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背好了竹筐,竹筐后装满了木炭, 调整了下脚上的草鞋, 感觉差不多了,陈无涯扔过去一条毛巾。 “擦一擦。” 炭治郎手忙脚乱的接过扔来的毛巾,幽怨的说道: “无涯哥别乱丢啊。” “你就当是锻炼你的反应力吧。” 炭治郎有些无奈的拿起毛巾擦了擦脸,询问式的看向陈无涯, 陈无涯点点头,然后将毛巾收了回来, 这时母亲葵枝走了出来说道: “外面下了大雪很危险,不用去也可以的。” 陈无涯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炭治郎说道: “我想让大家在新年都能吃的饱饱的,所以再去卖点炭。” 母亲有些柔和的看着炭治郎,这时旁边跑来两个小鬼头, 一男一女,都是炭治郎的弟弟妹妹, 男的叫茂,女的叫花子,还有一个大一些的妹妹叫弥豆子,很懂事,早早的就带着弟弟六太,为家里分担压力了。 茂和花子都有些激动的喊道:“哥哥,我们也要去镇子里。” 炭治郎还没说话,母亲葵枝就说道: “不行哦,今天不能拉着载货车出门,是没办法让你们在上面休息的。” 茂和花子有些委屈的看着母亲,茂直接抱向炭治郎,试图用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来让哥哥同意。 陈无涯没有继续看下去,无论决定是什么都和他无关, 不过炭治郎这种天还要出去,未必没有他的因素在里面。 陈无涯来到屋子后面,这里堆着各种瓶瓶罐罐,陈无涯从中拿出两罐, 来到炭治郎面前,此时炭治郎已经安抚好了弟弟妹妹, 陈无涯将手里的两罐小罐子递给炭治郎, 炭治郎有些疑惑的看向陈无涯,陈无涯一脸平静的说道: “这是两罐我调制好的药,效果还算可以,如果你去医馆之类的地方的话,可以卖出不错的价钱。” 炭治郎点了点头,陈无涯平日无事的时候会将一些草药进行熬制他是知道的, 只是具体熬制了多少就不知道了,不过就两罐,想必这种药极难弄吧。 炭治郎也知道药物的贵重,毕竟他父亲也是身体虚弱,有时候也要靠药物,要花很多钱 所以也知道好药是很贵的,至少比他卖炭价格高,有这两罐药想必能赚不少钱。 陈无涯看了眼炭治郎就知道他应该不是很清楚药物的价格, 这也正常,毕竟大部分老百姓生病基本都是靠忍一忍和身体硬抗过去的, 想要知道药物具体有多贵肯定是没个概念的,一不小心可能就被骗了, 不过炭治郎应该是不会被骗的, 陈无涯这一年来也知道炭治郎的鼻子有多么敏锐, 甚至有些不讲道理,连情绪这种无形的事物都能闻出来,那别人欺骗他时的情绪变化肯定也是瞒不过炭治郎的。 炭治郎对着陈无涯说道: “这两罐药分别都有什么功效啊,我到时候好说。” 陈无涯平静的看着炭治郎,问道: “你真的想知道?” 炭治郎看着陈无涯这种眼神突然有些不太想知道了,总不可能是什么下毒之类的毒药吧,无涯哥应该不会干这种事吧。 不,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无涯哥虽然很随和,对大家也很温柔,但貌似不是一个很在乎人命的样子啊。 炭治郎脸色变换不定,陈无涯看着炭治郎这种脸色就知道对方应该是误会了, 直接说道:“别误会,我杀人是不会靠毒药这种东西的,而且卖毒药也是不可能的,没人会敢收的,这两罐只是很普通的药而已,只不过对某方面进行了特化,不会有危险的。” 炭治郎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杀人用的毒药就可以,他还真怕无涯哥去炼制毒药。 “左边这罐药可以治疗风寒,祛寒除湿、腹痛泄泻之类的杂症,冬天的话,这种药容易卖,至于右边的这罐药……对男性很有帮助,你就这么和医生说就好了,他会明白的。” 炭治郎其实对后半部分有些含糊其词的那罐药更好奇,不过看无涯哥的样子,似乎他不打算细细讲了。 炭治郎只能将这份好奇埋入心里,究竟什么样的药还是专门针对男性的? 将两罐药放进怀里,说道: “那我就出发了,家里就麻烦你了,无涯哥。” 陈无涯点点头, 看着炭治郎离开的背影,心里莫名闪过一丝焦虑。 陈无涯眉头皱了起来,扶在腰间剑上的手不由得握紧了些, (这是怎么回事) 陈无涯对自己莫名的焦虑感有些奇怪, 他很少会因为某件事感到焦虑,一般都是事出有因, 像这样毫无根据的产生焦虑感就只有当初老头死的那天了, (难道炭治郎会出事) 陈无涯一想到这,心开始有些慌乱起来了, “怎么了,无涯君。” 旁边的葵枝看见陈无涯有些紧皱的眉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陈无涯听到旁边葵枝的话后,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道: “没事,夫人,我只是有些担心炭治郎。” “炭治郎也很幸苦呢,自从他父亲死后,他就一直压抑着自己,直到你来了才有些好转。” “是吗?” “是,所以我很感谢你,如果你很担忧炭治郎的话,其实可以和他一起去的,我能看得出来,那孩子其实很希望你能陪他去呢。” 陈无涯听到后,手中下意识的握紧了剑,但又松下来,缓吐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还是下次吧。” 灶门葵枝听到陈无涯的回答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低头表示明白了,随后带着几个孩子回到屋内。 陈无涯站在门外,看着炭治郎离开的方向,眼中逐渐布满了担忧, 自来到这个世界起已经过去一年了,他曾经的实力也恢复了不少, 但想要完全恢复还要差不多半年时间, 来到这里以后, 他也渐渐喜欢上了这里的生活, 炭治郎的温柔,灶门夫人的细心,弥豆子的稳重,茂、六太、花子的调皮,竹雄笨拙的模仿哥哥的心情, 他虽然和炭治郎的家人交流很少,但不代表他就无视了, 他只是习惯了在一旁看着, 看着炭治郎在家人面前露出的笑容, 那是一种很放松的笑容, 那是一种很沉醉的笑容, 那也是他失去过的笑容, 这种有些平和的日常在他十岁那年就消失了, 如今能够重新体会到这种来之不易的日子, 他比任何人都要满足, 因此,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这种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