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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桂吹香雪 棠落纷纷(1 / 1)

今日朝堂之上闹得很不愉快,太子公然提出要掌管茶叶贸易。 要知道数年前谢衿游历西域归来就开始经营茶叶贸易,那时候茶叶生意不景气,不管茶叶贸易还是茶叶税收,都只是国库中很小的一个进项,没人指望依靠它壮大国库,太子更是对其避之不及,当今圣上只好把它交到小儿子谢衿手上,当然并不指望他做出什么成绩。 谢衿却为它付出全部心血,他选育品种,开发荒地,修筑水利,组织百姓种植茶叶,开通专用的茶叶商道,在各个郡城创立商号,为不同地区的茶叶品种打响招牌,如今茶叶方面的收入仅次于国家税收,除此之外其他商品想借用茶道,需支付一定费用,毫不夸张的说,国库得以充盈,谢衿功不可没。 太子眼红了,竟厚颜无耻地想要将之据为己有,皇帝的态度更令他心寒。 “太子已精通治国强兵之道,可一个好的帝王绝不能仅仅只懂这些,学习如何开源节流也很重要,太子的想法是对的。” 大殿一片静默,太子和皇帝似乎等着谢衿开口交出茶叶贸易掌管权。 茶叶从生产到销售已经是一个完善的流程,掌权者什么都不做,坐在那就能拿钱拿到手软,这样成熟的贸易,太子并没有锻炼的机会,谢衿不想一退再退,除非他的父皇真能明目张胆地做到厚此薄彼,因此对他们的话置若罔闻。 厉良别朗声打破了沉默:“臣有禀启奏。” “爱卿请讲。” “微臣认为太子此举不妥,士农工商,商为末等,国家财力雄厚固然重要,但为君者重在使国家富裕,国家富裕必先富民,茶叶贸易虽然赚钱,但于普通百姓并无太大益处,况且……” 太子横眉立目道:“丞相大人,你可不要做的太明显!” “臣不懂太子殿下何意,还请殿下明示!”姜还是老的辣,厉良别的地位无人能撼动,他不怕得罪太子。 “算盘啪啪响,还用我明说吗?揣着明白装糊涂……” 厉良别气极,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跪地哭诉:“老臣自问无愧于心,多年来为中原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今,唉,望陛下恩准老臣告老还乡,半生两袖清风,别到老了落得个晚节不保。” 厉良别所言非虚,他的确为了中原国牺牲良多,他这个宰相全凭卓越政绩得来的,他的哭诉令皇帝老泪纵横,亲自搀扶他起身,喝斥太子。 太子眼睛都瞪直了,对厉良别的演技大加赞叹,其实太子和皇帝一样,认为中原国能有今日之盛况,厉良别功不可没,但他打心底里不相信厉良别没有私心,因此他始终无法对厉良别心服口服,可皇帝发话了,他不敢不从,憋着一口恶气给厉良别赔礼道歉。 这一出闹剧,皇帝陛下顿感无力,宣布退朝。 谢衿心忧厉良别,送他出宫上了马车。其实出了朝堂,厉良别就朝谢衿眨了眨眼,当时人多眼杂,他们并不好说什么,现在四下无人,谢衿才关切道:“舅舅,您真的没事吗?” 厉良别胡子一翘一翘的:“看来我演的还挺像,陛下应该和你一样,都没发现。”他叹了口气:“为了你小子啊,舅舅我也是不要脸面了,居然用起了泼皮无赖的腌臜手段。” 谢衿有些垂头丧气:“就怕到头来还是辜负舅舅一片苦心。” “你不必多想,你的路,我为你铺,你只需准备好鞋子,别累着脚……来,舅舅顺路送你回去。” “不了舅舅,我还要去母后那。” “去吧,别什么都跟她说,平白操心。” 皇后身体向来不康健,昨夜与季扶昙促膝长谈,精神实在遭不住,一直卧榻酣睡,没有人敢打扰,谢衿下了早朝接走季扶昙她都不知道。 谢衿没有注意到,季扶昙没有像他认为的那样视他如猛虎,对他避之不及,相反他来接她时,她不惊不扰,乖乖地就跟他走了,抬轿之人受过专业训练,二人如履平地。 可谢衿不是一个自作多情的人,他认为季扶昙的顺从是用来迷惑他的假象,她在伺机而动,而他,得想方设法将她留在身边,此刻,一个邪恶的念头萦绕额间,挥散不去。 禁戒斋,谢衿喝了许多屠荻酒,大显国进贡的烈酒。谢衿轻易不饮酒,即使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也不会多喝,他要求自己始终保持头脑清醒,可是今天他要让自己醉一回,醉了也许就能放下心头那一点怜悯之心,让自己无后顾之忧地痛快地伤害她。 谢衿一杯接一杯,元英不敢阻止,季扶昙懒得搭理,她没吃几口,便回独愁居了。 