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颐眼里,对方就是个会蹦会跳的跳蚤,那点招数还真的是不够看。 在深宫中,勾心斗角都是以命玩的,可不是现在的过家家。 没两句,许静自己气急败坏的离开,差点把自己给气哭。 又去找岳梁,在熟悉的病房门口找到了人。 一走近,就闻到了很浓的烟味,岳梁只有在心情很不好的时候才会抽烟。 许静在旁边叫了好几声,岳梁都没有反应,直到她拿手拍了对方一下。 岳梁深黑的眼珠神经质地细微一动,看了过去。 许静对上那双眼睛,吓得一抖。 “阿……阿梁?” 岳梁双手捂住脸,神色从平静逐渐过渡为神经质似的疯狂,全身上下的神经绷得很紧,脑海中第无数遍闪现阴暗影像,被血红色染遍的洛颐一动不动,乖乖的,很听话,不会撒谎,也不会再骗人。 同时,也说不出动人的情话。 没有温暖的体温。 真正的变成一条死人。 岳梁死死地闭上眼睛,一遍遍深呼吸,放松神经,不该相信的,相信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他自己应该能明白。 平复好了情绪,岳梁方下了手,自认为很平静的看向许静,下意识的柔声问:“有什么事吗?” 许静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太阳穴鼓鼓的,手背青筋凸出,眼白处有赤红的血丝,眼神凶神恶煞,许静心里那些想要吐槽告状的话瞬间吞回了肚子里,脸色苍白的摇头。 岳梁自我感觉良好的捋了捋垂下来的发丝,说去吸烟室吸根烟,说完立马快步离开了,仿佛晚一秒就控制不住可怕的情绪。 独留下来的许静手脚冰凉。 别墅里的阿姨做饭很好吃,每天还不带重样的,这样下来,洛颐都很少出去吃,偶尔嘴馋的时候也会买两个蛋糕或者奶茶回去。 她很喜欢吃热热的珍珠奶茶,特别喜欢吃里面的珍珠,又软又很有嚼劲。 洛颐回去刚好看到要出门的阿驰。 大夏天的,阿驰还和他的老板一样,穿着的一套黑色西装,板正又木讷。 阿驰看到洛颐,脚步一顿,有点想要转身原路返回。 说起来这场面也好笑,一米九多高的大高个见到单薄纤长的身影就像是老鼠见到了猫,条件反射的想拔腿就跑。 可洛颐的眼睛尖的很,大老远就看到了,扬起手打招呼:“阿驰,下班了啊?” 阿驰定住了想要逃离的腿,僵硬着身体等着对方走近,闷头闷脑的。 女人笑得很好看,泛红地眼尾微微翘起,多情又魅惑,把手里的一瓶还热乎的奶茶递过去,“工作辛苦了,这是给你的。” 阿驰面对着的都是危机四伏,暗藏杀机的商战,每个人都扮演着一个狠角色,手上就没有不沾血了,每一步都不能出错,不然也成了对方棋盘上的一步败旗。 他可以波澜不惊的面对阴险狡诈,喜怒无常的敌人,却没有办法直面的对待这淡然又平凡的问候。 那边杯普普通通的奶茶在他的眼里好像是什么烫手山芋,几乎手无足措。 洛颐像是没有看出他的不自在,自顾自地把奶茶塞到他的手里,“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啊。” 说完咬着奶茶吸管就进去了。 阿驰傻愣愣地抱着奶茶,跟个木头一样在原地杵了很久,还是管家来了才回过神。 管家叹了一口气:“洛小姐变了很多。” 阿驰低头看着奶茶,无声地认同。 管家看着快要黑下去的天,语气悠长,“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也许并不是坏事。” 阿驰好奇地吸了一口奶茶,无声地赞同。 他喜欢现在的洛小姐。 奶茶很甜。 洛颐晚上吃完饭,就开始捯饬那些中药,佣人想要帮忙,却被洛颐赶走了,她说自己一个人可以。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洛颐端着黑不溜秋的药来到了季远的卧室。 “这是我按照医生煮的中药,要连续吃一个月,到时候我再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有没有功效。” 季远没有立刻就喝,淡淡抬眼。 洛颐怕药凉了,忍不住催促,“快喝呀。” 尾音微勾,像勾引。 半响,季远才喝了。 那一碗闻起来就很苦涩的中药被季远面不改色的一口喝完。 洛颐像是变戏法一样手心里多了一颗草莓味的糖果,“奖励你的。” 哄小孩似的。 季远温温柔柔地笑,拒绝:“我不喜欢吃甜的。” “好吧。” 洛颐自己吃了。 她没有走,兴致勃勃的道:“我还和医生专门学了一套按摩,要不现在试试?” 季远看着她,面色不变,硬生生把洛颐想要伸过去的手腕攥住。 声音喑哑,温柔但不可违抗:“不用了。” 洛颐仿佛看不懂眼色,巴眨着眼睛,“可是这是我学了好久的。” 语调又软又酥麻。 季远的太阳穴不易察觉地跳了一下,面前又传来弱弱的声音:“你就让我试试嘛。” 很烦。 想要捂住她的嘴,掐住她的脖子。 季远听见自己开口,还是和往常一样温柔:“好。” 洛颐的眼睛里面就亮了,她坐在床边,动作无比轻柔地把他的裤腿叠起来,还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季远的表情,好像生怕他难过。 拧着眉毛的样子,像是她的腿断了似的。 季远身材精瘦,肌理细腻,骨肉匀称,哪怕是隔着薄薄的布料,腰腹都可以隐约显现出一层薄薄的肌肉,肩宽腰窄。 一双腿看起来也很结实,完全看不出来是个残废。 季远这样任由洛颐摆布的模样,像是枕金漱玉的贵人,挺拔清隽。 洛颐脸上很严肃,手上的动作看起来也像模像样,实则不经意间吃了男人许多豆腐,还自我认为没有人察觉。 哇,这皮肤。 哇,这肌肉。 系统恨不得自戳双眼,真的没眼看。 心里暗暗骂,老流氓,不要脸。 洛颐还不忘抬起头去问正主的感觉,“舒服吗?” 手下的肌肉很紧绷。 季远额前的发微微散乱在额前,眼底带着粘稠地暗欲,嗓音沙哑,颇有些咬牙切齿:“我只是小腿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