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上清给温婉准备的独立别院婚房,处在供客人夜宿的东西厢房之间。因此,那边闹出那么大动静,身为江湖武人的众人,都有所察觉。
但是,所有人都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都未前去凑热闹,好像完全不知道温府发生了大事一般。
郑武在获知这个不幸消息后,第一时间赶至现场,并命家丁和府卫,将这间婚房团团围住。
温婉死相凄惨的模样,郑武已经看过一遍,那面目全非,仿佛被野兽啃咬的样子,以及她那身上触目惊心的十数道刀口,都令郑武感到胆寒,这是有多大的仇怨,会以这种方式杀人?满屋血淋淋的场面。
俯下身,用手轻轻将女儿死不瞑目的眼睛合上的温上清,抬头看向那个坐在椅子上,身形佝偻,眼神浑浊,却没有一丝惧意,手中握着匕首的老妇,继而视线转移,又落在站在墙角处,眼神呆滞,身体瑟瑟发抖的高犁,最后目光又落在表情明显有些幸灾乐祸,又夹杂着一丝惋惜的严俊脸上。
森冷的目光在这三人脸上一一扫过之后,温上清最后又看向那个老妇,他忽然笑了起来,笑的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你说,婉儿是你杀的?”
“咳咳咳……”
重病缠身的老妇人剧烈咳嗽两声,呛的满布皱纹的脸颊一阵扭曲,她直起腰身,直视着走到她面前的温上清,只吐出一个字,“是”。
温上清回头看向严俊。
严俊摇头道:“温伯父别问我,我到的时候,温婉已经死了。到底是不是这个老东西杀了温婉,我不知道,温伯父慧眼如炬,想必能够轻易分辨。”
温上清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严俊早已打好腹稿,回道:“夜深人静,小侄孤身一人难以入眠,四下逛荡,不知不觉就走到温婉妹妹的这座庭院。”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说道:“温婉妹妹的遭遇,真是令小侄无比痛心,天真烂漫的年纪,就这般香消玉殒了,温伯父还请节哀。
不过幸好做下此等天理不容恶事的毒妇已经找到,温伯父只需一声令下,就可将这厮绳之以法,还温婉妹妹一个公道。
温伯父大可放心,此事小侄可作公证,如果说上面有人要袒护这个蛇蝎毒妇,小侄一定会禀报给我爹,让他直接奏请刑部,再不行,就直接上奏给蛮王陛下。
小侄就不信了,朗朗乾坤,行凶杀人,还不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吗?”
严俊说着说着,表情越来越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只差把胸脯拍的啪啪响,说只要我严俊在,誓死也要为温婉妹妹争取到公道。
温上清直接丢给他一句,“你连是不是她杀人都不知道,你做什么公证,到公堂上信口胡说,为我女儿叫屈吗?”。再然后,他就不再搭理他。
“账要一笔一笔的算,你严家胆敢假借他人之手,杀害我女儿,躲在幕后想要渔翁得利,这笔账,如何能够轻易算清,得放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