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战法如果一直持续下去,在恢复力上处于劣势的杨舰队,战力就会很快地被消耗殆尽,最后终将陷入宇宙的深渊。
此时梅尔卡兹提议,暂时后退至伊谢尔伦要塞,以要塞主炮“雷神之锤”来对抗帝国军的波状攻击。亚典波罗也表示赞同。正当杨打算这么做的时候,重新编排后的帝国军第一阵线缪拉却利用丝毫不间断的波状攻击,让杨舰队完全无法获得一点休息的时间,同时缪拉还在杨舰队企图后退时,立即乘机急速前进,采取随后追击并形成混战状态,从而让对方无法获得使用“雷神之锤”的机会。
杨了解到对方的意图,但也只是了解而已,根本没有办法动半步。面对毫无间断的波状攻击,杨只能用炮火应战,当已方舰列出现破绽的时候就去填补,当已方被半包围的时候就用司令部所属的机动兵力营救,他已经为战术层次的应对忙得分身乏术,根本没有耍手段的余暇,身心也因此而被迫积累了疲劳。这也正是帝国军的目的之一。
经过三十个小时连续攻击之后,缪拉的舰队终于后退了。缪拉本身也已经相当疲累,在敌前回头到后退的这一段时间内,因杨舰队的炮火攻击而产生了不少损失,但是杨舰队方面,其实也没有余暇追击,因为第二阵的艾奇纳哈率领的大军已经袭击过来了。他率领的军队数量,几乎已经可以和杨舰队的所有兵力匹敌,而且精神饱满,意气风发。前锋部队好像要将各个舰艇的能源全部一倾而空似的发动疯狂射击。一时之间,杨舰队不得不后退,而艾奇纳哈舰队突出的舰艇更趁着间隙,沿回廊边缘,从杨舰队的侧面跃进。
在艾奇纳哈猛烈强力的侧面攻击之下,杨的本队和亚典波罗的部队好像已经要被切断了。艾奇纳哈确实以行动证明了自己是一个巧妙的用兵者。
“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被孤立在敌军中央了。司令官有何打算呢?”
亚典波罗对着声音显得有些尖锐的参谋拉欧上校露出笑容。
“别担心,自掘坟墓的是帝国军。我们把退路封起来,来个围殴。”
拉欧上校脸上出现了怀疑的表情。他原本不是这么悲观的人,但是自从担任了杨和亚典波罗的幕僚以来,却好像渐渐培养出了这样的心态。
不过,事实证明他的危机感是杞人忧天。讽刺的是,就在艾奇纳哈舰队即将切断成功的那一瞬间,反而遭受了来自两个侧面的夹击。
曾经担任杨过去的旗舰休伯利安舰长的马利诺准将,集中光束和飞弹咬住艾奇纳哈的左侧面,一时之间这个伤口深及对方的中枢部。
艾奇纳哈的旗舰维札尔顿时被三方的火球和闪光包围,护卫的各艘舰艇也接二连三地爆炸起火。艾奇纳哈此时已经处在危机中了,但是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仍然沉着稳健地指挥舰列,不但熬过了马利诺的猛攻,还确实地堵住伤口,以断续的炮火牵制敌方,成功地脱离了危险宙域。
尽管如此,他受到的损失却不能忽视。当幕僚们提议后退的时候,艾奇纳哈的嘴唇稍微动了一下。大概是在口中咒骂神灵和魔鬼,但那个波音没有传到任何人的耳朵里。无论如何,见时机不对即后退,也是帝国军的基本战术,所以艾奇纳哈也就不再坚持已见,不过在临回头后退的时候,他还故意在舰队里留了个破绽,展露在敌人面前。
杨当然不可能上这种当。因为他必须要在下一波波状攻击到来之前,完成武器、弹药、粮食、能源、医药用品的补给,将受伤的人员送到后方,并且赶紧在遭受破坏的各个战线补足兵力。杨一面对着卡介伦“差不多已经到达底限”的警告点点头,一面进行着这些作业,然后又一面摒退拜耶尔蓝及布罗等人展开的第三度攻击。更甚于此的是,他于五月十四日,一改防御战法,转而采取主动出击,率部队前往冲击帝国军。因此,原本应该于第四次攻击中出动的黑色枪骑兵与旧法伦海特舰队所结合而成的联合部队,被杨舰队先发制人,一时产生了混乱。
毕典菲尔特的旗舰“王虎”展现出名符其实的威容与猛气,在十五日的四点四十分,锐不可当地朝敌人突进。当然突进的不只有一艘舰艇,同行的还有数量虽少,却是最为精锐的舰队,企图一举捣毁杨舰队的中枢。部队精良,正确地掌握了杨舰队的中枢部位所在并集中攻击,这也证明了毕典菲尔特并非平将庸才。
正因为如此,杨命令左翼部队中止突进,因为如果要对应帝国军的攻势,必须暂时缩短战线。就杨而言,此时他计算错误了。因为在前哨战中,曾经受杨痛击的毕典菲尔特不但没有从战斗行列中退缩,也没有因为败北的记忆而战意萎缩,反而凭着更旺盛的士气,与更强烈的突进力,企图恢复失去的名誉。杨利用光束与飞弹形成的防御墙,阻挡了对方的气势,也争取到了时间,巧妙地变换阵形。他避免正面迎击毕典菲尔特,将他的攻势稍微往左边岔开,以便梅尔卡兹攻击其侧面。
黑色枪骑兵完全遭到了夹击,不过在这个时候,被击夹击的那一方却比采取夹击攻势的这一方还要强许多。此时黑色枪骑兵舰队的数量虽然减少了,这一点却反而有助于加强指挥的统一。
在你来我往的炮火之中,双方展开了猛烈的攻击。有的战舰连着乘员一并四散在虚空中,有的战舰则同时被多道光束割碎,更有的战舰喷出能源洪流,摇摇晃晃地飘移到战斗外的宙域,然后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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