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她一定会拒绝的。她一直都是担任辅助的角色。要自己接替上司的地位,可能……”
“尤里安,你听着,所谓政治上的形式或法制,自第二代才开始有约束力。第一代是决定形式或法制的立场。”
卡介伦挺身向前。
杨威利生前的地位相当于民主共和势力的政治代表,在他死后,杨夫人继承他的地位,也是世袭的一种形式,亦即将地位财产私人化。但是,生前的杨一向拒绝接受这个地位,因此,他的态度反而承认了他的妻子菲列特利加在政治上的正常地位。杨在政治上留给妻子的遗产,不论在形式或法制上,都不单是徒具其名。
“您说的没错,这样做是有些道理……”
尤里安略显顽固地提出已见。他的理性虽然肯定了卡介伦的说明,感情上却丝毫不为所动。菲列特利加才刚失去了杨,竟还得在他人的安排下,扛起如此艰巨的重担,这也是尤里安顾虑的因素之一。
尤里安退出后,干部们面面相觑。
“唉,看来尤里安似乎也无法轻易地接受取代杨接替军事领导者地位的事啊。”卡介伦疲倦已极地喃喃念道,先寇布一语不发地抚摸着下巴。他们原本打算将杨死后丢下的位子,让尤里安去接替。
由年方弱冠的尤里安接替这个位子,反对的声浪自是难免。不过,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在称霸宇宙之前,也只是一介“金发孺子”。而杨威利在成为“艾尔·法西尔的英雄”之前,更是一个只知道读书的军官而已。没有人生而为英雄,尤里安目前只不过是缺乏经验罢了--
“他在杨威利的监护下长大,又是杨用兵学上的弟子,这个事实此刻不容忽视。它比拥有实力更有价值,不是吗?”
“你是指领袖魅力吗?”
“现成的字眼,怎么形容都可以。目前重要的是谁最能反射出杨威利这颗恒星的残光。”
这个人选非尤里安·敏兹莫属,关于这一点,他们的意见一致。当然,辅佐官也是必要且重要的,他们并不打算将沉重的责任完全丢给尤里安一个人。但是在最后,大家平均分担任务的结果,必须要有一个人出来“露脸”。
已故的杨也对尤里安的未来寄予厚望,倘若他再大个十岁,将来应当会从虚幻中走入现实,但在现阶段,只有将可能性提高到上限来评价了。
“不过,问题就在其他将兵会不会和我们有一样的想法?也许尤里安的指令一出,下面会阳奉阴违?”
“看来我们必须进行一番意识改革了。”
干部本身必须率先尊重尤里安的指导,听从他的指示及命令,并承认他的地位和决定比他人更优秀,否则,士兵们将难以服从尤里安。总之,尤里安担任军事指导者的才干和器度必须开始接受试练。而一旦通过试练,尤里安年纪再小,也可以一跃成为自身放射光芒的恒星。
“但这样一来,不可避免地,总有些人会脱离。有大半的人是因为杨威利做总指挥才跟随来的。”
对卡介伦的顾虑,先寇布嘲讽地提出指正:“你的想法没错,首先要脱离的应该是艾尔·法西尔独立政府的达官显贵们。这些人都是倚仗着杨威利的军事才干和名声,求得安身立命之地的墙头草。”