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张文还在喋喋不休，一个劲的埋怨曾轶铭底裤都要亏掉了。 “行了吧你，让我安静一会。” 他思考良久，心中盘算了一下手中的砝码，感觉很不踏实，还要将钢材和水泥弄在手中才放心。打定主意后，他才悠悠说道：“明天我得去一趟甜城，与威钢厂的当家人谈谈钢铁和水泥的供应问题。” 主要是想拖欠他们的货款，钢材和水泥在一家公司购买，减少中间商赚差价。 中间商的实力肯定不如厂家强，如果能达成战略合作关系，以后的路就走宽了。 更何况甜城除了威钢厂还有一家邯钢。 现在的建材厂正是繁荣的时候，又还没达到顶峰。 当他按照地图驱车赶到的时候，他忍不住皱了皱眉，这边的空气实在是让人难以细说。 他今天是来孙子的。 门卫大爷在接受了他两包华子后，又问明了他的来意，非常自豪地说道：“最近公司生意好得不得了，火车装货，以前一天三五趟，现在应该有二十趟左右。” 好家伙，这是红果果的炫耀。 “大爷，你们厂总经理的办公室在哪？” 给他指明办公室方向后，大爷小声说道：“你只能去碰碰运气，喏，那边五楼，你去看，门口挂有牌子。” 他按照指示，走到挂着总经理牌子的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里间走出一个年轻人，非常程序化的问道：“又预约吗？” 曾轶铭听后有点懵，还要预约？ 他连人家具体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怎么预约？ 他突然想起前几天有人给他说过，巡抚很赞赏他。 他将计就计，扯起虎皮作大旗，看能不能唬唬这些不明真相的人。 “我是巡抚介绍过来找你们汪总的，走得急，他还说会替我给你们汪总打个电话的。” 年轻人闻言脸色果然变了变。 那个层次的电话，自然不可能是他这个小秘书能知道的。 他客气地将曾轶铭让到自己位置旁边坐下，又替他泡了杯热茶。 “麻烦你先在这坐一下，喝杯热茶，我去看看他忙空了没。” 里间，汪松听到这个这个消息后先是皱了皱眉，他并没有收到巡抚打过来的电话。 其实他也只和巡抚见过两面，分别是劳模和五四奖章颁奖典礼上。 巡抚知道他，并给他介绍业务，这说明上面的领导对他还是非常认可。 他一想到这些，内心一片火热。 他想，巡抚工作日理万机，可能给忘了，这也正常。 “今天上午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你让他进来吧，我见见他。” 曾轶铭见到汪松时，他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儒雅的中年男人。 “汪总，我是华盛公司的曾轶铭，这是我的名片。” 汪松见到他时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如此年轻，虽然肤色黝黑，神情中与电视新闻中的人物也不像。 莫非他是哪个推出来的亲戚? 以不变应万变吧。 “小钟，给曾总泡杯茶，用蒙顶明前甘露。” 曾轶铭听他居然有甘露，眼神亮了。 看到秘书出门后，他也不墨迹，直接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最近公司接了一些项目，需要钢筋和水泥，巡抚大人夸汪先生是本土企业的灯塔，让我来学习。” 先借巡抚的名义捧他一波，不过分吧。 汪松虽然内心非常激动，能得到巡抚的灯塔称赞，他是睡着了都能笑醒。 可惜不是人家在公开场所说的，没办法验证。 再有，这小子年轻得过分，都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他说那么多好听的，真实目的就是购买材料吧。 他语气非常平淡的问道：“所以曾总只是过来购买钢材和水泥？没问题啊。 我一会就让销售科老张过来，曾总和他谈具体的。” 他要去验证这小子的真实身份。 他一边给销售张科长打电话，一边盘算一会找谁核实这些信息。 恰好，秘书小钟推门进来将茶递给曾轶铭。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曾总，我这边还有点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一下，小钟带你过去老张那边，你们先谈谈。” 曾轶铭微笑着站起来：“好！” 他估计这次怕是要穿帮了，但是这么隐晦的事情他汪松又怎么能查证得了，除非他能和巡抚通得上话。 曾轶铭就在赌，赌他俩不能直接对上话。 销售张总接待他的时候更多的是程序化。 “曾总需要多少货，价款什么时候能付？” 曾轶铭气定神闲，露出一丝冷笑，语气非常冷淡;“你们汪总没给你说明厉害关系？” 他说完直接站了起来，蜀内又不止你一家，你嚣张跋扈个屁。 “我们汪总也需要相关部门的文件，请谅解。” 曾轶铭算是明白了，汪松也需要等其他人给他反馈消息。 汪松这边送走曾轶铭后，他非常小心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领导，我是小汪啊，省里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风吹草动是兄弟我不知道的？比如有个叫曾轶铭的小伙子。” 一通电话打下来，他感觉浑身汗流浃背。 幸好，他打了这通电话，一切都还来得及，他和巡抚的关系倒是没打听出来，巡抚对他的赞誉在省城里是家喻户晓。 他忙拿起电话给销售老张拨了过去：“老张啊，对小曾客气一点，自己人。” 挂断电话的张经理满头问号，这么一会功夫，老大对眼前这小青年态度来了个180°大转弯，看来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情。 “曾总，我们可以草签一份供货协议，只要是你那边过来的货单，我们厂第一时间调拨，价格方面绝对是最优的。” 他说完在身边的盒子里拿了个名片出来，将传真号码重新修改了一番，恭敬地递给他。 “以后你只要发这个传真就好，我们会按照你需要的规格送货上门。” 曾轶铭和威钢厂签署了一份采购钢材和水泥的框架协议，价格以出厂价格计算，货款半年结一次。 威钢厂唯一亏的是甜城到蜀都的运费，但是他们会亏吗？ 汪松客气地要留他吃饭，他以路途遥远拒绝了。 “下次汪总到了省城一定要联系我，我请汪总吃饭。” 汪松最后将他送到了停车场，看着他的红旗扬长而去，最后懊恼地一拍脑门，我就没问问门卫？ 大意了，幸好事情还算圆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