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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毛尖系情 情比金坚(1 / 1)

荷花池结了层厚厚的冰,季扶昙披了件银灰色大氅,和白衣谢衿在冰上滑行。 季扶昙顶了满头白雪,鼻尖冻得通红。她今天很开心,因为收到乌图送来的新年礼物,礼物是从江南运来的,一只通体粉红的莹润瓷瓶。 天仙子不解,“一只普通瓷瓶而已,造型也不精美,甚至有些粗糙,王妃为何这般高兴,爱不释手的样子像得到了价值连城的宝物。” 季扶昙难掩笑意,天太冷,眼睫毛上有薄薄的水雾,映衬着漆黑眼球,如梦似幻,仿佛里面住着整个星辰大海,听了天仙子的话,星辰大海荡起涟漪,“可不就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情义值千金。” 一只花瓶的确不足为奇,可那瓶底的典印分明写着“宁”字,说明宁港和乌图一起去了江南。 谢衿与乌图有过一面之缘,但并不识得宁港,他把瓷瓶交给季扶昙时说:“江南多了家瓷坊,叫宁家瓷坊,初到江南抢了不少生意,同行暗中使绊子,但宁少当家了不得,与同行交换祖传冶瓷法,制出新型彩瓷,专供皇家使用,实现了共赢,大家也因此化干戈为玉帛。那宁家少当家两月前还迎娶了你在楼外楼的姐妹乌图。” 季扶昙道:“想来乌图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她结婚了我们总要表示表示,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既然知道了,说什么也要把贺礼步给她。” “听你说乌图喜饮茶,不如我们寄几罐毛尖,当做他们的新婚贺礼。” 两人一拍即合,觉得这个贺礼最合适,谢衿即刻找来贺澜,吩咐他去办。 …… 年前的京城大街热闹非凡,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商流小贩纷纷出门置办年货,一时间街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酉时,天色渐渐晦暗,街道两旁华灯初上,流光溢彩,五颜六色的灯笼随着零零落落的雪花在料峭的寒风中瑟瑟飞光。 季扶昙与谢衿同乘一车,她心疼叶染已,谢衿便准备了另一辆马车,供叶染已、天仙子相思子她们乘。 潇陵王爷身份高贵,同道而过的马车纷纷停泊一旁给他让道。 季扶昙看见一小食店里有熟悉的身影:“表妹,去跟她打个招呼?” 要是厉熏熏看见他,肯定要缠着跟他们一起逛,谢衿摇摇头:“你自己去吧,她若问起我,你就说我在王府,并没有跟你一起出来。” 季扶昙不想问理由,应了声“好”便下车寻厉熏熏了。谢衿的马车和叶染已的马车一前一后停在马路中间。 狄野风带着新纳进门的小妾游京,小妾和荻野风一样,正陶醉于上京的繁华之中,却被告知前面是潇陵王府的马车,按身份,他们应该避让。 荻野风冷哼一声,不情不愿让马车靠了边:“别提身份,按身份太子殿下还是我妹婿,唤我一声大哥,他潇陵王岂不更是我弟弟。” 小妾还是懂得分寸的,劝道:“郎君,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正儿八经的王爷,我们不好开罪。” 荻野风随地吐了一口痰,不耐烦道:“谁知道他在干嘛,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小妾悉心劝导:“大人莫要着急,估计王爷带着王妃四处闲逛呢,时间每个准,我们好不容易来了这京城,光坐在马车里多没意思,不如踏雪寻店?” 荻野风觉得小妾的注意不错,还是硬着嘴打压别人:“王妃?什么王妃?不过是罪臣之孙,给她能耐的,和我妹妹这快明玉相比她就是快烂石头。” 荻野风沾他那个太子妃妹妹的光,没少占便宜,似乎把妹妹抬地越高,他越有身份越有面子。 小妾不止内情,不明白罪臣之孙为何可以做堂堂王妃:“她爷爷是谁?” 荻野风来了劲:“逃将季弦。” 厉熏熏和季扶昙从小食店出来,正好听见荻野风的话。季弦除了没平反,不失为中原国人人敬仰的大英雄,竟有人以多年前的错案信口雌黄公然诽谤,厉熏熏火冒三丈,企图上前理论,季扶昙拉住她。 厉熏熏拍拍季扶昙的手:“你不要怕,他那种人你不跟他说清楚,他不会闭上嘴。” 季扶昙还是摇摇头:“他那种人不跟你讲道理的,你跟他好好说话他只会得寸进尺。” 季扶昙不声不响,朝荻野风走过去,悄无声息拔下头上的簪子,与荻野风迎面相撞,荻野风作势骂娘,但见一美妇,冲自己笑意盈盈,他也咧着嘴笑道:“夫人没事吧。” 季扶昙还在笑着,但笑里藏着一股戾气,她卯足了劲簪子从荻野风的脸戳到嘴里。荻野风惨叫一声,一拳呼到季扶昙面门上,,季扶昙连退几步,摔坐到地上。 荻野风含糊道:“摁住她。” 小妾躲在荻野风身后,以为遇到了疯人:“你发癫啦?干嘛戳人嘴?” 季扶昙挣扎着,使不上劲,甩不开两个壮汉的绑押,恨自己白白练就了几年的武功:“因为他嘴里吐不出象牙。” 厉熏熏就是个纸老虎,真遇上事,她便没了主意:“表嫂啊,你出来没带个人吗?” 荻野风捂着脸,不敢张嘴说话,太疼了,季扶昙被人架着,他想先打她一顿,张开巴掌挥过去,待挥第二掌,胳膊突然被一股狠戾的劲钳制住,是贺澜,贺澜张开巴掌,一连甩了荻野风十几个巴掌,簪子还插在他脸上,每扇一下簪子就随着晃动,他痛到昏厥。 贺澜见他昏了:“这么没用,带走。” 