太他们交流。 虽然会帮忙,但依旧很喜欢安静的呆在一旁,很少参与玩闹,更何况是去小镇里去和别人接触呢。 弥豆子她们也习惯了无涯哥的安静,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孤立无涯哥呢。 “无涯哥你这样可不行啊,总是不接触人可不好啊。” “我不是和你们接触吗。” “……我说的当然是和我们以外的人接触啊,你总是这么孤僻可不好哦,以后可能都找不到媳妇哦。” “……你管得有些宽了,我只是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日子久了就好了。” “你几个月前也这么说。” 炭治郎嘟嘟囔囔的说道,陈无涯目光平静,慢慢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你去了小镇,家里总要留一个人看着,这样比较安全。” 炭治郎叹了口气,对陈无涯的借口有些无语,不过他既然不想去,那就不逼他了,有些开心的说道: “对了无涯哥,我今天听到你和我讲的那个呼吸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我父亲。” “你想你父亲了?回去以后祭拜一下好了。” “虽然确实很想他,但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父亲以前冬天的时候跳傩舞,也是这样,而且脚边的雪都能融化哦,那可是真的厉害哦,我父亲也是病弱,却能做出那种费力的傩舞,仿佛充满了力量。” “是吗。” “是真的哦,我父亲可从来没锻炼,却能让周围的雪都融化,我那时候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你猜他是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是呼吸哦,要注意呼吸,之后还把那个呼吸教给我,让我一直传下去,和你跟我说的要注意呼吸,要求是一样的哦。” “原来是这样啊……” “无涯哥,你想不想知道那个呼吸是怎么样的啊,我告诉你哦,是这样的……” 陈无涯不是很在意对方的说法,能在冬天跳傩舞让周围的雪都给融化什么的,虽然很厉害,但也没太过奇特。 不过既然炭治郎这么兴奋也就随便他了,陈无涯虽然不在意,但还是默默的将炭治郎说的话给记了下来,毕竟是对方的也为之开心的事,他也不会不识趣的打断对方。 二人就这么一个在一边兴奋的絮絮叨叨,一个在旁边偶尔回应着, 一个没觉得对方吵闹,一个没觉得对方冷淡, 就这么略有些平和的走在路上,这种平静无比的日子好似能永远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