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曾轶铭没开车，他准备打车先将张昕送回去。 坐在出租车后座的曾轶铭和张昕，一路上有说有笑。 酒精的作用让他们变得更加坦诚，谈论起了彼此的生活琐事。 曾轶铭听着张昕讲述生活中的趣事，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兄弟。 不久，出租车驶到了张昕住的酒店。 曾轶铭担心地看着张昕，关切地问道：“你一个人上去没事吧？” 张昕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吧，我酒量比你可好多了，上去没问题。” 曾轶铭点了点头，今晚的张昕并不同于往日，酒精让她变得更为脆弱。 在道别的那一刻，曾轶铭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以防万一。 他拿出手机，给张昕发了一条短信：“到了给我发个消息，让我放心。” 然后，他转身离去，留下张昕独自站在酒店门口。 曾轶铭回到家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干脆拿出手机给霍鹏程打了个电话。 “橙子，在干啥呢，要放假了吧，找个时间喝一杯。” 霍鹏程受到学长丁三石的影响，正在完善自己的创业计划，他看到来电小心保存好文档，退出U盘，这才和他在电话中聊了起来。 “小铭啊，怎么想起给哥们儿来电话了，我还说放假了去找你聊聊呢。看来我们是心有灵犀啊。” 曾轶铭心情好了很多，他也不躺着了，起来倒了杯水。 “行，有空就过来吧，到时候你和胖子约一下。我就不单独给他电话了。” 他们三人曾经好得穿一条裤子，虽然现在不经常在一起，在他心中，永远都是兄弟。 打完电话过程中他收到了一条信息，张昕：“我到了，晚安。” 霍鹏程挂断电话后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感觉还早，他又继续完善他的计划。 “等去见他的时候，拿给他看看，帮我出出主意，我们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吧？” 在他心里，高中的曾轶铭就将他和胖子甩了一条街。 胖子陈俊才这个时候正在网吧打DOTA冰封王座，操作牛头人忙得不亦乐乎，以至于霍鹏程给他打电话他都没注意点。 霍鹏程无奈，电话不接，只能OICQ留言了。 他为啥不给他发信息？ 移动校园卡20元套餐，包含送200条短信，有时候事情紧急是绝对不够的，超过后0.15元/条。 OICQ留言就非常香了，除了付上网费之外，全免费。 霍鹏程就想搞一款比这个还香的软件。 他在学校已经找好师兄师姐帮忙了，只要他这边确定下来就可以开工。 至于资金问题，不是有曾轶铭这个土豪吗？ 曾轶铭可不知道橙子的小心思，他呼呼大睡，好不快乐。 第二天他刚准备去上班，接到了一个电话，建设主管部门下属的投资公司打过来的。 “我们这边有个大型安置小区，经相关会议决定，贵公司和省建集团、少称市建公司入围，请于今天上午十点前带齐公司相关资质证书到八宝大街111号三楼第五开标室报道。” 今天十点，带齐相关证件，这时间有点赶，不过来得及。 他回公司拿到所有资料，叫上梁珊和张文，直奔八宝大街111号。 他们出现在楼梯口时，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请出示身份证、公司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项目经理证，另外项目经理来了吧？” 张文赶紧举手示意，表示他到了。 曾轶铭抬眼看了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他不急不慢的将所有证件交给工作人员检查。 等仔细检查完证件后，工作人员让他们签到。 他这才看到，什么写着横山安置小区工程签到表，省建集团的早就到了。 他签完到，后面的也陆续有人过来。 到了第五开标室，第一排已经坐了五个人，其余位置空空荡荡的，他按进来的顺序坐在了第二排。 王慧进来后差异的看了一眼曾轶铭，后者微微点了点头。 可以看到，前后陆续有五家公司参与此次投标。 工作人员给他们发了一张表：“经计委同意，本项目采用边设计边施工的方式，你们需要在这张表格上填写出总价下浮比例，并确认无误后盖好公章。” 工作人员给他们发了一张表：“经计委同意，本项目采用边设计边施工的方式，你们需要在这张表格上填写出总价下浮比例，并确认无误后盖好公章。” 