两个小厮上前,拖走荻野风。 谢衿早已抱着季扶昙上了马车,厉熏熏着急忙慌跟了上去。 季扶昙挨了一巴掌有点懵,耳朵短暂失聪,只看见谢衿的嘴一开一合在说话,颇为滑稽,一时间忍俊不禁,谢衿以为她被人打傻了,心想不会让荻野风死得太容易。 谢衿还是满面焦急说个不停,季扶昙胸口有点闷,一脸不耐道地问:“你是哑巴吗?怎么只动嘴不发声?” 闻言,低头查看季扶昙伤势的厉熏熏道:“完了完了,表嫂开始说胡话了。” “哪里不舒服?”季扶昙突然听到谢衿说话,意识到刚刚是自己暂时听不见。 “我心里不舒服”话毕,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吴先生火急火燎给季扶昙看了病。 谢衿顾不得厉熏熏在一旁,询问吴先生:“她是不是毒性发作了?” 吴先生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那她是不是被打成重伤了?” “大的是挺重,不过都是外伤,并无大碍!” “怎么会不重,她都昏倒了。” 吴先生生无可恋道:“王爷你别急,听我说。” 谢衿乖乖闭了嘴。 “王妃这是血虚之症,我没说错的话,王妃还没用晚膳吧?” 是啊,逛街逛嗨了,总想着逛完下一家再回府用饭,都怪自己平时没带她出来,她才这么流连京城的风光,自己只想留她在身边,却从没想着怎么让她快乐,她不快乐,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留下来。 厨房早已做好晚膳,季扶昙本是因为用力过猛,又挨了两下才晕倒的,现在已渐渐转醒,只是身上疲累得很,谢衿在床上架了个小木桌,与季扶昙同塌而食,季扶昙饿到捏筷子的手抖个不停,谢衿就一口饭一口菜喂着她吃,饭毕简单洗漱过后,为她脸颊和左肩涂抹上药,拥着她躺下:“以后做事情不要这么冲动,谁惹了你,你告诉我,我自会替你教训他。” 厉熏熏在马车上的时候告诉了谢衿事情的经过。 季扶昙轻轻否决:“他惹了我爷爷,我在为我爷爷讨回公道。” 谢衿循循善诱“我们是什么关系啊?你爷爷就是我爷爷。” 季扶昙抬起头,面对着谢衿,下定了决心般,说:“我要为我爷爷平反。” 谢衿毫不犹豫:“好。”我帮你。 太子妃心急如焚,哥哥被潇陵王爷抓走,太子视若无睹,不肯为她出面。 “你那个哥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天天游手好闲净会给我惹麻烦。” 太子妃使出杀手锏,跪伏在地,仰头恳求:“殿下,求求您了,妾身就这么一个哥哥,潇陵王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捉拿他,就是不给你面子,您不出面,他还以为您怕了他。” 太子毫不留情,呼开太子妃抓着他衣襟的手:“哼,你说对了,我确实怕了他了,他要为季弦平反了,潇陵王妃即将有一个战功赫赫,为国捐躯的大将军爷爷,要不是你那愚蠢的哥哥出言无状,他们不敢主动提出平反,你真是给他们送去这个好把柄,这对他谢衿是天大的好事哦,我可不是怕了他了么?” 太子妃失望至极,太子处心积虑,娶她也不过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储君之外,好处都让他占尽了,对于她所在意的,他却弃之如敝履:“殿下当真不肯出面吗?” 太子义正词严道:“孤绝不会再为他擦屁股。” “那臣妾只能求父皇开恩。” 太子神色一凛:“你敢,我警告你,别给我丢人现眼。” 太子妃不顾太子的反对,毅然决然准备面圣,太子无计可施:“站住,”他上前拦着太子妃:“孤最后一次帮他,今后管好你哥哥。” 凤仪宫里,厉良别来探望皇后。 宫婢泡了上好的信阳毛尖茶,厉良别浅酌一口,砸砸嘴,啧啧称奇:“世上竟有此等好茶,上天待你我不薄啊?” 皇后笑笑:“哥哥喜欢就带回去一罐。” 厉良别虚情假意道:“怎么好夺人所爱呢?” 皇后看出厉良别的欲拒还迎,也不戳穿:“哥哥别见外,我阿衿送来两罐,我也喝不完,正好分哥哥一罐。” “哈哈,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哈哈,其实阿衿也给了我两罐,现在我有三罐啦!” 皇后掩嘴轻笑:“哥哥现在不生阿衿的气了吧!” 说起这个,厉良别还是耿耿于怀:“太子本就喜欢在陛下面前挑拨离间,阿衿贸然在朝堂上提出为季弦平反,无疑是坐实了陛下的猜忌。” “可你我都知道阿衿只是一片赤诚之心。” 厉良别唉声叹气:“你我知道有何用?他太糊涂了,至少不该自作主张,怎么也不该不跟我商量一下。” 皇后也知道厉良别都是为了谢衿好,可他的话言之凿凿,更加忧心皇上对谢衿的看法:“眼下,哥哥觉得如何是好?” “既然阿衿提出平反,那就把这件事情做好,王妃有个为国捐躯的大将军爷爷,对阿衿不无裨益啊!” 皇后也只好自我安慰:“虽然失了父亲的心,但得了民心,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旋即,她摇摇头,苦笑道:“他父亲心里从来没有他。” “太子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从中作梗,平反之事不会顺利,我先去找阿衿商量对策。”厉良别匆匆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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