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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季家有女 凌驾胜邪(1 / 1)

她出生了,爷爷季弦给她取名季扶昙,听起来颇有内涵的名字,前世她的名字傻不溜秋地叫什么丁宝宝,小时候这么称呼还没有什么问题,越长大越听不得别人叫她全名,尤其是小名。 才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季扶昙认为她是灵魂穿越者,穿越到一个新生儿的身上。她想她是幸运的,前世有段时间她很爱看穿越文重生文,因为遗憾太多,所以她总渴望着上天能给她一次机会,像女主人公一样重新来过的机会,去弥补之前的缺憾。 季扶昙是在一间红木屋子里出生的,一时之间她不明所以,哇哇大哭。接着,一个老婆婆把她放进一个盛满水的小木盆,一遍一遍给她洗澡,很舒服,舒服着舒服着她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迷迷糊糊的季扶昙满鼻腔香甜的味道,嘴里湿润润的,显然她是在汲取一种液体,再清醒一点她发现她的手正把玩着一团软乎乎的东西,她的眼睛睁开一条小缝,透过缝隙,一睹白花花的凸起的乳白色“肉墙”撞入瞳孔,怎么像是少儿不宜的东西呢?季扶昙相当震惊,猛然睁大双眼抬起头怔怔巴望着眼前的妇人。 叶染已是一位失去了孩子的年轻母亲,因长相清丽可人,为人本分,入季宅给季扶昙当了奶娘。 见季扶昙醒了,叶染已温柔可亲,轻启薄唇:“我们小姑娘这么快就吃饱了么!”她拢拢自己的胸衣,系好棉衣的扣子。季扶昙脑袋有点发翁,但还算平静,她的性格说好听了是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说难听了就是反应迟钝,不过她大底算是隐隐约约猜到自己穿越到古代了…… 一天又一天,季扶昙终于习惯了醒来后就看见这奇怪的一幕,她不知道具体过了多少个日子,只知道她在这间小屋子里睡觉吃奶,无聊至极,简直是度日如年。 季扶昙偶尔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大概是有人来送食物、炭火等日常生活所用之物。 这天季扶昙像往常一样思考着人生,思考间,叶染已将她光溜溜地从襁褓中剥出来,她没改掉前世极其怕羞的毛病,即使知道此刻自己是婴儿,可是作为有成年人思想的她…… 所以她极力扭动着身子表示抗议,叶染已手法熟练,一手将她固定住,另一只手取了床上明红色肚兜套在她身上,她放弃了挣扎,安安静静地让叶染已给她拾掇,她开始有点期待,期待叶染已给她穿上好看的汉服,前世她收藏过一些汉服,其实也不算汉服,大部分是带有汉元素的服装。 然而令季扶昙失望的是在隆冬时节出生的作为婴儿的她实在是没有资格穿上一套像样的衣服,她被无情地塞进新的襁褓,被叶染已抱出门了…… 叶染已把季扶昙裹得严实,季扶昙有些难受,她拱开襁褓一角,丝丝寒气紧忙急赶地往里钻,小小的她趴在叶染已肩膀上瑟缩了一下,动作很小,叶染已没有察觉。 季扶昙奋力露出两只眼睛,只见漫天纷飞的雪花,成把成把地掉落,一大片白色花海包围了二人。 前世季扶昙是中原人,那里的雪很温柔,总是小心翼翼地来小心翼翼地走,她曾在西北上过学,那里的雪比中原的雪迅猛,可是眼下,这雪真可谓是狂野了,争先恐后给她表演一场飞花乱舞的节目。 叶染已抱着季扶昙走出了院落的小门,这是她第一次走出这个小院,准确地说是被抱出小院,总之她是出来了,可以去探寻这个新世界更多的秘密,她精神抖擞。 