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中的白净小书生是她? 赵枝枝好半天都没能从嘴里发出一个字,只觉得自己哪是换妆,分明是改头换面。 青烟还贴心的问了一句:“赵姑娘有没有想要改善的地方?” 赵枝枝回过来神后摇了摇头,“我自己都认不出来我自己了,哪还用改善。” “我再帮姑娘绾个发就可以了。”青烟将腰间丝带抽了出来,将赵枝枝的头发捋到后面绑成一团。 “姑娘的头发真好。”青烟看着赵枝枝又黑又顺滑的头发,忍不住开口赞叹。 赵枝枝抿唇轻笑,其实,她自己都觉得很神奇。 明明只是个普通的农户之女,瘦下来后却像个大家闺秀,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都与赵家父兄截然不同。 “好了,姑娘,公子还在外面等我们,我们快些出发吧。” 赵枝枝出去后,魏邵还背着身,听到声音,他转过身,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色彩。 赵枝枝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害羞,耳垂红得滴血,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他。 直到一双鞋映入眼帘,她才下意识抬头,却被满是茧子的大手捏住脸蛋。 紧接着,她就感觉发髻处有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插了进去。 魏邵松开手,退后半步,看着她发髻处的碧玉发簪,虽什么也没说,眼中却可见满意。 青烟从等在外面的马车中拿回来一套碧蓝色长袍,恭敬呈到魏邵面前。 “把衣服换上。”魏邵将衣服递给赵枝枝。 这下,赵枝枝从貌美如花的女娘彻底变成了娇气贵公子。 赵枝枝坐上去马车,青烟驾车,魏邵骑马,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往县城赶。 到分叉路口时,魏邵就从另一条路离开了。 赵枝枝掀开帘子看了眼,好奇闻到:“青烟,你们公子去哪了?” 青烟一边赶车一边回头道:“姑娘别担心,公子还会回来的,他会在暗中保护你。” 赵枝枝没再多问,将帘子放下后就开始闭目假寐。 虽然不清楚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总归先调整好心态肯定没错。 晌午就开始赶路,赵枝枝也睡了一路,等她醒来,肚子就发出了抗议声。 赵枝枝瘪了瘪嘴,心中对魏邵产生了些许怨气。 这都什么时辰了,也不说在车里备些糕点,总不能饿着肚子帮他办事吧。 这时,赵枝枝听到车外的声音突然变得热闹起来,还掺杂着各种风格的叫卖声。 “卖包子咯,刚出锅的包子,香喷喷的包子。” “糖葫芦,又酸又甜的糖葫芦。” “茯苓饼,咱们家的茯苓饼便宜卖了,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 …… 光听着,还没有闻见味道,赵枝枝就已经馋得直流口水了。 她试着对外喊道:“青烟?” 等了一会儿,无人回应。 赵枝枝想挪到马车口再叫人,奈何刚动了一下,腿就酸麻得让她忍不住坐了回去。 居然抽筋了。 生怕错过这些吃食,赵枝枝咬咬牙,从腰间掏出银针,对着几个疏通血管的穴道扎了几下。 酸麻的感觉褪去后,赵枝枝赶忙爬到车门口,扯着嗓子喊道:“青烟,你在吗?” 青烟“吁”了声,使得马车停下,这才回头问赵枝枝,“姑娘,有什么事吗?” 赵枝枝虽有些不好意思,终归无法忍受饿肚子的折磨,“青烟,能不能麻烦你去街上帮我买些吃食,随便买点就行,我有些饿了。” 青烟听后愣了一下,忙不迭同她道歉:“是我的错,姑娘,我马上就去买,你在车上等一会。” 赵枝枝还没来得及回应,车外就没了动静。 赵枝枝只能在车内焦急的等待,肚子一刻不停的发出催促的声音。 没多久,青烟就回来了,手中捧着三四样吃食,塞了赵枝枝满怀。 赵枝枝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你买这么多作甚,花了多少银子?” 青烟解释道:“姑娘放心,现在粮食虽贵,县城的情况却相对好一些,您听这街头小贩的声音也知道,他们还没到饿肚子的时候,所以没花多少银子。” 赵枝枝眼珠子一转,心中暗自腹诽,“她可以等完成任务后来趟市集,空间里也有储备银子,若是这些吃食确实不贵,她也好买一些回去再进行复制。” 现在村中还有村民在饿肚子,赵枝枝就忍不住唏嘘。 地域之差竟然这般明显了。 县城虽粮食还未紧缺,家家户户却也已经在守着余粮过日子了。 这些摊贩之所以还出来卖东西,或许是有其他的路子。 赵枝枝打算回头来逛的时候再打听一下。 等她吃得差不多时,马车也停了。 她掀开帘子,青烟就附在她耳边说:“姑娘,你等一会儿什么话也别说。” 赵枝枝点头,捂住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出声。 青烟在旁等她下车后,就走到她的身后,“姑娘,得罪了。” 赵枝枝还没搞懂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见青烟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推着她往前走。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押一个犯人。 青烟带她直接去见了青楼的老鸨,赵枝枝一脸茫然,青烟却很老道的同老鸨讨价还价。 很快,赵枝枝就以合适的价格被“卖了”。 但赵枝枝并不是“死卖”,而是以打工的形式在青楼暂且押着,等她自己赚够了钱,就可以自己把自己赎走了。 赵枝枝瞬间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也就是说,等完事后,青烟就可以把银子归还,她就恢复自由之身了。 青烟拿到银子就离开了,老鸨围着赵枝枝看了又看,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你这副俊俏模样倒也可以当个小生,只可惜,你的东家是个心肠软的,居然还想让你日后给自己赎身。” “不过,妈妈我呢,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老鸨眯起了双眼,笑得不怀好意。 赵枝枝依着魏邵的吩咐,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道:“妈妈叫我阿才就行了。” 老鸨见他如此识相,脸上笑容放大了不少,“那好,阿才,妈妈问你,你可愿赚更多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