各公司负责人纷纷拿起表格，仔细核对着各项数据。表格非常简单，仅包含项目的基本信息以及需要他们填写的下浮比例。 这个比例可是这个项目的核心要素啊！ 它直接决定着项目的利润，所以大家都特别关注。 让人头疼的是没发招标文件，他完全不知道这个项目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你说，如果后期现场跟设计不一样，那这算是变更还是应该直接包含在合同里啊？ 真是让人捉急。 曾轶铭是这里面唯一是私企，他们这些全民所有制公司才不会怕这些，亏了赚了都有人兜底，华盛公司不敢和他们比，亏了就是卖了他也赔不上。 他还是将心中的疑问向主席台上的招标负责人问了出来。他旁边还跟有一个记录人员。 负责人听后面带微笑表示：“这种模式是我们首次尝试，已经获得长老会的批准。工期仅半年，以确保重点项目的拆迁居民能在新年之际入住新居。” 他说完顿了顿，用眼神扫视了一圈投标的所有人。 “现场遇到与设计不符的情况，这些是难免的。 打个比方：地质情况就可能与地勘单位给出来的不符，原因大家都明白。 到时候及时和相关单位沟通，他们同意后会落实在图上，后期建设完成后按现行招标清单和定额计价，结合你们今天的投标下浮比例……” 他说完后所有人都笑了，只要不是总包干就好，其实大家更喜欢这种新模式。 投标成本降低了，程序减少了。 表面上看起来可能不合规，他刚才解释得一清二楚。 华盛公司之所以能进入这个会场，其实还是多亏了巡抚看了报纸后点名让他进来的，不然他公司的资质真进不来。 省建集团的代表也举了举手表示有问题要问。 “众所周知，越到年底，钢材价格会涨价，越往后价格越高。我想问问后期是否可以按时调整这笔费用？” 负责人这次没正面回答他，他委婉的说了一句：“你们中标后和业主商议具体细节条款。” 他略一揣摩，写下了20.15%的下浮比例。 他这算是让利了，将投标过程中省下来的钱算在这个比例中，最终目的为了中标才下浮这么狠，他的硬实力是竞争不过其他几家公司的。 他公司资质升级需要业绩。 安置房项目下浮超过20%是非常容易亏损的，他也在赌其他公司不敢超过这个红线。 张文扫了一眼他的下浮比例，面色有点着急，用手碰了他一下。 魔法披风。 曾轶铭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主持人已经将各公司的名称在小黑板上写好了。 “现在请递交你们的下浮比例。” 递交投标比例后，招标负责人看了看收集到的数据，不急不缓的一个一个报出来。 省建集团16.5%，少城市建15.85%，小城建工16.25%，圣新公司17.85%，华盛公司20.15%。 当这个比例被报出来后，下来一阵惊呼。 王慧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曾轶铭，心道：小子，亏死你。 圣新公司的代表是个知性熟女，她举手对负责人甜甜一笑：“经过我公司参照类似工程经验，怀疑华盛公司低于成本报价。” 当场举报。 所有人直呼好家伙！ 招标负责人给了她一个手势，让她先坐下，他顿了顿问道：“华盛公司的代表，既然有人质疑，请你们当面说清楚。” 曾轶铭站起来对负责人鞠躬表示谢意。 “我们是二级公司，需要这个项目的业绩，这是其一。 至于说低于成本价，我们是这样考虑的，这个工程的招标方式，让我们节约了大笔的前期成本投入。 我们有自己的劳务公司，有自己的主要材料工厂，所以不存在低于成本的情况。” 他注视着招标负责人和主席台上的其余人，他们只是在记录，表情都非常自然。 “如果需要我们提供证明，我正好也带有相关材料。” 招标负责人一听，既然有举报，他们就必须要查证。 工作人员过来后，曾轶铭将相关资料找出来递了过去。 负责人看了一眼证明文件，沉声道：“刚才这位先生澄清说明中有主要材料，可是这里只有一家保温公司的文件，并没有见到其他材料，请问还有补充吗。” 曾轶铭抬起目光看了他一眼，说道：“没有了，我公司承诺本次报价并没有低于市场价。” 他想解释说明砂石价格低于市场价，将小城建工拉下水。 他那样做没意义，搞不好还给他们一个串标的名目。 招标负责人用眼神制止了熟女的下一步动作，他要在主管部分交差。 “华盛公司说了那么多，需要补充一份书面的情况说明。其他公司还有意见吗？” 最后一句话的语气让人听起来就是提醒大家不要多事。 “好，既然大家都没意见就回去吧，中标通知书会在三天内下发。” 曾轶铭完善了一份手写的情况说明，签字盖章完成后，这才得以脱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