那扇朱红色小门的外面是一个更大的院落,看不到大门在哪,季扶昙暗自思量,家宅肯定不小,她应该是一户有钱人家的孩子,但是连日以来,照顾她的只有这个奶娘,她不禁怀疑自己在这个家庭的身份地位了。 太古轩三字映入眼帘,廊檐上一高大男子负手而立,剑眉星目、俊逸非凡,叶染已恭敬唤了声:“老爷。” 老爷?嗯?季扶昙额上三条黑线,这么年轻就当老爷了?看来她爷爷已经退居家主之位,当了太爷了。 老爷叫季孟,因为季弦不想操劳,便将家业交给年轻的儿子,年轻的儿子成了老爷。 季孟接过季扶昙,他一手拖着她的腰,如果婴儿有腰的话,一手拖着她的脖子,她很不舒坦地嘤了嘤,他连忙调整了一个让她舒适的姿势。他眼中是难掩的惊喜但是依旧保持着威严,带季扶昙走向里屋。 云母屏风后,黄归书对镜静坐,她并没有梳妆,她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泛黄的模糊铜镜也难以掩饰她姣好的面容,只是那漂亮的脸庞沾染了深不见底的愁云,这让季扶昙想起了高中时期曾鉴赏过的一句诗:“愁损翠黛双眉,念畴昔风暗流。” 季扶昙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黄归书微顿,却依旧是无动于衷。 “归书”季孟轻唤一声,声音微微带着一些祈求的意味:“你看看我们的女儿,你看她多可爱,你要抱抱她吗?你还从未抱过她……” 黄归书缓缓起身,行走间风姿摇曳。她的眼神空洞,没有身为母亲的慈爱目光,她机械地从季孟怀中接过季扶昙,走到床边,季扶昙以为黄归书要把她放在床上睡觉。不料归书突然大叫一声,季扶昙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双手就扼住她的咽喉。她想呼救却无能为力……卡在脖子上的手突然一松,归书就狠狠地被甩在了床上,她冷冷一笑。 “你就这么狠心?她也是你的孩子呀!”季孟慌忙抱起季扶昙奔向门外:“叶妈妈,请医僧。” 季扶昙咳嗽着,依稀还听见屋内女子恨恨道:“休想用孩子将我困住……” 季扶昙持续发热,医僧依佛理入药,医治她的疾病,安抚她幼小的心灵。 医僧是一个年轻的和尚,据说医术很高明,机缘巧合下他给爷爷看了腿病,一来二去二人成了忘年交。缘分这个东西真的很难说,医僧是佛家弟子,他从孩提时代就向往佛法,也是早在孩提时代就皈依佛门。而季扶昙的爷爷,青年时代参军,戎马一生,之于佛法,他犹如对待鬼神一般一向敬而远之,而就是这样两个三观不和,经历相反的人居然成为至交好友,怪哉但美哉! 每当季扶昙迷迷糊糊醒来,都能看见叶染已充满担忧的眼神。说是乳娘,更似亲娘。偶尔也见季孟来探视,他总是一边摇头一边唉声叹气,然后叮嘱叶染已好好照顾她,便又走掉。 待医僧彻底把季扶昙从病魔中解救出来,春天的痕迹已经显露出来,院子里的龙血树和龙舌兰经过冬雪的洗礼更加翠绿娇嫩。 作为婴儿,季扶昙理所当然地享受吃了睡睡了吃的荒废却又幸福的生活。吃饱睡足了她就伸出两条小胳膊示意叶染已抱抱。 有一次抱着她在院子里溜达,季扶昙表现出对外面世界有极大兴趣,因此叶染已经常抱着她闲逛。因为吃的好睡的好玩的也开心,季扶昙很快就长成了白白胖胖讨人喜爱的小娃娃。 是日,扶着季扶昙站在一株粉红色心型仙人掌前,她很好奇家里怎么有如此颜色如此形状的仙人掌。 “叶妈妈,太爷想看看小姐,让你带过去呢!”一个小丫鬟来给叶染已传话。 一枝堂朴素且大气,刻于杨木上,遒劲有力,一看就是出自充满英雄气概之人之手笔。 季扶昙的哈喇子不自觉流出,逗乐了季弦,开怀的笑加深了他脸上的褶子,他用苍劲的手指轻柔的刮刮季扶昙还没有长鼻梁的小鼻子,她应景地咯咯直笑。季弦笑到颤抖,“诶呦诶呦”地晃着季扶昙,她用一只肥爪抓着他的一个手指头。 “瞧我们昙儿多漂亮呀,好漂亮的女娃娃,嘿……” 爷爷的怀抱很宽广,爷爷的脸庞很慈祥。 “银锦,你去告诉老爷夫人,今晚在一枝堂用饭。“季弦对丫鬟银锦道,又吩咐厨房准备一些好菜。 屋子里只剩下爷孙俩,火盆温暖着整个房间,黑色木炭在火盆中噼啪作响,季弦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哄她睡觉…… 待季扶昙醒来,已是饭后,她是被笑声吵醒的,细听原来叶染已是在讲她的糗事,但季弦总是夸她聪明乖巧。 叶染已很会照顾小孩,知道她什么时候睡着什么时候醒着,似乎察觉季扶昙醒了,叶染已来到里屋查看,见她果真醒着,便抱了她出去。 季扶昙又回到了爷爷怀里:“这孩子真好,想当初你每次睡醒都会哭的昏天黑地,眼睛一闭,大嘴一张,煞有要磨死人的介事。” “爹,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遭到调侃,季孟很不好意思。季扶昙想到如果是在现代,眼前的爹还是可以在父母面前任性的大男孩,而在这里他已经是独当一面的一家之主了。 黄归书也吃吃地笑,季扶昙知道这都是表演给季弦看的。 仆人端进来两盘饭后甜点,季孟道:“爹、归书,你们尝尝这雪梅糕,我从京城那边请过来的厨子做的,这个厨子可了不得,他爷爷年轻时是御用皇厨,当年这雪梅糕只有皇帝贵妃们才吃得到。” 季弦拈了一块:“那我们有口福喽!”他咀嚼了几下,满脸幸福:“归书、叶妈妈、银锦你们也尝尝。” 淡淡梅香扑鼻,“真好吃,不愧是皇宫里的手艺。”叶染已赞叹连连。 “是啊是啊!都是老爷有本事,连我们下人也跟着享福。” 对于银锦的恭维,季孟很受用。 每块雪梅糕的颜色还不一样,表皮红色,但深浅不一,就像梅花有的红的深些有的红的浅些,糕点上点缀雪花形状,显得很俏皮,果然是糕如其名。古人真讲究。 季弦一口一个,季扶昙一脸羡慕,流着哈喇子,她抓着爷爷手中的雪梅糕要往嘴里送,每次到了口边,爷爷的手一缩,她就吃了个空,如此反反复复。 爷爷以为他在逗季扶昙,殊不知季扶昙也在拿他取乐,大人们笑作一团,季扶昙也快笑岔了气。 终究他们以小孩子吃糕点会坏肚子为由让季扶昙没能将雪梅糕吃进肚里。 隔着厚厚的冬衣,季扶昙在爷爷的胸前摸索到两个长条形的东西,她很好奇想看个究竟。 季弦掏出两把三寸来长的金光闪闪的剑,它们躺在他宽厚的掌心中,剑虽小却五脏俱全,剑柄处有个手握的凹槽,如果有一个六寸来长的小人,那么这把剑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了。 季扶昙把剑抓在手中,沉甸甸的。两剑的剑柄顶端由一条同样金光闪闪的链子链接,婴儿的小肉手堪堪抓住剑身,剑鞘是活动的,可以将剑拔出来,足见做工之精细,上面的花样纹路皆有理可循。 “昙儿喜欢?”季弦诚挚道,不像在和婴孩说话。 季扶昙睁圆一双眼睛,眨了两下,又模仿婴儿含糊地点了下头。 “哈哈哈!不愧是我孙女,慧眼识珠,知道这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宝物,那爷爷就将之送予你。” “不可父亲,这可是您最珍重的东西,”季孟郑重其事地说道:“昙儿还小,也不知金贵,这夺杀胜邪她如何受得起啊!” 季弦话掷地有声道:“物件再宝贵也不过是不会呼吸的死物,与昙儿比起来何足挂齿,我孙女自然是凌驾胜邪之上的,只要她喜欢我的老命都可以不要,区区胜邪而已。叶妈妈,来替昙儿好好收着。” 如此一来季扶昙得到了她人生中第一件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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