月挂中天,昨晚与皇后彻夜长谈,她精疲力尽,此刻酣然入睡。她还是习惯有人陪着,自从来到潇陵王府,叶染已都和她睡在一起,谢衿并不知道,所以醉如颓山的他来到床边时被听闻响动而坐起的叶染已吓了一个趔趄,叶染已更是面如土色,情急之下摇晃熟睡的季扶昙:“昙儿昙儿。” 谢衿指着门要求叶染已出去:“你出去。” 叶染已不为所动,向来庄重儒雅的潇陵王拖出叶染已,插上房门。 对叶染已的乞求置若罔闻。 季扶昙慌里慌张爬下床:“你把奶娘怎么了?” 谢衿冷哼一声,修长合度的指爪撩拨季扶昙中衣领口,钻进眼里的若隐若现使酒精在他胃里燃。 他不满足于小饮怡情,企图将碍事的衣领掀地更开…… 季扶昙捏住这只胡作非为的手:“别在这里发酒疯。” 谢衿难得一见的强势,一副不会罢休的姿态,可惜这些季扶谈都看不见,她还在耐心劝导:“你走吧,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 季扶昙没有恼羞成怒,谢衿更加肆无忌惮,将她一把抢进怀里,滚烫的胸腹紧贴着季扶昙那层薄薄的丝质衣料,季扶昙显得张皇失措,平日里彬彬有礼的手隔着中衣探索,企图找到衣带,解开这繁琐的束缚。 季扶昙顿时火冒三丈,此时的谢衿不是那个风度翩翩的淑人君子,简直成了鲜廉寡耻的登徒子,她蓄势待发,脚化为铁锤,手化为木棒,如雨点般落在谢衿脸上,背上,胳膊上,腿上。 叶染已搬来救兵相思子,天仙子和元英,他们听见打斗声,担心喝醉的王爷下手没轻重,王妃会吃亏,强行破门而入。 叶染已一拍脑门:“哎哟我的小姐诶,我忘了你会武功。” 谢衿本想借着酒劲发作,不曾想竟触怒天颜,自找了不痛快,那点壮胆的微醺也消失得无因无,身上还在隐隐作痛,他懊恼地双手捂脸,悬在头上的弦断了,心想完了,这下弄巧成拙了,她一定恨死我了,我把我们的路彻底堵死,真是自掘坟墓。 谢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悬霞楼的,元英给他上了药,他沮丧到了极点,旁若无人道:“我怎么这么失败啊,成亲这么久了,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可还是无功而返,我还是个男人吗?” 元英不想看到王爷垂头丧气的样子,为他寻找借口:“王妃是中郎将,武功高强,王爷没有得逞也是情有可原的。” 谢衿灵光乍现:“没有武功!”他又摇摇头:“这跟折断她的翅膀有什么区别。” 他问元英:“假如你是一只刺猬,你是要眼睛还是一身坚硬的刺。” “没了刺会死吗?”谢衿问的认真,元英不想读研,认真地问道。 谢衿迟疑了,真的刺猬若是没了刺大概会死吧:“会如何不会又如何?” “如果没了刺会死,我就选择刺,如果不会死,我就选择眼睛。”他觉得说的不够完全,又补充:“家养的刺猬有点缺陷也能活吧,野生的没了自保和捕猎能力,活不了多久吧!” 谢衿早就有了打算,这么问不过是想得到认同,证明自己没有错,这一夜,他抛下心中负累,睡了一个好觉。 云海尘清,山河影满,桂冷吹香雪。 且停亭的桂花挂满枝桠,在丝滑敦厚的绿叶间香气怒放,迎着这花香白海棠纷纷开开且落,成了带着香气的大片雪花。 独愁居的桂花树也竞相吐芬芳,季扶昙荡着秋千,如同置身于且停亭,她玩笑道:“这得益于我目不能视,只闻桂花香,不见百花色。” 相思子叹口气:“可我还是想让王妃看看那颜色。” 天仙子也颇有遗憾:“王妃你不知道,王府的且停亭与御花园比起来也不遑多让,说句真心话,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选且停亭。” “为什么呀?”虽然且停亭很好,但季扶昙还是对御花园抱有向往。 “御花园太过规整,每一处都像精心设计过的,略显生硬……更重要的是,那里不自由。” 季扶昙眼尾一闪,疑惑道:“为何不自由?” “宫里大多身份尊贵,等级又森严,只要有个份位比你高的人在场,你就不能放开了玩。”每每想到此处天仙子心中都不痛快:“那时还在宫里,干完活我在御花园溜达,看到一朵从前没留意过的花,我只是凑近闻闻,让一位嬷嬷看见了,她劈头盖脸训斥我一顿,说什么这是太子妃亲自栽种的,不容我这个下贱之人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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